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現在已經洗白了,過去當賊的日子都忘了嗎?男人內心都渴望得到愛,尤其是像塔爾達利這樣不得誌的皇家子弟更是如此。隻要稍微給予一些鼓勵和支持,他們就會對你言聽計從。”
“之後,布哈斯赫心中的怨恨難以消解,竟然拿手下的士兵出氣,打死了好幾個。這事又被父皇知道,結果他被連降兩級。從那以後,他整日借酒消愁,動輒發怒罵人,性格大變。父皇對此也頗為不滿,對謝洪信也產生了很深的偏見。”
塔爾達利緊緊盯著林小風說:“享受生活?那跟被圈養的動物有什麼區彆?林大人,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想教我,還是看不起我?”
駱華俊瞥了一眼林小風,見他微微點頭,才淡淡地開口:“我是謝洪信的師傅,駱華俊。”
“啊!原來如此!”塔爾達利恍然大悟地喊道。原來不是次數太少而是太多了啊!
塔爾達利這小夥子,被魔鬼訓練折騰得不輕啊!想當初,他的老師還是謝洪信,一個嚴謹認真的武術大師。塔爾達利那時可是全神貫注地傾聽,生怕漏掉一個字。
駱華俊站在一旁,用滿是不屑的目光打量著謝洪信,心說:你這也叫有勇氣?我看你就是腦子缺根筋!
巴特爾注意到了駱華俊那異樣的眼神,又打量著他魁梧的身材,心想這位或許也是個高手,於是好奇地問道:“嗯?這位兄弟和謝洪信一同前來,看起來身手也頗為不凡,不知如何稱呼?”
立什麼傳啊?大理客館每天都送報紙過來,北廊日報就是塔爾達利點名要的!他每天都在看呢,這些誇讚之詞,自然也是給他看的。
“哼,他是駙馬爺,跟我們不是一路人。想去當丫鬟,還怕人家不要呢。”付綾致自嘲道。似乎連當丫鬟都不夠格,付佳藝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姐姐,我們還是回家吧,為什麼非要在外麵經商呢?家裡什麼都有,在歌峰灣我們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
“看了啊,怎麼了?其中很多內容還是我定的呢。”
“天下再也沒有比京都更好做生意的地方了,你不要多想。等以後賺了錢,我就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省得你整天纏著我。”
眼看兩人就要動手,林小風急忙上前製止:“你們兩個給我停下!出國在即,還想給我惹事嗎?”
“殿下也要保重身體啊哈哈!”林小風拱手道彆之後便隨著車隊緩緩前行了;他與塔爾達利並肩騎馬而行在途中塔爾達利一直沉默不語;於是林小風主動搭話道:“六王子啊好幾天沒見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塔爾達利想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林大人你誤會了;我回去之後反思了好幾天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啊哈哈!”聽到這裡林小風轉過頭來看著他並稱讚道:“六王子你能夠開始反思自己非常好但是要記住上進心和會反思是成為強者的必備條件啊哈哈!”塔爾達利聽完之後心中豁然開朗原來我已經比九成的人都要優秀了嗎?我竟然這麼出色啊哈哈!林小風繼續說道:“但是要想成為真正的強者還需要付出更多努力和汗水並掌握一定技巧和捷徑才行呢!”塔爾達利聽了非常激動他抱拳說道:“請林大人多多指教啊哈哈!”
