的確是個可行的方法。
眾人互相商議了片刻,都覺得可以嘗試,於是便不約而同地看向道哥。
然而,江連橫還是一言不發。
沉默,代表他對這個建議仍然不是十分滿意。
他努力回憶著老爹傳授給他如何做臟活兒的經驗,借刀殺人、渾水摸魚、偷梁換柱……
所有計策的前提,都是要足夠了解目標。
江連橫覺得自己對喬二爺的了解已經不少了,從他的家世、生意、貨運,到每日的行蹤、看重的事物,甚至於夫妻間的夜話……
因此,總該有更好的辦法才對。
轉眼間,時過正午。
窗欞上投下的斜方格陰影,從屋子的南牆,緩緩移到了東牆。
眾人難免有些困頓,強撐著又陸陸續續提了幾個清人的建議,卻始終沒有得到江連橫的認可。
直至最後,大夥兒實在計窮,就隻剩下乾坐著大眼兒瞪小眼兒,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爹江城海曾跟他說過,容易想到的計策,彆人也能想到,越是計窮之時,便越是奇謀出現的時候。
“道哥,那就實在沒轍了。”李正西一拍大腿,“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盼著那喬二在道當間被車撞死吧。”
死於意外?
被車撞死,似乎還不如投毒。
王正南笑道:“那你還不如盼著老天爺‘哢嚓’一道炸雷,把他劈死呢!”
“被雷劈死?”江連橫突然應聲重複了一遍。
眾人不禁詫異,這最沒譜的主意,竟然得到了道哥的回應。
要不,找個道士做法?
幾人隻敢在心裡想想,並不敢明說出來揶揄道哥。
江連橫卻一本正經的問:“什麼人會被雷劈死?”
眾人莫名其妙,低聲嘟囔著說:“那……大概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的人吧。”
老話總是這麼說,可誰也沒真正看見有人被雷劈死。
“對!虧心,虧心就對了。”
江連橫當即豁然開朗,連聲說道:“喬啟民這人有什麼毛病?國硯說過,闖虎也說過,就是有點神神叨叨,去教堂做禮拜,寺廟也去,道觀也去,沒事兒還要去善堂,天天晚上頭睡覺以前,還得給列祖列宗問安。”
眾人眼前一亮,若有所悟。
王正南最是感同身受。
畢竟,他曾在老爺閣,親眼見過那些煙鬼藥渣子是什麼德性。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喬二爺想必也見過那番場景。
世家大族的身份,祖宗先輩的名聲,仿佛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喬二爺的身上。
巨額的利潤,又使其無法收手作罷。
久而久之,便自然而然地假托鬼神,用以自我安慰、自我麻痹,正像那走在山路上,頻頻回首過客,越陷越深,終於陷入迷途。
越是看重的東西,就越會成為其弱點。
說到此處,眾人也明白了三分。
“要是讓這個喬二,自己陷進去,神神叨叨地瘋了……”李正西自顧自地嘟囔道,“這樣的話,再要動手就方便很多了。”
坐在旁邊的闖虎,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致。
這可比花前月下、采風偷月來得刺激,當下便習慣性地伸手往懷裡摸,結果卻落了個空,目光便可憐巴巴地落在西風手邊的茶桌,那個被撕爛的記事本的封皮上。
可問題是,這要如何操作,並且能順利鏟掉喬二爺?
“這你們得問他了。”江連橫終於喜笑顏開,目光落在劉雁聲身上,卻道,“雁聲,你根兒上是江相派,‘金’點的生意,不知道怎麼做局?”
劉雁聲聞聽此言,當即開悟。
畢竟,他是徹頭徹尾的門裡人,江相派四絕:英耀、紮飛、軍馬、阿寶四篇,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道哥,要做紮飛局?”
江連橫點點頭,旋即起身說道:“我要他的錢,還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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