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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幾句話之間,場麵已經急轉直下。雖然兩人仍然保持著對峙的態勢,但布哈斯赫的動作已經明顯跟不上謝洪信了。巴特爾緊張地站起來,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布哈斯赫。而謝洪信則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繼續對布哈斯赫發起猛攻。布哈斯赫竭力防守的同時,心中暗罵不已,突然露出了破綻,被謝洪信一腿踢中了下巴。布哈斯赫隻覺得腦中嗡鳴不止,人影重重,還沒來得及恢複過來,又感覺到頭部被人抱住,下巴再次遭到重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謝洪信一記膝撞,抱住布哈斯赫的頭部,輕輕地把他扔到了一旁。布哈斯赫如同被推倒的金山、倒塌的玉柱一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贏了。”謝洪信傲然說道。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更何況我已有妻室怎能做出背叛她的事情來呢?”
“你作為表率卻不像個表率的樣子;還沒開戰就先膽怯了會擾亂軍心的!你這種表現在軍隊中應該被斬首示眾!”
烏日格大笑起來:“林兄弟,你就彆逞強了。這次誰是笑話,大家心裡都清楚。”
付綾致尷尬地看了看林小風,林小風接過話茬兒說:“雖然現在還不行,但朝廷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讓女孩子入朝為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駱華俊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林兄,我信你。若你肯出手,定能找到機會。以你的口才,誘導幾個笨蛋去送信,豈不是易如反掌?”
牡丹心中湧起強烈的情感波動。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靖江的女子都過得如此幸福嗎?”
“現在已經中午了!”烏日格無奈地說。
“沒什麼,老爺你為什麼要和他爭執呢?”駱華俊又問,這讓林小風更加惆悵。他無力地抬起手來說道:“關門說話。”關好門後,他坐在桌子旁邊哀歎道:“唉,我們被算計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通商,而是一個陷阱。西夏國和靖江即將開戰,他們騙我來,就是為了讓我幫他們製造熱氣球。這可怎麼辦啊?”
隨著聊天的深入,牡丹變得越來越開朗健談,問題也一個接一個。每當付綾致感到難以應對時,林小風都會及時出手相助。
“你自詡忠臣,”烏日格冷笑,“但你在報紙上抹黑我們西夏可不止一次吧?你的那些小把戲,以為我看不出來?還有你的報紙,公器私用,大部分都是你們陽曲縣的產業廣告。那些低俗的標題,你怎麼解釋?”
“這麼多年來,陽曲縣的女子表現得非常出色,無論是成就還是地位,都不輸男子。所以,一男一女結婚,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林小風沒說話,直接走在前麵,下了樓。一出門,就有兩個看起來像官兵的人走了過來。
“林兄,你說得對,”林小風沉吟道,“但戰爭的勝負,非我們所能左右。我們有火炮助力,何懼他們的騎兵?”
“啊?”牡丹有些遲疑,“那我現在是否應該告退?”
塔爾達利眼前一亮,“好計策!原來謝洪信師傅還藏著這一招,以後我跟兄長打鬥時,也可以借鑒一下。”
林小風的話,對她而言,簡直是前所未聞。
林小風卻怒了:“我生是靖江人,死是靖江鬼!你讓我背叛故土,豈不是讓我成為三姓家奴?我林小風雖不才,但也知道什麼是忠誠!”
烏日格解釋說:“林兄弟,這兩個人是專門為你安排的,從現在開始,他們會在你身邊照顧你的日常生活。你需要什麼都可以跟他們說,溝通沒問題的。”
“不能了,要待上好幾年方能出宮。”牡丹歎息道。
宋紹楨哆嗦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師誤會,都是誤會。你們兩個怎麼了?還不快放人!”林小風急忙扶起烏日格,不停地拍著他褲子上的灰塵。現在他的小命在人家手上,得給人家留點麵子。
牡丹驚愕不已:“林大人隻有一個妻子嗎?靖江的人都如此嗎?”