塔爾達利激動得要命:“太好了!我也想像林大人一樣風光一陣子,不知道林大人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然而巴特爾對此並不以為意,他見過的十歲便殺人的孩童多了去了,這個駱華俊似乎也沒什麼過人之處。
烏日格急忙攔住他說:“慢著,林兄,我還有個問題,你和大王子回程還順利嗎?”林小風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笑問:“你是想問塔爾達利的事情吧?”烏日格神色變得凝重,點了點頭:“林兄,你為何發笑?”林小風指了指自己:“說實話,大王子是不是有點腦子不正常?他一路上都太興奮了,看到人就想打架,好在到了京城後還算安靜。”“回去後就發病了,天天練拳,還挑釁謝洪信。”烏日格緊張地問:“他怎麼挑釁的?”“他說:‘猛虎下山蒼龍嘯,小老弟你彆太驕傲。’幸虧我及時攔住了他們,才避免了一場爭鬥。”“天哪,他這是走火入魔了。”烏日格自言自語。看起來這件事和林小風沒什麼關係,可能是大王子在京城學了什麼邪門武功。想讓老實人塔爾達利出去辦事,結果回來腦子卻出問題了。不過,也沒人在意大王子。“大師,他沒事吧?”“哦,沒事。多謝林兄關心大王子,請進。”烏日格拋開雜念,伸手邀請他們入殿。林小風拱手回應:“你太客氣了,大師。”
“對了,你最近看報紙了嗎?”
“我還有事,不多留了。”說完林小風匆匆離開付家。雖然他很想和付家姐妹一起喝幾杯,但正事要緊。臨行前他還得去縣裡、錦衣衛和北廊大學安排事情。看到林小風真的走了,付佳藝湊近問:“姐姐你為什麼答應他?你不是一直不想欠他人情嗎?”
隻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到底遇到了什麼高人?不過這件事肯定和林小風沒有關係,畢竟他不擅長武力,而且練武也沒有聽說過會改變心性的。難道是誌怪小說中的魔功?烏日格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六王子,你練的是什麼神功?為什麼你的心性也變了這麼多?”塔爾達利腦中不禁回想起林小風的教誨,心中又是一暖,微笑著說道:“我現在小夥氣質猛如狼,一腔熱血拍胸膛。”“昨日是曆史,今天是開始,明天誰都不好使!”
李德賢歎息道:“這次出行時間不短啊,我一個人留在京城真是無聊啊。如果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你出發的那天我會去城門口送你的。”
塔爾達利深吸一口氣,感覺豁然開朗。
“你打算怎麼辦?接下來有什麼計劃沒有?”林小風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小聲地說道:“殿下你彆管他我自有辦法把這個人調教得服服帖帖的;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條路子總是好的嘛!”李德賢疑惑地打量著他說道:“你有什麼打算我當然不管但是我看你今天也有些虛弱啊哈哈!”林小風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家裡妻妾成群在臨行前難免要溫存一番結果一夜未睡現在確實有些虛弱啊!他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殿下你想多了吧?北廊大學的事情非常重要還望殿下多加督促才是啊!錦衣衛也需要殿下的關照啊哈哈!”李德賢鄭重地答應了下來然後歎息道:“你這次離開我心裡真的很不安啊!”
林小風故作不知地問:“姑娘,你是?”女子回答:“我叫牡丹,是國師派來侍奉林大人的。”她說話帶著些許異域口音,彆有一番風情。
他們穿梭在這些新奇的建築間,很快便抵達了客棧。客棧占地寬廣,大門口還站著守衛的士兵。其中一位光頭士兵格外引人注目,他筆直地站著,落日的餘暉照在他的光頭上,閃閃發光。塔爾達利站在一旁,靜待後續人馬。
林小風看透這種小人的心思。遇到個性剛強、固執或想報複的人,反而更難上當。但現在他有更要緊的事。
“對,我十三歲就殺人了!”駱華俊連忙接話道,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這話說得並不霸氣,但至少能證明他並非泛泛之輩。
烏日格驚愕地看著他,感覺莫名其妙。“國師!你說話啊!”塔爾達利又吼了一聲。“六王子,你是不是太累了?應該早點回去休息。”烏日格一揮袖子平靜地說道。但塔爾達利卻不肯罷休,“我不累!我現在渾身是勁!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咱倆沒完!”他直視著烏日格憤怒地說道。烏日格被逼得不知所措,“六王子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脾氣怎麼變得這麼暴躁了?”烏日格被他盯得渾身發毛咽了口唾沫問道。
謝洪信還沒來得及回答,宮殿內便已經炸開了鍋。布哈斯赫早已按捺不住,他大步走到謝洪信的麵前,像一座鐵塔般將他擋得嚴嚴實實,然後獰笑著說道:“謝洪信,咱們又碰頭了!今天你願意也得比,不願意也得比!”
