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華俊向梁煥坤等一眾兄弟詳儘講述了自己被捕、遭受嚴刑拷打以及那段驚心動魄的脫逃曆程,眾人無不對其英勇智謀表示敬佩和欽佩。原來這一切都是駱華俊為了救出林小風而精心設計的計策,他不惜自投羅網,最後憑借過人的膽識與智慧衝破囚籠,雖然過程充滿艱辛且形同困獸之鬥,但駱華俊的英勇表現令所有人都肅然起敬。眾人整理裝備,嚴陣以待,隻待黎明曙光初現,便將發動對敵船的炮擊,展開一場生死攸關的反擊之戰,誓要在這浩渺的大海上寫下屬於他們的傳奇篇章。
梁煥坤等人察覺到動靜,原本意圖派人接應,但發現駱華俊刻意朝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料想其中定有深謀遠慮。於是他們下令眾人保持高度警戒,靜待駱華俊回歸。終於,在曆經一番驚心動魄的追逐後,駱華俊成功遁入密林深處,林小風心中稍感安定,卻又立刻陷入對自己處境的憂慮之中。
李秋炎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表情:“此事與林小風並無直接關聯,他離京之時,這一策略還未實施。實則是六公主親自掌管紡織廠,並製定相關政策,下詔嚴格管控,廠內上下皆知悉此事。民間甚至有傳聞,公主殿下親理政務,我派人多方探查得知,坊間已尊稱公主為天下女子的楷模。”
林小風決心要與駱華俊進行私密交談,遂下令讓侍衛退下,然而二人忠於職守,堅決不肯離開。麵對此景,林小風展現出智勇兼備的一麵,以揭露漢江王虐待犯人之事實相威脅,兩名侍衛雖滿臉憤懣,卻也隻能忍氣吞聲,在權衡利弊之後勉強同意給他們一炷香的時間單獨交流。林小風趁機施展出巧勁,借力打力,迫使兩名侍衛暫且退出,最終屋內僅剩林、駱兩人相對無言。
靖江帝聽聞此番安排,不禁讚許連連:“林愛卿所建的北廊紡織廠竟能如此審時度勢,實乃國之棟梁!”
林小風隨機應變,巧妙搪塞說曾在多年前偶遇一名洋人,將其帶回陽曲縣並傳授了獨特的繪圖技巧。漢江王追根溯源,詢問這名洋人的來曆以及帶來的其他寶物。林小風編撰了一個故事,稱這位洋人名叫“史萊姆”,因觸犯教會律法、玷汙聖女而遭到教會追捕,流亡途中搭乘海盜船逃至靖江,除了這些畫技之外,並未攜帶其他貴重物品。這個故事猶如一層薄紗,暫時遮蓋住了林小風心中的疑慮和警惕。
林小風自駱華俊的囚室走出,心中的波瀾猶如翻湧的江水,濃重且深邃。他深知自己正身處險惡漩渦之中,內心充盈著解救摯友的迫切與沉重。踏進自己的居室,林小風開始如匠人雕琢般精心籌劃如何向漢江王施加壓力以扭轉局勢。正當他整飭衣冠,準備跨出門檻,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屋內的沉靜――房門被重重叩擊,兩名侍衛引領一位年約十歲的童子闖入,那童子臉上掛著傲慢無禮的神態,一舉一動無不彰顯其囂張跋扈。
“暖房”一事,太子下令搭建簡易木屋,內置火爐熱水,並利用廢棄的羽毛提供保溫效果,幫助那些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人們度過寒冬。靖江帝聽聞之後笑容滿麵,欣慰於太子能主動承擔起社會責任,詢問這是否是太子自創的方法,眾人都期待著真相揭曉。
漢江王聞此一言,臉色瞬息萬變,那微妙的表情宛如秋水綿延無儘,深邃的眼神猶如夜色般凝重,他長久地注視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與現實之間尋找答案,一時竟無法用言語回應這突如其來的質疑。