巴特爾王好奇地揚起眉毛:“你咋這麼肯定?”烏日格笑了笑,開始解釋:“林小風這人狡兔三窟,又愛財又好色,但他心裡其實挺柔軟的。你看他對他那家仆謝洪信,不論在靖江還是這兒,都是關懷備至,生怕他受委屈。再說,他出使時還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仆,顯然是寵愛有加。所以啊,我覺得他會為了他在乎的人,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聳了聳肩,語氣輕鬆:“聽起來可能有些奇怪,但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未來一定會照我預想的那樣發展,如果我自己都不信,又怎麼能讓彆人信呢?”
“唉!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個可靠的人傳信。可是我現在連個合適的人選都找不到。我出門還得帶個翻譯,想要引誘彆人上鉤,可是帶著翻譯就不方便了。”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聲巨響,兩個壯漢破門而入,手持鋼刀瘋狂地朝樓梯間衝去。隨後傳來烏日格驚恐的聲音:“你們想乾什麼?!有話好好說!”還沒等林小風反應過來,謝洪信和駱華俊已經把烏日格重新扯了回來,兩把鋼刀交叉架在他脖子上。
林小風毫不猶豫地回應:“你是想以通商為幌子,增加兵力悄然進入關中,然後來個裡應外合嗎?”
很快到了和烏日格約定的時間。那天,烏日格再次出現在林小風的房間裡,直截了當地問:“林兄,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大殿內的氣氛越來越熱烈,歡呼聲、叫好聲、議論聲此起彼伏。“謝洪信勇猛,但還是比不上布哈斯赫。”“結果很明顯了,上次布哈斯赫肯定是大意了。”林小風被耳邊嘈雜的聲音攪得心煩意亂,再加上看到謝洪信明顯處於下風,他沉聲問駱華俊:“謝洪信還能贏嗎?”駱華俊目不轉睛地盯著打鬥的場麵說道:“嗯,不好說,布哈斯赫的優勢太大了,謝洪信很吃虧。”“不過謝洪信的打法有些奇怪,不像他平時的風格,是不是還藏著什麼絕招?”
林小風點點頭:“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當然無話可說。”
“若能在潘差平原與他們交鋒,我們或許能重創敵軍主力,一鼓作氣摧毀他們的鬥誌。”
“……”
牡丹露出淒苦的神色,強顏歡笑道:“奴婢身不由己啊。國師有令,我怎敢抗命不從?林大人是不是嫌棄我相貌醜陋?其實您可以”
全場霎時間陷入了寂靜,叫好聲、罵聲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布哈斯赫。巴特爾和烏日格的老臉憋得通紅,感覺一輩子的臉都在這一刻給丟光了。
他徑直走到付綾致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付綾致打開門後,林小風低聲對她說道:“待會兒配合我一下,有點兒事。”說完,他拉著付綾致和跟在後麵的付佳藝進了房間。
烏日格目光深邃地看著林小風,意味深長地說道:“林兄,我特意叫你來,難道不是看重你的大才嗎?”
為首的宋紹楨緊張地問道:“林大人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烏日格笑了笑,也跟著上馬引路。路上,林小風深呼吸了好幾次,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烏日格輕蔑地笑了笑:“下棋?那得雙方水平相當才行,彆把對方當傻子。林兄弟,你這話真是讓人笑話。如果有人早就發現了,那我現在還能跟你在這兒聊天嗎?”
“國師給我取名叫牡丹,我並沒有姓氏。”牡丹回答道。
塔爾達利看在眼裡,心中暗自歡喜,讚歎不已:“謝洪信師傅果然名不虛傳,傳言布哈斯赫是被陰謀所傷,如今看來,他完全是正麵被打敗的,哪裡有什麼陰謀啊。”說完,他又自言自語:“不知道我現在的武功到了什麼地步?”
“也不儘然,但我們年輕人卻崇尚一生一世一雙人。倘若有一方變心便會被世人所唾棄。”林小風解釋道。
林小風心中暗喜,他精通人性,知道如何打動彆人。原本隻是想用這些知識來找個女朋友,卻沒想到今天還能救自己一命。
聽完烏日格的話,林小風深吸了一口氣,強壓心中的怒火,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是來聽你講曆史的,我隻是好奇你們憑什麼敢主動挑起戰爭。”聞言,烏日格哈哈大笑了兩聲:“林兄,你也太小看我們西夏,太小看陛下了。”“我們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全力整軍。如果將從各部調集的士兵集合起來,我們西夏有八十萬帶甲士兵,還有六萬重甲騎兵。這樣的軍隊,天下無人能擋!雖然靖江國的兵力遠超我們西夏,但論單兵作戰能力,卻遠遠不及我們。隻要我們的大軍南下攻破瓶口關和三商關,就可以直接攻取京都。”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林小風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那你們他媽的把我弄過來乾嘛?你們那麼牛逼直接去打啊!”