“用膝蓋攻擊他的下陰,一擊必殺!”謝洪信麵無表情地解釋。
“對!而且你不僅要控製自己,還要避開紅顏禍水。你需要積蓄力量!積蓄你內心的火焰和動力,不斷增加壓力。然後這種壓力會讓你蛻變成為一個全新的自己!”林小風解釋說。
“林兄,竟然來了!”付佳藝驚喜地說。付綾致看到林小風悠閒地喝茶,急忙放下東西,上前行禮。“林大人來訪,有何指教?”
林小風心中暗喜,覺得烏日格的安排甚合他意。但麵上卻波瀾不驚地擺手說:“我不需要人侍候,你退下吧。”牡丹聞言有些錯愕,但仍堅持道:“國師有命,我不敢不從。”
駱華俊好奇地問:“咦?老爺,那個六王子為什麼會拜你為師呢?你忽悠他了嗎?怎麼做到的?”
他接著說道:“我每天要處理那麼多公務,還有一堆疑難問題要解決,壓力很大。所以多釋放幾次,讓血液循環更順暢,也有助於緩解壓力。”
付綾致默默點頭,坐在椅子上。“確實有很多困難,但林大人,有一點我不同意,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
布哈斯赫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媽的,你敢小看我?看我不打死你!”說著,他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揮向謝洪信的麵門。好在謝洪信身手敏捷,一個側身便輕鬆躲過。
“師父,請賜教。”塔爾達利恭敬地說道。林小風開始傳授秘籍:“練兵的關鍵其實就在於‘規矩’兩個字。我根據自己一生的知識編製了一套新的軍規,名叫《錦衣衛二十二條軍規》。這套軍規隻在錦衣衛內部流傳,學習之後幾個月就能讓他們成長為最強的戰士,甚至連奮武營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接下來林小風詳細地講述了這二十二條軍規的內容,並告誡塔爾達利要牢記並付諸實踐。塔爾達利聽得津津有味,每一條軍規都讓他受益匪淺。這的確是秘籍啊!聽起來就讓人心潮澎湃!待二十二條軍規全部講述完畢後,林小風繼續說道:“這套軍規雖然是為練兵而製定的,但它卻源於我對太子的教育方法。對你來說再合適不過了。你一定要牢記這些內容,並將其融入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去。”除了這二十二條軍規外,林小風還為塔爾達利提供了個性化的訓練方案。當塔爾達利聽到“渾圓形意太極”這門武林絕技時,心中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什麼時候教我?”林小風卻歎了口氣說道:“你看你又心急了。再好的功夫也不能一蹴而就啊。就像你看小說一樣,每天看一兩章可能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但是如果你堅持每天看下去,日積月累就會有很大的收獲。”“練拳也是這樣。渾圓形意太極雖然厲害,但也需要配合其他的鍛煉方法進行長期的訓練才能見效。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基礎要好。你現在的身體素質太差了。”“我問你,你每天吃多少肉?”塔爾達利想了想回答說:“純肉的話大約半斤吧。”“半斤?太少了!難怪你這麼虛弱。我手下的猛將謝洪信主要以肉為主食、主食為零食、雞蛋當水喝!我會讓他為你製定一份食譜,你每天按照食譜進食,並練習渾圓形意太極拳法。我保證不出半個月,你的身體就會發生神奇的變化。”聽到這裡塔爾達利先是高興了一下,然後突然變了臉色:“等一下你說謝洪信?他也來了嗎?”
林小風感覺事態有些微妙,急忙向塔爾達利詢問:“謝洪信人呢?”