恰在此刻,寢室門扉悄然開啟,王府管事江家健捧著托盤步入室內,呈上的正是漢江王賜予的那塊懷表。林小風見狀心中微微慍怒,麵上卻難以掩飾不滿的情緒,但他還是接過了懷表,將其貼身收好,並冷然命令江家健退下。江家健尷尬之餘試圖辯解此舉為漢江王的厚意,而林小風卻趁機將壓抑已久的怒氣宣泄而出,揭露了江家健昔日毒害舊主的陰暗過往,無情地諷刺其無恥背叛的行為。
呂德行的下落不明,猶如一塊巨石壓在林小風心頭。他又將目光轉向項協宏,進一步追問整個案件的推進情況。項協宏麵露苦澀,透露出部分衙役曾趁亂取走公帑,並有欺淩百姓之舉,倘若處置不當,恐將引發官差內部的恐慌與動蕩。林小風眉宇間閃過一道決斷之色,語重心長地道:“務必追回被侵占的每一兩銀子,嚴懲那些違法亂紀的涉事者,同時要低調處理此案,以防事態擴大,影響陽曲縣的安寧。”他再三叮囑項協宏,務必妥善審理餘下的民間訴訟,公正無私。
經過一天緊鑼密鼓的公告宣傳,市曹前早已人頭攢動,圍觀者摩肩接踵。沙成錄罪孽深重,被判決腰斬並株連三族,然而林小風審慎考慮後並未立即執行夷三族的刑罰,而僅僅是將其族人囚禁待命,對沙成錄則施以腰斬之酷刑。那些作奸犯科的差役也一個個捆綁在側,其中甚至有已經辭去官職卻攜金銀財寶潛逃的敗類,但他們的不義之財終究未能逃脫法網,被儘數追回,並對他們處以沒收全部家產、當眾鞭笞示眾的懲罰。刑台上,受罰者的哀嚎之聲此起彼伏,圍觀百姓個個群情激憤,紛紛向台上投擲菜葉以表達內心的憤怒與不滿。林小風穩坐公案之後,身旁是靳佳穎,他們共同目睹著這震撼人心的一幕,深知民間疾苦,於是默許百姓借此時機發泄心中怨氣,亦不失為一種對公平正義的訴求和釋放。
漢江王怒火漸熾,笑容中透出刀光劍影,意欲殺雞儆猴震懾群臣,而林小風在電光石火之間機智應對:“請您稍安勿躁,容我幾日思量,並懇請允許我的隨從同往,以免他們受我牽連無辜受難。”這番話如同一陣清風吹散了漢江王心頭的部分怒氣,他內心承認自己過於急躁,於是答應待抵達海外再行探討君臣之道。
林小風坦誠吐露了之前未曾提及的秘密――史萊姆在陽曲縣學習的不僅僅局限於繪畫技藝,其中更牽涉到了一個關於陸地神雷的神秘傳說。他揭示了基尼國特有的鈦煤資源,那是製造神雷不可或缺的關鍵成分,令人驚奇的是,陽曲縣地下竟然埋藏著豐富的此類礦藏。漢江王聽到這番話語,如同晨霧漸漸消散,長久以來籠罩心頭的疑惑開始明朗起來。尤其是當林小風詳細描繪海外基尼國及其特產“荔枝”的獨特風情,以及海上噴水巨魚“鯤”這一奇特景象時,由於這些描述與手下海員所述驚人的一致,他對林小風的話愈發深信不疑。
此刻,在源亥城的地牢深處,梁煥坤等人正在緊張審訊並拘押錢家人口,突然得知漢江王與駱華俊失蹤的消息,他們立即整裝待發,全副武裝帶領兵馬離開源亥城,決心追蹤二人蹤跡,以防事態進一步惡化,局勢陷入不可控的地步。
史萊姆抵達陽曲縣後,其行為舉止頗顯安分守己。餘安排專人教習漢語於他,雖身為異鄉之客,卻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聰慧與勤學不輟的精神,短短幾個月間,已然能簡單交流。然而,他內心對聖女的思念猶如烈火焚燒,一日聲稱發現新大陸,並欲借此機會歸國以功贖罪,遂向我借貸銀兩以備遠航所需。麵對他的請求,我並未加以阻止,心知肚明,在浩渺的大海中,他可能早已化作魚腹之餐。對此,漢江王聽聞後嗤笑連連,嘲諷史萊姆見識短淺,愚昧至極;林小風亦附和著點頭,深感讚同。