“若是我們能傳遞消息給靖江,讓他們提前備戰,你再協助他們製造熱氣球,提高空中偵查能力。我料定西夏必定會在潘差平原與靖江軍展開決戰。”
“這個嘛,老爺自有妙計。”駱華俊有些尷尬地笑道。
謝洪信怒吼完畢,便以肩膀為拳猛烈衝向布哈斯赫。布哈斯赫嚴陣以待,雙臂岔開做好了準備。一聲巨響後,他竟然死死地抱住了謝洪信,懸空而起吼道:“謝洪信,你輸了!!”然而,謝洪信的嘴角卻露出了微笑,他小腿發力,勾住了布哈斯赫的褲襠!
“啊!”布哈斯赫痛呼一聲。趁此機會,謝洪信氣運丹田,猛吸一口氣,“he――tui!”一口粘糊糊的黑褐色老痰直奔布哈斯赫的喉嚨而去,穩穩地擊中了目標。
“大人尊貴之身,此舉恐怕不妥吧?”牡丹有些猶豫。
林小風心情沉重地點點頭又看了看眾人說道:“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們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們不要慌張、不要亂動;我要開始說了。”
“林兄弟,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提過的八部臣服於西夏的事情嗎?當初為了安撫各位部族首領,除了給予承諾和財寶外,我們還特彆鑄造了金牌作為信物。這金牌不僅是權力的象征,更代表了我們西夏的一統。現在你也有了這塊金牌,如果有人想對你不利,也得顧忌其他部族會怎麼想,皇上肯定會先出來阻止。”
巴特爾王聽後,滿意地點點頭,對烏日格說:“你觀察得很細致,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了。得讓他趕緊行動起來,你要什麼幫助,我都提供。還有,催他快點把飛天神器造出來,咱們三個月後就要攻打靖江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她終於忍不住問。
“西夏主動挑起戰爭,靖江國走的是正道。我告訴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聊天過程中,牡丹的眼神越發閃亮,對靖江的生活充滿了無限向往。她忍不住問付綾致:“在靖江,女孩子也能上學嗎?男女可以一起讀書嗎?”
林小風在桌子上徐徐踱步,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再大聲點!”眾人的呼喊聲愈發響亮,仿佛要掀翻屋頂。林小風繼續說道:“文人以死進諫,武將以死報國,這是古人的氣節。雖然現在你們身陷囹圄,但我已經有了脫困之計。我是你們的老大,我讓你們往東,你們就往東。相信我,我會帶領你們活下去,為家門爭光!”
“哼,你們的情報機構真是個笑話。”
“我有辦法。”謝洪信撩起大衣,露出裡麵的小型兵器庫,“我有針和染料,不如把他背上的字重新紋一下。”“閉嘴!你帶染料來乾什麼?”“為了偽裝吐血或中毒所用。”
林小風心裡嘀咕:“怎麼感覺像是進了魔戒的世界。”但他還是一臉嚴肅地接過金牌,上麵刻著西夏文字。他說:“國師說得沒錯,但我不信你,我得驗證一下。”
接著,他以一種隱晦而巧妙的方式,向付綾致姐妹倆詢問了有關靖江年輕人的婚戀習俗等問題。雖然兩姐妹被林小風搞得一頭霧水,但付綾致反應機敏,一一解答了牡丹的疑惑。
宋紹楨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幸好林小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林小風怒目圓瞪,環視四周的人群,大聲道:“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接著他怒斥:“你們怎麼如此膽小如鼠?這些人都是你們的手下,你比我大,為何不能鎮住這場麵?”