林小風急忙扶起他,說道:“我還沒收你的拜師禮呢,怎麼敢受你的大禮!”塔爾達利說:“拜師禮我進城之後一定會奉上的!”林小風說:“知道了快起來吧。”兩人相視而笑,車廂內充滿了濃濃的師徒情誼。
“哼!刀不鋒利馬太瘦,他怎麼跟我鬥!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勇於挑戰。即使輸給大哥也無所謂!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好了好了,國師,我不多說了。這一路確實有些累,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完,塔爾達利風風火火地離開了房間。烏日格憂慮地看著他的背影,長歎了一聲。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找禦醫看看。
他滔滔不絕地繼續說道:“成功人士都這麼乾。我告訴你,朝廷裡好多人都這樣。不這樣,你容易心態失衡,一不小心就可能失敗。你要知道,在政治鬥爭中,衝動可是大忌。”
“所以,我每天應該那樣兩次嗎?”塔爾達利好奇地問。
“我有。”謝洪信從大衣裡掏出同樣的瓷瓶來,“不過這東西用處不大,我一直沒換。郎中告訴我它隻能保存一年,現在應該已經過期了。”
林小風四處張望,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們。他突然一舉起塔爾達利,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他環顧四周,擔心周圍有眼線,因此行動特彆小心翼翼。他壓低聲音對塔爾達利說:“六王子,你是不是腦子就好像瓦特了一樣?在這麼多人麵前,你居然想拜我為師。要是你回到西夏,彆人會怎麼嘲笑你?你努力上進是好事,但你也得顧及自己的名聲和尊嚴啊!”
“你走開!”駱華俊彆過頭去。
林小風歎了口氣:“你其實沒必要這樣。你生來就是貴族,想要富貴還不容易?人都有上進心,但這條路很難走,你不必這麼拚命。享受生活,也是一種幸福。”
烏日格後退兩步,麵帶驚懼地看著他:“六王子,你果然變了。”變得有些病態了!“沒錯,我苦修武藝,可惜路上沒有合適的對手讓我試試身手。等我休息兩天,就去找大哥過招。父皇不是一直嫌我體弱嗎?這次就讓他好好看看我的真正實力!”塔爾達利豪氣地說道。“六王子,雖然你幾個月的苦修確實很珍貴,但是大王子他可是練了二十多年了。拳腳無眼,你還是換個人比試吧。”烏日格哭笑不得地勸道。
“嗯嗯嗯。”塔爾達利聽得津津有味,像小學生一樣連連點頭。
“錦衣衛雖然成立不久,但他們的戰鬥力最強、紀律嚴明、勇猛無畏。他們的秘訣就是我簡化的入門版秘籍。”塔爾達利咽了口唾沫,感到非常驚訝。他在京都的這幾天已經無數次聽到錦衣衛的大名了,他們不僅受到民眾的歡迎,而且戰鬥力也非常強大。仔細想想也對,畢竟錦衣衛還負責保衛皇宮的任務,戰鬥力強大是理所當然的。
“拜師的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師父,其他時候就像平常一樣叫我。”“是!師父!”塔爾達利心滿意足地說道。
“林兄,你身邊應該有很多女人吧?”塔爾達利試探著問。
駱華俊嘿嘿笑道:“真誠?我可不信事情就這麼簡單。老爺你給我們講講吧。”
駱華俊捧著大衣走到林小風身邊,林小風低聲問他:“你覺得他們倆誰能贏?”
林小風心中暗忖,醫館裡的那個邪物,若是獻上去,會不會有點意思?