太子李德賢向眾人詳細解釋了原委,原來真正的漢江王早已秘密出逃,而其所策劃的攻打陽曲縣事件更是令人震驚。靖江帝聽完之後,麵色鐵青,痛罵漢江王狼子野心,料定他必定直奔源亥城去對付林小風。於是,他緊急下令王公貴族迅速派遣援軍前往源亥城支援。此刻,整個宮殿內的氣氛變得無比壓抑,李德賢毫不避諱地揭示漢江王的險惡用心,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背脊發涼、冷汗涔涔。靖江帝憤慨地一掌拍在案幾上,誓言要徹底查清此案真相,還天下一個安寧祥和。
麵對漢江王如此直白的邀請和貪婪的覬覦,林小風內心翻湧起重重疑雲,而漢江王則竭力推崇林小風的才華,甚至提及他早年遭人輕視、困頓掙紮的經曆,批評皇兄缺乏識人之明,表示願以國士之禮對待林小風。聽到此番言論,林小風的臉龐因憤慨而微微泛紅,心中的不滿猶如烈火熊熊燃燒。
林小風以銳利如刀的言辭挑釁了侍衛,他們心中咒罵不止,然而懾於漢江王那股淩駕一切的威嚴和鐵腕懲罰,隻能忍氣吞聲。而那位神秘莫測的漢江王,在聽聞林小風的質問後,麵色並未有絲毫波動,依然保持著那份波瀾不驚的淡然,坦誠回應道:“此地藏匿在源亥城數百裡之外,隱沒在海天交接的一處秘境之中,尋常人縱使尋覓千年亦難找到其蹤跡。且我已擁兵三千,鐵血忠誠,足以確保你在此地安然無虞。”對於林小風對其真實意圖的追問,漢江王堅決否認有任何顛覆朝廷、篡位奪權之心,直言他所追求的是獨立門庭,開創屬於自己的嶄新天地。
麵對如此局勢,靖江帝果斷決策,決定暫時封鎖今晚的行刺事件,以保持朝廷穩定,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的思緒再次跨越千裡,投向遙遠的源亥城。那裡,錢家已全員被收押於囹圄之內,而林小風則表現出超乎常人的擔當,不僅將銀庫中的財物悉數轉移至衙門倉庫保管,還親自調配賬房人員進行詳細的清點統計工作。隨著百姓報案數量的激增,案件如山般堆積,林小風更是披星戴月,投身於繁複冗雜的審案事務中。
靖江帝心中充滿期待:“此舉果真是出自太子自身的智慧嗎?而非林愛卿策劃的嗎?”眾人在內心暗自感歎:林小風雖然已經遠離京城,但他的話題卻常常被人提及,令人啼笑皆非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他在民間影響力之深遠。然而,無論何時何地,真正的治理之道在於順應民心,實實在在地解決百姓所需,而這正是當今皇室成員們正在努力實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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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漢江王指揮著麾下兵馬分頭包抄圍堵,意圖將他們一網打儘。駱華俊洞察秋毫,當機立斷決定棄馬登山,憑借山地複雜的地形優勢展開遊擊戰。隊伍被巧妙地分為前後兩部分,林小風領著前鋒破浪前行,明從亮則殿後偵查敵情,其間他們以鳥哨傳遞信息,確保行動協調一致。