“當然是大王子了,不然六王子怎麼會躺在床上呢?他被打得都吐血了。”
牡丹還沒來得及回應,林小風就已經站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林小風手托下巴,輕歎口氣,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誰給你的勇氣?”聽到烏日格直言不諱的話,林小風鐵青著臉問他,“我們靖江國力正盛,你們主動挑起戰爭實在是不明智的。我不明白。”烏日格喝著茶,一手敲著桌子,若有所思地說:“林兄說得沒錯,靖江國力確實很強盛,現在不是開戰的時候。”“我曾經勸過陛下不宜開戰,但是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能阻止的了。這是上層貴族的意願,而我作為臣子隻能服從。”
林小風心中暗罵:“胡說八道!如果真的有盜匪,你們派人保護我們也就算了。”“那我現在想回京城怎麼辦?”“林兄不要多慮,留在城裡有何不便呢?你需要什麼我都可以命人提供給你。”林小風不屑地哼了一聲:“國師真是個裝糊塗的高手啊。咱們還是開誠布公地談吧。”“我們的使團一來就被拉去比武,你們的人又對我們喊打喊殺,現在又不允許使團出城。國師,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我們通商吧。”“你們這樣做,難道不怕惹出外交問題嗎?”烏日格看著他,悠然自得地坐著,自斟自飲著茶,然後似笑非笑地說:“外交問題?就算兩國開戰又如何?”林小風的心猛然一沉。開戰?這是最壞的結果。他心中已經有了隱約的猜想。剛才觀察街景的時候,他發現路上行走的青壯年非常少。這種情況要麼是為了工事招工,要麼就是為了募兵。難道這次出門會陷入這樣的險境嗎?
“哪個小娘子?”
“哎呀,人怎麼能沒有姓氏呢?”林小風皺著眉頭說道,“要不這樣兒吧,我給你取個姓氏得了。你就姓趙吧,這個姓氏在靖江可是響當當的哦。一般人可沒這個福氣用這個姓氏呢。”
“保障男女平等,一直是我們靖江努力的目標。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遙遠的。”林小風的一席話,讓牡丹對靖江的生活更加心馳神往。
過了二十分鐘,使團的人都聚集在林小風的房間裡;房間裡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林小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故意裝出輕鬆的樣子說:“國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烏日格笑嗬嗬地說:“我說兩國開戰,你看,我不裝糊塗,林兄反而裝糊塗了。”“我本來想以禮相待林兄,沒想到林兄如此敏銳,又主動找上門來,我也隻好實話實說了。”“林兄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巴特爾王思索片刻,忽然放聲大笑:“老二這次雖然手段不咋地,但他能鼓起勇氣去挑戰老大,也算是個進步。走,咱們瞧瞧他去。”說完,他和烏日格一起走向了六王子的寢宮。這場意料之外的兄弟爭鬥,雖然讓他們吃驚,但也讓他們看到了六王子不同尋常的改變。
布哈斯赫心生警惕,停下腳步,滿眼戒備地看著謝洪信,“你到底想乾什麼?”謝洪信輕鬆地回答:“喘口氣而已。”話音剛落,他就一腳踹向布哈斯赫。砰的一聲巨響,這一腳正中布哈斯赫的腹部。“卑鄙小人!”布哈斯赫怒吼一聲,所幸並未受重傷,兩人再次激烈交鋒。
駱華俊一直緊鎖眉頭,忽然開口說道:“老爺,你出門前應該帶了地圖吧?我想看看。”“好的。”林小風趕忙去拿地圖。當地圖鋪在桌子上時,駱華俊雙手按在上麵開始仔細地查看。他思考了很久,然後眉頭一鬆,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說道:“老爺,你看,這裡就是瓶口關。”
他內心已經急得快要瘋了!聽了林小風之前說的話後他覺得這次行動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無生啊!誰能不害怕呢?