“若是你能除掉他,我封你為王,你要什麼有什麼。”靖江帝搖頭失笑,“你真是異想天開。不過,安全第一,彆做傻事。”
巴特爾又問:“那你用什麼兵器?我讓人給你準備。”
洪城則像一位耐心的老師,一遍又一遍地向林小風詳細介紹西夏的禮儀。林小風也像個虛心的學生,認真地聆聽著。這是他第一次踏出國門,所以他必須小心翼翼,因為任何輕率之舉都可能讓他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西夏人性格直率,賓客們還未多言,他們便已熱絡地交談起來。甚至有人明目張膽地盯著看,似乎完全不把使團放在眼裡。林小風輕輕捅了捅宋紹楨,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看我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好像不太友好的樣子?”宋紹楨笑著說:“大人,你多慮了。這很正常,巴特爾國王本身就是武夫出身,並不太講究禮數,所以他的子民們也是如此。這裡是蠻荒之地,大人你想多了。”“嗯。”兩人正竊竊私語時,巴特爾國王舉杯向林小風敬酒:“貴使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林小風也舉杯回敬:“陛下過譽了,外麵的人誤傳而已。在朝中我隻是個平庸之輩。但我聽聞陛下戰功赫赫,且精通靖江之語、文武雙全,我深感敬佩。”巴特爾聞言大笑:“國師曾言你口才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乾了這杯!”酒過三巡,巴特爾又問道:“聽說打敗布哈斯赫的壯士謝洪信也來了,他在何處?”說完目光四下搜尋。這時林小風站起身來說道:“陛下,恕我直言,謝洪信性格粗獷,不懂得場麵上的規矩和禮節,所以他就在宮外等候召見。”“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快把他叫進來讓我見見吧!我很想看看能打敗布哈斯赫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來人呐!把布哈斯赫也叫過來。”宮廷衛士應聲而去,林小風無奈地繼續喝酒。看來巴特爾國王是有意要讓他們兩個人打一架了,不過既然謝洪信有信心,那就打吧。
塔爾達利的雙手顫抖著,眼眶裡含著淚水,一臉激動:“林大人,你說得對。我以前一直在混日子,你的話讓我一下子清醒了。”“塔爾達利真心感激你,把你當做好朋友。我不想再混下去了,我想拜你為師,跟你學習真本事!”
“你敢不敢跟我比劃一下?”謝洪信挑釁道。
林小風看出他的心思,語重心長地說道:“徒弟,你要記住,人的一生至少要贏一次。隻要你贏了第一次,就會想贏第二次,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無窮無儘。贏其實是一種習慣,而不是結果。當你養成了贏的習慣,那你就是真正成功的人了。”
“控製自己?”塔爾達利疑惑地問。
林小風前幾天的責罵聲似乎還在塔爾達利的耳邊回響,讓他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羞恥、失落、悲傷……這些情緒就像一團亂麻,糾纏在他的心頭。然而,在冷靜思考之後,他開始懷念起林小風的直言不諱。也許,國師烏日格的心機深沉讓他誤解了林小風的真意。若不是林小風的直率,他又怎會直接出言責罵呢?這似乎有些不合邏輯,但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解釋才合情合理。
“兩天後就要起程了,你去西夏國的時候,得好好觀察巴特爾和他的百官們。我年輕時與他有過一麵之緣,那時他還是個勇猛的將軍,沒想到如今這般有手段。”
塔爾達利站起來,沉思了一會兒,說:“老師,確實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父皇崇尚武藝,喜歡打仗,布哈斯赫是他的愛將。自從布哈斯赫被謝洪信打敗之後,一直萎靡不振,父皇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這次進城,除了正事之外,父皇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謝洪信和布哈斯赫再戰一場。”
李德賢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塔爾達利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說完之後他拉著林小風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說道:“老林啊你看這個人身體好像很虛弱啊而且眼神也無光肯定是沉溺於酒色之中了吧?”