兩人相對而坐,仿佛兩座沉穩的山巒對峙,展開了一場關於權力與利益交織的深度對話。漢江王向林小風揭示了一段塵封八年的往事: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獲得了一支來自海外的船隊,並從那些異域商旅中發現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先進製鹽技術。乘著海雲國戰亂頻仍的混亂時機,他暗中勾結錢家,大肆進行私鹽交易,一步步深入朝廷內部,如同潛行的蛇蠍,悄無聲息地操控著靖海兩國的政治局勢,甚至將手伸向了海雲國皇帝的生死之命,以此悄然構建起一個隱藏在帝國陰影下的半壁江山。
待林小風回到寢室,夜色已濃如潑墨,窗外戍卒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在城郭間巡邏,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隻留下模糊的輪廓。在這份靜謐中,他稍覺安心,開始在心中籌謀藏匿之處與應對可能出現變故的策略。就在這時,一陣悠揚且節奏分明的鳥鳴自遠方傳來,他凝神聆聽,憶起了駱華俊所留下的秘密暗號,期待與他會麵共商大計。
忙碌的一天結束,疲憊不堪的林小風來到倉庫巡視,他目光銳利,語氣堅決,提醒賬房人員務必對每一筆賬目仔細核算,強調此事關乎的不僅僅是自身的安危,更關係到陽曲縣乃至整個國家的利益大局。賬房人員聽聞,個個誠惶誠恐,紛紛表示自己經驗豐富,斷不會出現差池,定會竭儘全力確保所有賬目的準確無誤,如同守護自己的生命一般去守護那些關乎國家命運的數字和記錄。
漢江王揭開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西方潞西堡之地,早已被他暗中收買大片領土,如今已在那裡建立了權勢滔天的第二領主地位。對於林小風擔憂的金銀財物投入是否安全問題,漢江王自信滿滿,透露已派遣數百名親信駐守該地,對於那個微不足道的小國,他嗤之以鼻,視為掌中玩物。話題接著轉到了繪畫技法,漢江王對陽曲縣竟然掌握著輿圖上類似素描般的精細繪製技藝感到好奇,向林小風詢問是否曾接觸過海外人士傳授。
當林小風詢問撫琴關於始亂終棄的具體情況時,她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地控訴自己被逼迫侍奉項協宏,並言明二人之間已逾越了男女之界,行過夫妻之事。然而項協宏卻對她日漸冷漠,甚至提出了正式迎娶為妻的虛偽諾言,撫琴懇請林小風主持公道,以解心頭冤屈。林小風聽罷,臉上浮現出一種深沉的啞然失笑,他輕喚撫琴靠近身邊,低語探詢她與項協宏之間的隱私細節,在得到她肯定的答複後,林小風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但這笑聲中更多的是對生活荒誕無常的感慨。他深知世間人事錯綜複雜,於是好言安撫撫琴,慷慨賜予她一些銀兩作為生活補貼,並告誡她婚姻大事應由其本人與項協宏自行決定,隨後揮手示意她退下。
漢江王論及靖江眼界狹隘,不明世界廣闊無垠,海外之地或許蘊藏著更多寶藏和資源,那些弱小國家不堪一擊。他感慨自身仿佛是第一個真正睜開眼睛看世界的勇者,但林小風卻直言不諱,認為他不過是個身陷困境,奮力掙紮求生的溺水之人。聽聞此言,漢江王先是愕然失色,而後坦誠自己在宮中飽受冷遇,熱愛天文機械反遭排斥,就藩後更是舉步維艱,封地甚至遭到剝奪,不得不拚死反擊。他聲稱自己似乎是受到上天的指引,有幸遇到異邦商人獲取航海秘訣,便堅信這是天命所歸,誓要改變命運,親手塑造自己的未來之路。林小風聽著這一切,心中湧動著深深的感歎,但對於漢江王執著於“天命”的信念,他卻無法苟同,隻覺得其中充滿了人生的無力感與蒼茫之態。
