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她的心中,小主人比她的命都重要。
“主人……主人……”
靜靜地躺在阿蓮腹中的惡嬰,聽到持續不斷的呼喊,很不情願的鑽了出來。
接著他便順著聲音,飛到湖麵之上。
此時,程龍已經收回了魔氣。
因此飛身至此的惡嬰,隻看到他的女仆姐姐,被程龍束縛在懷中,動彈不得,表情略顯怪異,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小家夥,站那麼遠乾嘛,過來聊。”
程龍衝著惡嬰招了招手。
這家夥的賣相挺唬人,全身灰白,眼眶和嘴唇烏黑發紫,光溜溜的頭頂,布滿血管一樣的紋路。
一般人見到惡嬰,多半會被嚇的走不動路。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抓華姐?”
小惡嬰對一心幫助自己的女仆,還是有幾分在意的。
“因為她不老實……”
“放了她!”
惡嬰猛喝一聲,眼中布滿戾氣。
“一個小孩子,說話這麼猖狂,真是該打!”程龍單手掐訣,五指飛速變化,形成一道道血色的咒印。
深知程大帥長短的徐曉華見狀,急忙喊道:“主人,快跑。”
“赦!”
伴隨著程龍話音響起,一個由咒印幻化而成的紅色‘役’字,閃電般射入惡嬰額頭,凶相畢露的小家夥,頓時就變成了一言不發的乖寶寶。
“去一旁望風,你的華姐剛剛又犯錯了,我要懲罰她很長一會……”
“是,主人。”
中了驅鬼術的惡嬰,對施術者言聽計從,收到望風的指示,立馬就飛到岸邊,虎視眈眈的看向直通河岸的林間小路。
“你對我主人做了什麼?”徐曉華驚慌失措道。
“小家夥中了驅鬼術,對我言聽計從,你也不想你的主人徹底失去投胎的機會吧?”
“大帥,千萬彆,我主人隻想投胎,無心害人,您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千萬不要傷害他。”
“我現在火氣很大!”
程龍猛然伸手,將人按入水中。
……
與此同時。
青湖縣來來旅館。
天字號客房內,
蔗姑穿著一套純白色真絲寢衣,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隻手抓著一隻大雞腿,狼吞虎咽,真的是坐沒坐相,吃沒吃相。
然而向來注重形象的九叔,卻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局促不安的坐在對麵,完全平日裡的威嚴。
“師妹,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才肯定答應幫忙驅除蓮妹腹中的那隻惡嬰?”九叔如坐針氈,恨不得扭頭就走。
可對付小孩子,師妹才是最拿手的那一位。
他的話,殺惡嬰在行,想保全蓮妹,就得師妹跟著一起去。
“不急,吃飽了再說。”
蔗姑本來還想跟師兄磨時間,有道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她展露出忠貞不渝的愛意,早晚能讓二師兄這塊榆木疙瘩開竅。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師兄會跑上門來,求她幫忙收服大帥夫人體內的惡嬰。
彆人不知道,難道她還會不知道大帥夫人,就是二師兄上山拜師前的初戀情人嗎?
現在蓮妹死了老公,遺腹子又被惡嬰雀占鳩巢。
她要是什麼都不做,一股腦的跑去幫忙,最終隻會成人之美。
為了下半輩子的幸福,今晚必須上點手段,逼著師兄和自己在一起。
心能不能得到另說,至少人得拿下。
不然今晚過後,二師兄就要被阿蓮獨享了,這可不行,她最不濟也要分享一半。
“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吃得下啊?”
“吃不下,那就彆吃了。”
蔗姑猛地一拍桌子,將吃掉一半的雞腿仍下後,用袖口擦了擦追上的油脂,兩眼綠油油的盯著九叔。
九叔心頭一緊,訕訕道:“師妹,感情這種事是強求不來的,就算你逼著我做了那事,我的心也不是你的。”
“我要你的心乾嘛?我要的是你的人。”
蔗姑一把抓住九叔的衣領,強行將人拽到床邊,接著猛地一用力,硬生生將人給丟了上去。
麵對如狼似虎的師妹,九叔當然有反抗的能力。
可誰讓他惦記著蓮妹呢!
想要保全蓮妹腹中的孩子,他就得忍受屈辱。
望著滿臉油光的師妹,俯身而下,九叔默默地閉上了雙眼,眼角流淌出一顆屈辱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