林小風擺手道:“哎呀,你就隨便編一套拳法教給他就行了。或者教他一套冷門的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拳法也行啊。”
“去哪裡?我一直都在東宮啊,開水所正在給我鋪設軌道呢。聽說你進宮了,我就過來找你了。你兩天後就要出發了,我想問問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讓你說話沒讓你問我!”塔爾達利一字一頓地說道火氣十足。烏日格無奈地撒謊說:“是宵禁而已,城裡有小偷趁夜作亂,所以陛下特命宵禁一些時日,因此街上此時才無人。六王子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他生怕再不說就會挨打。“原來是宵禁啊,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得到了答案,塔爾達利瞬間感到輕鬆了許多。
“謝洪信負責他的日常健身飲食安排。你就從鍛煉每一塊肌肉開始給他講解並實踐。駱華俊你負責教他渾圓形意太極拳法,並爭取在三天內看到效果。”
“過期了就多放點!”林小風吩咐道。在簡單交代之後,他帶著謝洪信和駱華俊來到塔爾達利麵前,嚴肅地介紹道:“六王子,這兩位是我手下的兩員悍將、錦衣衛的精英――謝洪信和駱華俊。從今天開始,他們將負責你的體能訓練。隻要基礎打好了,你的精氣神自然就會提升得快。”
林小風出了乾清宮,迎麵遇上了李德賢。
“咦,‘弄玉吹簫’是什麼招?”駱華俊一臉困惑。
“不用了,”謝洪信淡定地說著,一邊在大衣裡掏了掏,然後脫下大衣和裡麵的衣服一起遞給了駱華俊。
兩人的目光對上了,林小風的眼眶也濕潤了。他輕聲說:“當初皇帝讓我去縣城做官,我害怕那裡的艱苦生活,就找了個借口不去。我父親對我說:‘你是想風光一陣子,還是想窩囊一輩子?’我雖然膽小,但還有骨氣。在父親的鼓勵下,我選擇了前者,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我。”“六王子,你的話讓我想起了自己當初的決心,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你的上進心和自我反省讓你比90%的人都強,現在你又有勇氣做出這樣的選擇,那麼在剩下的10%的人裡,你又是最出色的!”
林小風想了想,然後開始說:“你知道京城軍營裡哪一營的士兵最厲害嗎?”塔爾達利想了一會兒說道:“聽說是奮武營。”“沒錯,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京城裡最厲害的軍隊不是京城的任何一營,而是我帶領的錦衣衛!”林小風得意地說。
“謝陛下關心,臣先告退了。”
謝洪信聽後冷笑一聲:“我早就想再跟他打一場了。來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準備,何況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如我,而且還少了一隻耳朵。”
說完這些,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來:“你們誰帶了這種藥嗎?吃飯的時候給他摻一點進去,然後再讓他練拳,不就一天見效了嗎?”
林小風微微一笑:“這就是我的獨特教育方式。彆人隻告訴你要堅強、要鍛煉意誌、要吃苦耐勞,但沒人告訴你這些品質的本質是什麼。學習要透過現象看本質,這樣才能快速進步。”
塔爾達利激動地握住林小風的手,說道:“林兄,請繼續給我話療吧!”林小風卻擺擺手,說道:“六王子,你太客氣了。該教你的我已經教了,後麵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聽到這裡,塔爾達利有些泄氣地問道:“難道隻是簡單地控製自己就可以了嗎?後麵的內容你就不能親自教我嗎?”林小風解釋道:“後麵的內容屬於高級課程,需要額外付費學習。”
練著練著,人就變得跟木頭似的僵硬!駱華俊解釋說,這就是所謂的小周天運動。功力還沒到火候的時候,陽氣就容易亂竄,等功力到了就穩了。塔爾達利雖然覺得有點尷尬,但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因為他的神功進展神速,對林小風也更加信服了。
林小風語重心長地說:“我們的喜怒哀樂都是基於身體產生的。那些學識淵博、道德高尚的人,喝醉了也會失態;最勇敢的人,麵對劇痛也難以忍受;精力再旺盛的人,也不能不睡覺。所以,人的意誌都是建立在身體基礎上的,對吧?”
“上馬再聊,彆讓人看出來了。”兩人上馬繼續前行。塔爾達利一臉高興地問道:“師父,現在能教我真本事了嗎?”