暖閣之中,群臣如潮水般退散,隻留下靖江帝的身影獨自矗立在深沉的思緒海洋中。四周靜謐得仿佛能聽見時光滴答流逝的聲音,一個多時辰過去,那時間如同磨石一般研磨著靖江帝心頭的國事重擔。王景文,那個身影忠誠而穩重,猶如一尊沉默的雕像,恭敬地侍立在一旁,他的存在既是提醒又是慰藉。
當進一步探問林小風後續行動之時,一名侍從急匆匆地回報:林小風手提燈籠,獨自前往甲板,似乎有所期待。聞此消息,漢江王心生好奇,步履穩健地跟至船頭甲板。隻見林小風獨立於船首,手中燈火搖曳,在夜色中映照出孤獨而又堅定的身影,仿佛是無聲地向外界宣告他的轉變與邀請。林小風察覺到漢江王的到來,假作寒暄,言語之間巧妙地透露出臣服之意,他感激涕零地表示對陛下的厚待無以為報,再無法維持之前的疏離態度,並大加讚譽漢江王的雄才偉略,將其推崇為世間罕見的英明君主。儘管林小風的態度變化猶如疾風驟雨般迅疾,但漢江王卻洞察秋毫,不露聲色地接納了他的示好。
麵對接踵而至的複雜局麵,林小風內心冷靜如冰,深知公正的天平需要智慧和勇氣來維護。他在靜待真相水落石出的同時,心中默默盤算如何在這一片混沌中堅守正義,確保陽曲縣的秩序得以維係,百姓生活能夠回歸安寧。
“何人逃脫了!”漢江王聞此噩耗,臉色瞬間由白轉青,一雙眼珠幾乎要從眼眶中爆裂而出,血絲遍布的雙眸如同兩團熾熱的火焰:“他孤身一人,如何能衝破重重封鎖,逃出生天?”侍衛顫顫巍巍地靠近稟報,聲音微顫:“那人硬生生撞開牢門,手起刀落連斬二人奪走兵刃頭盔,單手持雙刀舞動如疾風閃電,無人可擋,如今已狂奔至船外,消失在夜色之中矣!”聽罷此言,漢江王凶狠的目光宛如利箭般射向林小風,厲聲喝道:“林卿隨朕一同前往甲板查明真相!”
終於,在漢江王冗長而沉鬱的敘述間隙,林小風用他那低沉且充滿力量的聲音插入了質詢:“王爺,您究竟有何意圖,竟將我囚禁在此地?”這句話猶如一把銳利的劍,瞬間斬斷了漢江王滔滔不絕的陳述,他的臉色刹那間浮現出一抹慍怒,直言道出了內心深處的盤算:欲邀請林小風共赴海外,並覬覦陽曲縣所隱藏的稀世珍寶“陸地神雷”,意圖借此神器開疆拓土,成就一番霸業。
此刻,駱華俊已將所有炮位精心部署完畢,他果斷下令以特定的尖銳鳥哨聲為信號,示意林小風可以無所顧忌地全力開火。船艙之內,漢江王早有防備,派出了數名貼身侍衛嚴密監視林小風的一舉一動,就在這刺耳的鳥哨聲響起之際,侍衛們麵露困惑,林小風見機行事,瞬間脫下外衣進行偽裝,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令侍衛們一時陷入迷茫。
再度細讀那些密信,林小風進一步了解到漢江王與錢家之間結盟從事私鹽貿易,雙方關係實則搖搖欲墜。正當他陷入深思之際,呂德行再次出現,報告靳佳穎誓要複仇的堅定決心,這讓林小風勃然震怒。麵對這一棘手難題,呂德行提出一個大膽且冒險的計策:趁夜色迷暈公主並將她送入林小風房中,使她懷孕以斷絕其複仇的念頭。聽到這個方案,林小風愕然無語,對於呂德行這種激進且欠妥的做法,他感到無比無奈,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讓人左右為難的困局,仿佛一把雙刃劍懸在頭頂,稍有不慎便會傷及無辜,又或者開啟一段未知的未來。
靖江帝與王景文在暗淡的燭光下,圍繞這起突如其來的刺殺事件展開了深入細致的討論和分析。他們推測,漢江王與荀瀏、鹽商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盤根錯節,此次畏罪潛逃的背後,恐怕隱藏著一場更為龐大的反叛陰謀。
