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葉家吃了頓飯,午休過後，葉明月和蘇向北就帶著兄妹兩人回了豐收大隊。
晚飯在老房子那邊吃，眼見一天天冷下來,張翠萍督促道：“趁下雪前，向北你跟明月趕緊上山撿柴,孩子送過來我帶著。”
次日葉明月本打算和蘇向北上山,不想一大早起來發現誠誠縮在被窩裡臉蛋通紅。
葉明月探了探誠誠額頭的溫度，眉心緊蹙,“有些燙，我抱誠誠去衛生所看大夫,向北你把小梨子送去娘那邊，順便說一聲。”
蘇向北輕輕喊了兩聲,“誠誠？誠誠？”
誠誠悠悠轉醒，費力睜開眼皮,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跟前晃動，“娘~咳咳……”
嗓子像被火燒過一樣，很難受,一說話就扯得生疼。
蘇向北連忙倒了杯溫水過來,給葉明月讓她喂給誠誠。蘇向北剛從被窩裡鑽出來,這會兒趕緊去套衣服，“還是我帶誠誠去衛生所吧。
看誠誠這樣都燒糊塗了,明月力氣不如他大，再抱著孩子騎自行車肯定不穩當。
喂過水，葉明月把搪瓷缸子遞回給蘇向北,“不行。你不知道是該打針還是吃藥。”這人怕是自己都沒去過幾次衛生所,咋知道該怎麼給孩子看病？
這不行那不行,隻能兩個大人都去,最後還在睡夢中的小梨子直接被棉被裹著送到了張翠萍手上。
小兩口才帶著誠誠去公社衛生所瞧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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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這邊，小梨子被尿憋醒，揉著眼睛從被窩裡爬出來找媽媽。
張翠萍一直在屋裡烤火，聽見這動靜將小梨子抱起來，帶著她去外間尿尿。
“奶？”小丫頭剛醒，聲音軟軟糯糯的，艱難地分辨出抱著自己的人是她奶。
“你哥哥發燒，你娘和你爹帶他去衛生所看病，就把你先送過來。”張翠萍簡單解釋一番，給小梨子提上褲子，又抱著她進屋，“餓了不？吃蛋羹還是疙瘩湯？”
“想吃加了雞蛋的疙瘩湯。”小梨子被放在炕頭上，這時候腦袋還不清楚，不過對食物依舊敏感，一下就要了兩樣好吃的。
“行，去被窩裡鑽著，奶給你煮。”張翠萍給小丫頭掖好被子，又喂她喝了水才去灶房。
小梨子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裡，白嫩的臉蛋被熱氣熏得通紅，睡意襲來沒多會兒就又睡過去。
另一邊，帶著誠誠在公社衛生所打完退燒針，又拿了兩劑感冒藥，蘇向載著後座的母子倆往回趕。
一到家葉明月趕緊抱著誠誠進屋，蘇向北將外頭灶裡的火燒得更加旺，又在鍋裡撒了把米添上水打算熬一鍋粥，等誠誠醒過來喝。
蘇向北敲了敲窗戶，“明月，我去娘那兒接小梨子回來，回來以後再做飯。”
一大早到現在，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吃飯，這會兒肚子早就餓癟了。
“你看娘那邊還有飯沒，有的話就在那邊吃了再回。”葉明月抱了床更厚的被子出來給誠誠蓋上，聽見聲音走到窗戶腳下：“大夫說誠誠的感冒會傳染，小梨子就先讓她跟娘過幾天。你在那邊吃過飯也彆回來了，去的時候拿上砍刀和筐，直接上山撿柴。”
“也行。”蘇向北又在鍋上添了兩個饅頭，才去後院拿上東西出門，去了老房子那邊。
琢磨著向北兩口子指定還沒吃飯，張翠萍煮了一大鍋疙瘩湯，打了兩個雞蛋，切了顆大白菜進去，麵不少菜也多滿滿當當的，再滴兩滴香油，彆提多香了。
也就家裡現在沒人，不然這香味能勾地他們口水直流。
盛上一碗先給寶貝梨子添肚子，張翠萍蓋上鍋蓋，端著疙瘩湯回了屋。
睡著的小丫頭被叫醒，小梨子動了動鼻子，勾人的香味將睡蟲趕跑，混沌的精神登時清醒了大半。
小梨子被奶奶擺弄著穿上衣服，然後抱到桌子跟前，看清楚碗裡的東西後，驚訝出聲：“哇~是香香的疙瘩湯！”
“快趁熱吃，不夠鍋裡還有。”張翠萍在小梨子手邊放了杯水，“要奶喂不？”
小梨子晃了晃腦袋，細軟的頭發貼在腦袋上，更顯得乖巧可愛。
張翠萍伸手給小丫頭理了理碎發，“先吃飯，吃完飯奶給梳頭發。”
家裡有專門給孩子用的小木勺，小梨子也能握住，舀一勺疙瘩湯送到嘴邊吹一吹，然後嗷嗚一聲吃掉。
見小梨子吃得香，張翠萍坐回炕沿上，拿起剛才放下的棉布重新縫。
小梨子吃掉一口，扭頭找人，“哥哥呢？”
小梨子每天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哥哥，哥哥不在，她擰起眉毛，連香香的疙瘩湯都沒了胃口。
“誠誠病了，你娘跟你爹帶他去衛生所看大夫。”張翠萍耐心地又說了一遍。
小梨子眨了眨眼睛，從凳子上跳下來，邁著步子到奶跟前，扯著她的褲腳仰頭問道：“奶，什麼是生病？”
“為什麼生病要去看豆腐？”
“不是豆腐是大夫。”張翠萍將小丫頭抱上來，“生病會難受，難受就要去看大夫，大夫會給拿藥吃，隻有乖乖吃藥病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