“兩姓也不行!”林小風堅定地說。
烏日格微微一笑,向林小風輕輕點頭:“說再多也沒用,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靖江的騎兵不值一提。我看我們的好馬也隻能和西夏的次等馬相提並論。隻要靖江在平原上出兵足夠多,西夏就無法避免一戰。這就如同肥肉已在嘴邊,無人能抵擋其誘惑。”
全場一片寂靜,眾人都目瞪口呆地在謝洪信和躺在地上的布哈斯赫之間來回看著。塔爾達利激動得滿臉通紅,而烏日格則扼腕歎息,低下頭去,不忍心再看。謝洪信如同戰神一般,走到了林小風的身後。巴特爾的麵部肌肉直抽搐,他看著布哈斯赫,心中暗罵他沒用。但麵上還要保持風度,巴特爾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拍手說道:“謝洪信壯士果然了不起,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賜酒!”接著他吩咐道:“來人,把布哈斯赫抬下去治療。”林小風拱手行禮,代謝洪信向巴特爾致謝,然後環顧四周。他心中的不安感覺越來越強烈,對麵眾人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一樣。即使失敗了,也不至於這樣吧。
看到眾人已被震懾住,林小風話鋒一轉:“不過你們放心,隻要無人泄密,我早晚會帶大家離開西夏。具體計劃你們無需知曉,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風險。”他掃視一眼眾人:“現在各自回房休息、用餐。若有人問起什麼來,除了炸藥什麼都可以說。都記住了嗎?”眾人齊聲應答,聲音雖低卻堅定有力。
他拍了拍付綾致的肩膀:“如果牡丹真的能把信送到京都,那我們就有了更大的機會。我會趁此機會在北廊大學開設女子學院,讓更多人接受這個觀念。”
在客棧的一間雅致房間內,林小風遣散了所有侍從,獨自坐在柔軟的床邊,輕閉雙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直到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在客棧裡,宋紹楨靜靜地陪在林小風的身旁,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自從踏入薩爾朗城,林小風就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宋紹楨,這個文職官員,平日裡總是溫文爾雅,待人和善。但與他並肩而立的林小風,卻是個出身市井的機智敏銳之人,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夜似乎有些不太平。西夏方麵對待使團的冷漠態度,更是讓人心生疑慮。
付綾致愣住了,她原本隻是想迷惑牡丹,現在卻發現自己肩負起了更大的責任。
烏日格看了看林小風緊張的樣子,說:“林兄弟,你不用緊張。我說話算話,隻要你老老實實幫我們西夏造飛天神器,我保證使團裡不會有人受傷。將來我們西夏打敗靖江國,你就是頭號功臣,你在靖江國的待遇,在我們西夏隻會更好。”
“無所謂,”烏日格微笑著擺手,“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這三天裡,我會加強兵力,嚴守此地。使團裡的人都不能離開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三天後若你還不答應,”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冷酷,“我將從使團開始殺人。每拖一天,我就殺三人,且會在你麵前施以極刑,直到殺光為止。”
“你們知道陽曲縣嗎?”他問道,“那兒的女子可搶手了,娶媳婦的成本比外麵,甚至比京都還要高,知道為什麼嗎?”
樓下的守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喊聲驚動,想要上樓查看情況,卻被兩名手持大刀的壯漢攔下,隻得悻悻而退。
“也不儘然但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潮流全國上下都在追求這種美好的生活方式。”林小風微笑著回答道。
林小風停頓片刻,似乎在等待眾人的回應。雖然大家士氣高漲,但鼓掌這種習慣卻還未形成。付綾致低聲吟唱,隨後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緊接著掌聲如潮水般湧來。
兩人正說著,一個宮女急匆匆地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大王,不好了,大王子和六王子打起來了,六王子都被打得吐血了。”巴特爾王臉色大變,他知道自己大兒子的火爆脾氣,但沒想到他竟然會對親弟弟下這麼重的手。
牡丹愕然:“是樓下的守衛告知我,林大人有請。”
幸好烏日格不是小心眼的人,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誰知道他是國師啊?他跑得太快了,我們隻看到一個光頭而已。”駱華俊小聲嘀咕。“你說什麼?!”林小風瞪大了眼睛。