短暫的寧靜過後,林小風再次被帶回到了漢江王麵前。這次,他被安置在一個能透過窗戶眺望浩渺大海的大房間裡。漢江王頗為關心地詢問他休息的情況,林小風趁機指責侍衛對他施以過度的虐待。然而,一切似乎仍掌握在漢江王手中,林小風深知唯有隨機應變,保持冷靜,細心觀察每一絲風吹草動,才能在這場權謀鬥爭中尋得一線生機。
靖江帝勃然大怒,厲聲下令立刻召見太子前來。不久之後,李德賢拽著一名俘虜快步踏入大殿,滿臉興奮地宣布已成功擒獲“漢江王”。靖江帝見狀更加憤怒,嚴厲斥責太子舉止失儀,命他立即跪下。李德賢冷哼一聲,竟一腳猛踩那所謂的“漢江王”腹部,使其痛苦不堪地哀嚎起來。靖江帝驚疑不定,經過仔細查看才發現此人並非真正的皇叔,而是一個替身。於是,他下令將假扮者押入大牢審訊。
大堂之上,林小風輕飲一口清茶,稍作歇息,接著朗聲呼喚:“下一個!”隻見一位身著布衣,眉眼間洋溢書卷氣的書生斐慧聞聲疾步而入,恭敬地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訴說因受錢家九少壓迫,被迫更改姓氏,現懇請恢複原姓。林小風聽著這樁奇事,眼中閃過一抹驚奇,當即下令查明事實真相。
提及源亥城之事,漢江王坦誠直言,自己對此早有耳聞並派人深入調查,直至得知錢家在一晝夜間被林小風徹底擊潰的消息,不禁對林小風的手腕感到深深的震撼。林小風步步緊逼,言語犀利:“王爺與錢家勾結之事隱蔽至極,即便是戶部稽查也無所察覺,私鹽販賣活動如此猖獗,怎可能賬麵竟如此天衣無縫?”麵對這一針見血的質詢,漢江王並未慌亂,而是從容應答:“錢家狡猾如兔,自保之道高人一籌,他們從海雲國戶部源頭就開始做假賬,混淆視聽,因此僅憑表麵賬目確實難以察覺絲毫破綻。”
說到陸印生,漢江王確認曾與其聯手,每年贈予其二百萬兩白銀,然而陸印生貪財而不忠,心中更傾向於皇兄。雖已同舟共濟,但各自命運的軌跡仍難擺脫既定的束縛。對於朝廷內部是否還有其他同謀之人,林小風窮追不舍,漢江王則無奈搖頭,透露皇兄警覺異常,不敢輕易有所動作。談到自立門戶的策略,漢江王的目光越過人群,直指天際那遙遠的海岸線,話語中透出決絕與悲涼:“那些非法收入,包括私鹽交易所得近七百萬兩白銀,全部投入到了造船、購置海船以及探尋未知航線、海外置地等事務中。儘管損失慘重,但也逐漸構建起自己的勢力版圖。如今困頓於此,唯有尋求出海另尋生機,實為走投無路的選擇。”
眾人見林小風滿臉血跡斑駁,急切詢問他的傷情和安全狀況,林小風強忍疼痛,苦笑著回應:“漢江王對我可謂是禮遇有加,甚至曾有意讓我成為他的乘龍快婿。”此時,駱華俊銳利的目光在混亂中捕捉到了疑似漢江王的身影,提出再次發炮將其一舉擊殺,然而林小風堅決製止,他主張留漢江王一條命,以便日後利用其弱點和矛盾。果斷之下,林小風命令眾人迅速收拾裝備,儘快撤離這片是非之地,以免夜長夢多。
林小風步入那滿室金銀輝映、熠熠生輝的倉庫,眼見賬房人員麵對堆積如山、紛繁複雜的賬目時那副茫然失措的模樣,不禁無奈地翻了翻眼皮。他信步走向一座巍峨的銀堆,倚靠著那冰冷而堅實的金屬質感,目光炯炯地投向正在忙碌的項協宏,語氣沉穩地詢問:“近日對錢家賬目的查究有何進展?”項協宏抬頭應答,臉上寫滿了疲倦與執著:“已將一年來的賬簿逐一查閱完畢,卻並未發現任何私鹽交易的蛛絲馬跡。”聽聞此言,林小風眉頭緊皺,麵露不悅之色,重重歎息道:“狡兔三窟,其狡猾程度可見一斑!藏匿得如此深不可測,若想揭開真相,實乃難於上青天。”