“進城之後我們就不能以師徒相稱了,其他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去努力了。”塔爾達利聽了之後,突然跪在車廂裡,感激地說:“老師的恩情我永生難忘!”說完,他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林小風笑著說道:“六王子你果然很聰明啊哈哈既然你問到了這個問題那我就簡單地給你講講吧哈哈!”
“你有何打算?”
練完之後,他得吃一大堆肉來補充體力,吃得都快翻白眼了,謝洪信才肯罷休。吃完飯歇會兒,再喝謝洪信特製的藥湯,那味道雖然重了點,但確實是大補啊。然後,他就和駱華俊一起練渾圓形意太極。每次練到這個時候,塔爾達利都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氣流”在竄動。
他打算前往西夏國,想問問付綾致願不願意一起去。如果她不想去最好,想去的話就和付佳藝跟使團一起走,體驗下旅途的艱辛。即使她們初衷不改,了解一下實際情況也挺好。
林小風趁機高聲喊道:“陛下,布哈斯赫搞偷襲啊!這怎麼算?”
“西夏使團後天就要返程了,朝廷決定再派使團回訪,重新商議兩國通商。”“既然你們想去西夏國做生意,不如和我一起去。一來安全,二來等談判結果出來後,你們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會有意想不到的商機,不必非做皮貨生意。”
駱華俊鄙夷地看了謝洪信一眼,心想這家夥看著壯實,打鬥的招式卻越來越下三濫,我才不跟這種人為伍。
“殿下說得沒錯,臣正有此意!”林小風嘿然一笑,心中卻是另一番盤算。
“嗯,有點事要跟你說。”林小風嚴肅地看著他,“你還記得布哈斯赫嗎?塔爾達利告訴我,他對你懷恨在心。到了西夏國,你們可能會碰麵,你得小心應對。”
“比!”謝洪信毫不猶豫地回答,同時向林小風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林小風無奈地在心裡歎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剛來西夏,飯還沒吃呢就得打架。
塔爾達利麵帶憂慮地回答:“您說的謝洪信,是不是那個在京城大敗布哈斯赫,還割下他一隻耳朵的猛將?布哈斯赫回到都城後,在父皇麵前顏麵掃地,被父皇痛斥一頓,可謂是狼狽至極。”
塔爾達利聽了這話,熱血沸騰,正要拜師。但林小風及時攔住了他:“拜師可以,但我們的隊伍裡有靖江的人,不能讓彆人知道我收了個外國徒弟。否則皇帝會對我有意見。不過為了你這個好苗子,我冒這個險也值得。畢竟你也要承擔同樣的風險。”
李德賢摸著下巴,露出了蜜汁微笑:“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報社最近怎麼寫了我這麼多事情呢。寫我多麼英明,多麼努力,還想給我立傳呢?”
“算了,我都還給他了,如他所願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還不行嗎?現在除了自立自強,我們彆無選擇!”
“是不少,但這樣更省心省時。”林小風笑著說。
沒過多久,布哈斯赫率先到場。他依舊高大威猛、身材魁梧;但失去了一隻耳朵後,神情更顯陰沉可怕。當謝洪信出現時,布哈斯赫的神情突變,臉上露出了猙獰而興奮的表情。駱華俊也緊隨其後入場,大殿內的觀眾也開始興奮起來,有人甚至開始起哄。整個大殿內喧鬨非凡,就連巴特爾國王也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你就是謝洪信嗎?果然是個勇士!”“我麾下的黑山布哈斯赫隨我征戰十幾場戰役,每戰必勝、功勳卓著;你又有什麼戰功呢?”謝洪信搔了搔頭,顯得有些困惑,戰功?他跟隨少爺隻會打架鬥毆、搶劫騙人而已;要說戰功還真沒有,除了打敗過布哈斯赫以外。
“這些都是小事,六王子就彆多問了。”烏日格淡然說道。他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瞬間激怒了塔爾達利。他在路上被林小風誇讚,可回家後卻變成了無人問津的廢柴,這種心理落差讓他難以接受。“什麼叫莫問了?!難道我不是皇室子弟嗎?!大哥和三弟都能參與朝政,為何我不能?!你們讓我去靖江國送禮,我便乖乖送去!你們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塔爾達利大聲咆哮著,顯然是被激怒了。
駱華俊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嗎?”
