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不敢。”
胤禛想了想,“我看請安就不必了,你們兩個不要攪擾福晉,我看李氏的院子不是挺大的,你們去她那裡找間屋子安置吧。”
兩人傻了眼。剛才還隱隱嫌棄福晉怠慢,人來了院子還沒收拾出來,誰知道雍郡王一開口,她們待遇驟降。
胤禛揮揮手,把人攆走了。
他在隔間換好了衣服才進了臥房,屋裡沒點燈,百子千孫帳放了下來,一雙軟底睡鞋整整齊齊擺在腳凳上。
他撩開床帳,林黛玉占了他那半邊床,趴在柔軟的枕頭上。她覺淺,在他走近時就醒了眯著眼睛似乎在辨認他是誰,他那點火氣不知不覺一掃而空。
“頭發都亂了,不怕壓著嗎?”
胤禛把她厚厚一把長發撈起來,用床頭櫃子上一根粉色發帶係起來,把人撈進懷裡抱著。
林黛玉睡了好久,渾身無力,雙目無神,像隻懶貓,骨頭都是酥的,嚴絲合縫地癱在他懷裡,連尾巴尖都懶得動彈,交領寢衣睡的散開,露出裡頭溫柔的杏色肚兜。
“聽說晚飯沒吃?我叫人擺飯了。”他給她披上襖,合攏領口,托著後腦勺問:“今天進宮是累著了?”
屋裡地龍很熱,錦被太暖和了,林黛玉小拇指把襖勾掉,她想散散熱氣。
胤禛又把襖給她穿上了,還扣上了扣子,她微微睜眼,不大滿意地掙了兩下。
“彆動,會生病。”
把人抱起來踱到窗邊,打開一條縫,沁涼的空氣頓時衝淡了融融的暖意,清爽多了。
懷裡的人一臉懶怠,怕她被冷氣激到,胤禛又把人抱回去。
丫鬟進來點上燈,擺了飯菜在炕上。
燈亮了,林黛玉也慢慢醒過神,攀著他的肩膀腳尖探上繡鞋,“可能是起早了的緣故,睡一覺就好多了。咱們吃飯吧。”
她是真的餓,端起燕窩粥慢慢喝起來。
胤禛拿起筷子卻不吃,“我剛才看到東次間有兩個人,聽說是額娘賞下來的?怎麼沒先跟我說?”
“今天剛賞的,沒來得及跟爺說呢。”林黛玉睡了一覺,自我感覺把這件事消化得差不多了,沒有這兩個也會有彆人,她得放寬心。
她還挺若無其事呢,胤禛心裡堵得慌,微皺著眉頭說:“那你也不該擅自應了。”
林黛玉詫異,“難道你還能拒絕不成?”從還沒成婚,德妃就不喜歡她,也不高興胤禛為了她忤逆生母,拒絕兩個妾是小事,她怕母子關係更冷了。
胤禛一哽,想的是:她認為他那麼急色的,不可能拒絕到手的兩個妾?
林黛玉說:“既然人都來了,難不成攆走麼?留下吧。”
胤禛不說話了。
第二天妾室們來請安,林黛玉才見到鈕祜祿格格和耿格格,鈕祜祿氏恰好是和她同年選秀的秀女,有過幾麵之緣。
鈕祜祿是滿人八大姓氏之一,鈕祜祿淑靜出身一般但姓氏尊貴,配得上為皇子生兒育女,但長相欠佳,隻能說忠厚老實。耿韶儀包衣出身,勝在長得水靈,小家碧玉似的人品。
兩人敬了茶,林黛玉一人賞兩件首飾,勉勵幾句,便算是過了明路了。
鈕祜祿淑靜老老實實,耿韶儀往胤禛的位置瞟了好幾眼,心裡很有些委屈。昨夜對她來說算是新婚之夜、洞房之喜,她盼到半夜也沒盼來雍郡王的影子。
好吧,她隻是個格格,爺沒必要給她做臉,加上年節事忙,她等著。
但是一天兩天,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不管是耿韶儀還是鈕祜祿淑靜,都沒能迎來寵幸,再一打聽,彆說她們倆,就連側福晉李氏也無寵,四爺夜夜宿在正院福晉那呢。
李氏無奈道:“福晉是爺心尖上的人,咱們拿能比得上呢,自福晉入府來,爺可是正眼都沒看過我一眼。”
耿韶儀目瞪口呆:“可福晉正懷著孕呢,誰家正室懷了孕還巴著爺不放的,這哪成規矩啊。”
李氏苦笑:“話是這樣說,可咱們人小力微的,又能怎麼做呢。”
耿韶儀年輕衝動,道:“姐姐脾氣好,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性,我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人。”
李氏微微一笑:那可正好,就盼著你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