林小風泰然自若地麵對漢江王,那眉宇間鐫刻的堅毅與決絕仿佛是鐵鑄銅澆:“王爺無需強求,在下骨硬如鋼,非能輕易屈服之人。”言辭雖斬釘截鐵,卻也察覺到其中鋒芒畢露,畢竟他素來秉持的是以理智和冷靜處世。漢江王聽罷此言,緊皺雙眉,臉色沉鬱如秋水寒潭,指責林小風多次拒絕他的招攬,如今身陷囹圄仍不識時務,厲聲質問:“你真以為我不敢殺?嗎?”林小風坦誠回應,毫無懼色:“生死由命,一切但憑您處置。”
頃刻間,震天撼地的巨響接二連三地撞擊著人們的耳膜,六枚炮彈如同流星劃破夜空般精準擊中了船體,激起衝天水柱,甲板上的弓箭手在那劇烈的爆炸中紛紛倒下,船艙內部也頓時陷入一片混亂與恐慌。林小風眼疾手快,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果斷出刀刺向近身的侍衛,然後迅速換上侍衛的衣服,借著混亂的局麵成功逃離現場,同時高呼敵襲,以此轉移追兵的注意力,伺機躍入水中,借助早已準備好的船隻逃生。
駱華俊壓低聲音透露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援軍已悄無聲息地接近,亟需製定出一套周密的逃脫計劃。林小風憑借對船體結構及防禦布局的深刻了解,詳細剖析了關鍵突破點,並提出利用火箭炮作為震懾手段,由駱華俊率先突圍指揮,自己則混跡在侍衛之中,伺機脫身。
次日晨光熹微,林小風用罷早餐後,徑直踏上了前往駱華俊被囚禁之地的道路。他深知漢江王對他疑心盤桓,因此料定駱華俊身上的兵刃早已被搜刮殆儘,此次探訪並無提及解救之事,而是抱著探查實情的目的。侍衛領命在前,推開沉重牢門,映入眼簾的是駱華俊赤裸的身體蜷縮在床腳邊,當他察覺到林小風的身影時,原本無力的身軀瞬間緊繃,卻又迅速將頭深深埋入膝間,滿目哀傷與疲憊,如同一隻受傷的孤狼。
麵對緊迫逼人的追兵,駱華俊當機立斷,再次下令對大船發動猛烈炮轟以阻擊敵軍。密林深處,火箭炮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隨後是船體遭受重創後的劇烈震動,爆炸聲驚天地泣鬼神,令窮追不舍的追兵心生畏懼,不敢再向前一步。乘此良機,林小風一行人趁亂撤入了叢林深處,與預先在此設伏的主力隊伍成功彙合。
林小風將受創的八皇子挾持至走廊深處,沿途不斷施加疼痛的壓力,直至漢江王聞訊匆匆趕來現場。表麵上,林小風竭力安撫著抽泣不止的皇子,實則以此為手段進行無形的脅迫,使恐懼籠罩下的八皇子噤若寒蟬,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圍觀的侍衛們不明真相,漢江王則神色緊張,急於了解詳情。林小風憑借機智巧舌編織了一段故事,聲稱是由於八皇子索取懷表引發了衝突,並悲痛欲絕地乞求漢江王寬恕他的魯莽之舉。
身處船艙深處的漢江王被這突如其來且極具毀滅性的震動嚇得魂飛魄散,當他確認是陸地神雷造成的災難性打擊後,立刻命令江家健全力以赴搜捕林小風。林小風在岸上一路狂奔,巧妙地引誘追兵緊隨其後,就在即將被重重包圍的關鍵時刻,暗處突然射出的箭矢如同死神鐮刀,瞬間消滅了追兵,林小風趁機騎馬遁入無邊的黑夜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場短暫卻激烈的衝突,猶如一場殘酷至極的貓鼠追逐遊戲,映射出了人性中的狡猾與堅韌,也為接下來的故事埋下了更為曲折複雜、懸念迭起的伏筆。