李德賢上下打量了塔爾達利一番後說道:“六王子真是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幸會幸會!”塔爾達利也禮貌地回禮道:“殿下過獎了。”然而他內心卻感到有些自卑和挫敗感湧上心頭;看到李德賢神采飛揚、自信滿滿的樣子再看看自己頹廢不堪的樣子真是相形見絀啊!他覺得林小風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能夠把李德賢調教得如此優秀!看到李德賢和林小風關係如此親密無間他更加羨慕不已了!
謝洪信抬眼看著他,調侃道:“謔,你都會說靖江國的話了?真是難得。不過,想讓我臣服,你可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塔爾達利深深地看了謝洪信一眼,然後回過神來用力點頭說道:“能!多謝林大人栽培,我一定會刻苦訓練,沒有絲毫懈怠!”
林小風靠近他耳邊,悄悄透露了計劃。“塔爾達利如果在場,你就按我說的做……”
塔爾達利聽到林小風的話,臉色驟然大變,仿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他驚愕地問道。
上到三樓,烏日格指著一扇最大的房門說:“林兄,這是你的房間,旁邊的兩間你可以自己安排。”話落,他便轉身離開。林小風則開始為眾人分配房間。
林小風伸出手來示意塔爾達利也伸出手來,要給他把把脈。塔爾達利乖乖地伸出手去,林小風握住他的手,故作深沉地給他把脈,並嚴肅地說道:“你才二十歲,卻有著六十歲老人的脈搏,這是過度放縱導致未老先衰的征兆啊!”接著又問道:“你是不是早晨起來經常咳嗽吐痰?”塔爾達利臉色大變,顫抖著聲音問道:“這些你都能摸出來?”其實這些都是林小風早就知道的,並非真的通過把脈得知,但他卻故作神秘地一笑,說道:“此類情況我見得多了,想當年太子殿下比你的情況還要嚴重,他再繼續那樣下去,恐怕就要出大問題了。不過幸好我及時出現,救了他一命!”聽到這裡,塔爾達利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問道:“那我還有救嗎?”林小風肯定地點點頭,說道:“當然有救啦!我既然願意指點你,就說明你還有很大的希望。如果沒有救的話,我又何必跟你說這麼多呢?”接著又問道:“而且,治療已經開始了,我們現在正在進行的是談話治療,簡稱話療。”
駱華俊的臉色微微泛紅,想當年,他或許還能與謝洪信一較高下,但如今這小子不僅體格越來越健壯,連心性也越發沉穩。若非自己時常給他“開小灶”,恐怕他早已不是自己的對手。至於戰績?說實話,正規比試中他從未勝過,即便有兩次勝利也難以啟齒。一時間,駱華俊站在那裡,神色變幻莫測,不知如何回答。
林小風苦笑道:“你說的對。我不想再勸你們了。你們聽說西夏使團來京都的事了嗎?”
駱華俊苦笑著抖了抖大衣:“你看他口袋裡叮叮當當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我天天跟他在一起,即便是我也難以防範。謝洪信打架從來都不走尋常路,得小心點兒。”
林小風聽了這話,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萬一謝洪信真的把布哈斯赫給打傷了,那可如何收場?
這時候,謝洪信和布哈斯赫已經做好了準備。布哈斯赫一臉戰意盎然,他等待這場比賽已經太久了!上次被人當麵羞辱,在萬眾矚目之下顏麵儘失。雖然他當時用了些卑劣的手段,但人們隻關注結果――他敗了。回國後被人嘲笑了數年之久,今天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相比之下,謝洪信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無所畏懼。宮殿內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期待著比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