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張忠下場(1 / 2)

宦官枕邊嬌 南珣 6456 字 5個月前

《宦官折嬌顏》/南珣著

司禮監,宦官機構中權利最大的機構,內裡自然派係繁多,不光有高大伴,亦有其他陪伴陛下長大的太監,比如陳直。

他雖不如高大伴會逗陛下開心,可也在陛下心裡占據一席之地,是絕對可以相信之人。

之前文臣攻擊尚善監,那是對太監的集體威脅,自然要擰成一股繩,可如今,不過是司禮監內鬥罷了。

一如淩鳳宴所想,司禮監與高大伴不對付的陳直太監一係,收到張忠在禦馬監為所欲為的證據時,直接派人將張忠拿下。

任張忠去求高大伴也不好用,司禮監監牢,高大伴直接一腳將張忠踢到門板上,“咱家是不是跟你說過,彆招惹淩鳳宴。”

“你怎麼跟咱家說的?你說那姓魚的太監在直殿監經常欺負你,你要殺雞儆猴,你奶奶個腿,你儆得是直殿監的太監麼?你儆得是淩鳳宴!”

“賢妃直接派人給二皇子送禮了你知道嗎?幸虧咱家將二皇子糊弄過去了,不然二皇子心裡肯定得跟咱家有個結。”

張忠又被踹了一腳,直接吐出一口血來,他弓著身子,“乾爹,乾爹,我錯了,乾爹你救救我。”

“我沒想到啊乾爹,誰知道淩鳳宴竟然還和賢妃娘娘有關係。”

高大伴氣得轉身將行刑的長凳踹裂,可見他力氣有多大。

“賢妃算什麼東西!”他高喝,“眼下的關鍵是淩鳳宴將此事捅給陳直了!”

“陳直那假惺惺的狗東西,和淩鳳宴一個樣,自己是個舉人了不起了,假清高的東西。”

“他會什麼?他是能陪陛下玩還是能陪陛下鬨,偏陛下還聽他的話,媽了個巴子。”

張忠撐著身子砰砰磕起頭來,“乾爹,那怎麼辦啊?乾爹你救救我,兒子不敢說勞苦功高,但也一心一意侍奉乾爹啊,那些事情,也都是乾爹吩咐兒子做的啊。”

高大伴聞言,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張忠,他走到行刑工具前,熟練地挑出一柄小刀。

“乾爹、乾爹,不要,”張忠駭得瑟瑟發抖,見刀子離他越來越近目眥欲裂,“乾爹!”

在張忠的哀嚎下,高大伴捏住了他的嘴巴,“咱家雖看不上陳直,但你知道這宮裡都是怎麼稱呼陳直的嗎?他們叫他陳大伴!”

話落,小刀一伸在一挑,半截紅舌同時落地。

“唔唔唔唔!”張忠像隻蝦米一樣,捂著嘴在地上亂滾。

高大伴將小刀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將血跡蹭得乾乾淨淨,“咱家原本想收攏淩鳳宴,就是想和陳直作對,結果淩鳳宴自己倒是獨成一派了。”

“淩鳳宴入宮短,成不了淩大伴,但架不住陛下欣賞他,天天在咱家耳邊念叨淩鳳宴字寫得好,事乾得也漂亮,你是有幾個膽子,敢和他直接對上?”

“對上也就算了,偏你還整不過人家。”他拿著小刀拍在張忠額上,倏而,將他會寫字的右手拉下踩在腳底。

“沒用的東西。”

幾節斷指留在了肮臟血汙的地麵上。

小刀被高大伴隨手扔在地上,罵了聲晦氣直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屋外,淩鳳宴的紅袍被陰風吹得颯颯作響,他抬頭,微微上揚的下頜,顯得眼神睥睨。

高大伴膀大腰圓,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淩鳳宴,一句話未說,無視地越過了他,在一圈的高大伴聲音地簇擁下走出。

淩鳳宴也未動,他透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裡麵的張忠雙目瞪圓充滿血絲,不斷地嘔出大口血來。

張忠同樣瞧見了屋外的淩鳳宴,吐出一口血來,不甘心地昏死了過去,估計沒有再醒過來的機會了。

有小太監恭恭敬敬捧著深藍色鬥篷過來,“淩秉筆,這是新發下來的鬥篷,其餘的衣裳,稍後有人給您送到直房去。”

淩鳳宴嗯了一聲,不用小太監動手,自己揚起鬥篷披在身上。

鬥篷厚實,兔皮毛領嗬護住了脖頸,細軟的絨毛戳在臉側,但好似並沒有溫暖到他,依舊是徹骨的冷。

屋外陰風陣陣,屋內有銀碳燒著暖融融,屏風相隔,水聲嘩啦啦響起,沐雨慕將另一個小銅盆放上銀碳,推了進去。

尹鈺的聲音沙啞,“多謝,稍後洗完,我會自己收拾的。”

“沒事,你慢慢洗。”沐雨慕吹了吹手上的黑灰,擦乾淨後,回到書桌前,開始重新梳理宮規,作為掌管後宮懲處宮正司的女官,不懂宮規是絕對不行的。

她跟在丁宮正身邊學習這段時日,發現丁宮正對宮規倒背如流,如有懲處,皆從宮規而來,令人信服。

將宮規重新背了一遍後,她側首看了看還泡在澡盆中的尹鈺,本是想幫她一起收拾的,但此時出聲,有催促之嫌,便作罷了。

側躺在溫暖的被窩中,雙手交疊,本還想著淩鳳宴和賢妃交易危險不大,哪知他又將張忠送回了司禮監監牢,還是得入夢看一看,若有危險幫他提前避了。

今日接觸淩鳳宴的時間更長,米洛隻有短暫的一瞬,會夢見他的。

隻希望不再是那血紅萬裡。

她閉上了眸子,精神放鬆後沉沉睡去了,並不知曉在她熟睡後,尹鈺掬了把水洗掉滿臉淚痕,沉默地收拾浴桶。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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