馬蹄聲的節奏逐漸變化,空氣裡彌漫起一股鹹濕的海腥味,預示著他們正朝著海邊的方向疾馳。不久之後,林小風被人粗魯地從馬背上卸下,抬入了一處室內,此時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清晰可聞。他依然被蒙麵,被隨意地扔在地上,在周遭一片死寂中等待未知的命運。終於,他鼓足勇氣打破沉寂,以平穩而有力的語調問道:“哪位好漢將我請到了此處?”隻聽一陣掌聲響起,隨之傳來一個熟悉又令他驚訝的聲音,讚許他的膽識過人。接著,頭套被緩緩揭開,他微微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端坐桌前的一道熟識身影,兩側侍衛環繞,威嚴十足。林小風愕然不已,強壓心頭驚駭,拱手致禮:“本官見過王爺。”原來,眼前之人竟是那位行事神秘、城府極深的漢江王!
林小風心中震撼難以言表,未料想漢江王竟對他們的行蹤如此了如指掌。漢江王饒有興致地詢問鹽商案件的調查進展如何,林小風坦誠相告,不加掩飾。漢江王見狀,下令解開捆綁林小風的繩索,侍衛們立刻遵命行事。林小風揉搓著因束縛太久而麻木的手腕,站起身來,雖然麵對漢江王時麵若止水,但內心卻如狂濤巨浪般翻騰不止。漢江王直言希望與他開誠布公地對話,然而林小風以疲倦為由,先詢問手下人的狀況,並請求稍事休息片刻。
就在這時,久未露麵的呂德行伴著撫琴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堂之內,林小風立刻威嚴地責問呂德行這些日子的去向。呂德行惶恐解釋,稱自己是為了避過風口浪尖,選擇了暫時隱世。然而,撫琴卻含淚指證呂德行欲對她施加不軌行為。林小風聽罷,神色嚴峻,決定依法公正裁決,命令侍衛將呂德行帶至後院單獨審查。此刻,撫琴又揭露了一段項協宏始亂終棄的情感糾葛,請求林小風主持公道。儘管圍觀的眾人對此情節忍俊不禁,但仍嚴格遵從命令,將呂德行帶走,留下撫琴感激涕零,痛陳自己的不幸遭遇。
林小風冷靜分析當前局勢,推測漢江王或許忌憚己方可能求援的舉動,料想這次追擊不會持續太久,大概隻會維持一兩天時間。為了不拖累整個隊伍的生存與反擊機會,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獨自暫避鋒芒,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中,靜待時機的到來。在這漫長的暗夜裡,林小風的心境如同一位孤獨而堅韌的獨行者,默默承受著無邊的寂寞與考驗,期待著黎明曙光照亮破曉時分的反擊之路。
駱華俊眉頭緊鎖,猶如思緒的江河在心頭激蕩起伏,他突然憶及林小風體質虛弱的現實,意識到原定的逃脫計劃恐怕難以順利實施。他憂慮林小風體力不支,無法成功擺脫漢江王的追兵,於是向林小風提出了一個方案:“依你所見,我挑選十名精銳戰士護送你北上,餘下的人則南下設伏,以火藥製造混亂,引開敵人視線。”然而,林小風堅決否決了這個提議,他言辭懇切地指出一人獨行更為適宜,以免牽連更多的兄弟,並強調自己隨身攜帶了一把火銃作為防身之用,可以在山林中找到隱蔽之處暫避鋒芒,同時等待救援的到來。麵對林小風的堅定決心,駱華俊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無奈接受,但依然細心叮囑林小風務必攜帶煙花信號、足夠的乾糧以及必備的生存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