林小風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沉聲說道:“西夏與靖江開戰,西夏必敗無疑!”宋紹楨委屈地捂著臉問:“那要是敗了怎麼辦?”林小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靖江,沒有‘敗’這個字!隻有勝!小勝、中勝、大勝!都記住了嗎?”眾人齊聲應答,聲音震天響。
他頓了頓,接著說:“實不相瞞,我曾派人密切關注京都動態。聽聞你發明了一種能飛天的神器,我希望你能為我們西夏製造這種神器。想象一下,若我們的士兵能在空中飛翔,那敵方的糧草豈不是任我們宰割?我們西夏這次可是全力以赴,不希望有任何閃失。”
牡丹放下筷子,輕輕搖頭:“並非如此。我家原在城外牧羊為生,一年前宮中選秀,我便被選入宮中。”
聽到這裡,付綾致和付佳藝都有些臉紅,但林小風卻毫不在意,繼續說:“雖然這個目標可能很難實現,可能需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但我相信一定能做到。”
林小風打量了這兩個人一眼,隻見他們身材魁梧,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他哼了一聲,翻身上馬。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我們擁有對付騎兵的秘密武器。待到炮聲一響,他們的戰馬必將驚慌失措。”
“是樓下的守衛。”牡丹回答。
駱華俊也忍不住讚歎:“謝洪信的腿法真是太精湛了,高手中的高手。”這時,林小風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他的鞋子裡,該不會藏有什麼機關吧?”駱華俊回想了一下,回答道:“說不定真的有,我聽胡一默說過,謝洪信曾經定製過一雙鐵鞋,鞋子裡藏有機關、炸藥和毒粉,可以用線控製。不過,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做出來。”林小風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洪信兄是個專心武技的人,他應該不屑於使用暗器之類的手段。而且,他穿的鞋子很普通。”
不過,聽完宮女的詳細描述後,巴特爾王和烏日格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誰能想到,平時軟弱的六王子竟然敢主動挑釁大王子,甚至還用了偷襲、撒沙子這種小手段。雖然最後被打得很慘,但這種改變確實讓人大跌眼鏡。
林小風躲在被窩裡,隻露出一個頭來,沒好氣地說:“國師,你進來的時候不會敲門嗎?”
力道之大,連林小風都能感到地麵的震顫。謝洪信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布哈斯赫指著他狂笑:“你以為同一招能對我用兩次嗎?真是個蠢貨!”
“西夏的六萬重甲騎兵,足以讓各國垂涎。為了突襲,他們必會準備大量戰馬,甚至可能放棄戰術和戰陣,直接衝鋒陷陣。對普通士兵而言,這無異於屠殺。”
“啪!”林小風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說道:“這豈非是欺壓弱小女子的行徑?這與對待牛羊又有何異處?”
“當然也有人反對這種做法。但他們並不明白女子十月懷胎和相夫教子的艱辛與付出。所謂的彩禮隻是對女子失去青春的補償而已。與女子的付出相比那些錢財又算得了什麼呢?”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與執著。
“就是那個皮膚稍黑、長腿的那個。”
“若是真心相愛還不夠還得付出天價的彩禮方能娶妻過門。所有的錢財都歸妻子所有男子則負責養家糊口而女子則如同花兒一般被嗬護備至。對了你們這裡娶妻需要多少銀兩?”
駱華俊目瞪口呆:“這……這是真的嗎?”林小風無奈地複述了一遍烏日格的話,“總而言之,你們有什麼想法嗎?我們還有三天的時間。”
過了十幾分鐘,他們來到了一座府邸前。烏日格正色道:“林兄弟,我們到了。這是六王子的府邸,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他。不過問完之後,你就沒有第二次機會再耍花招了。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到處去驗證。”
“佳藝,待會兒少說話,聽你姐姐的。”林小風叮囑道。
“胡說!”林小風斷然打斷她的話頭,“你生得如此美麗動人,乃是我在西夏所見過的最美女子。隻是我不明白這裡為何如此輕視女性?你並非一件物品怎能任人擺布呢?在我們靖江這種事情是萬萬不會發生的!”
“唉!想必是烏日格國師的命令吧,真是畫蛇添足!倘若我想見你,直接命人去請便是。”林小風歎息道,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女子無需依賴男子生活她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工作和求學。”他繼續補充道。
林小風驚訝地問:“那他們誰贏了?”
“那就請進吧!”
幾名戶部官員也渾身顫抖不已。
布哈斯赫忍痛衝向謝洪信,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肉搏。觀眾們熱血沸騰,紛紛為他們加油打氣。
牡丹聽得目瞪口呆羨慕地說道:“可是男子們不會覺得這不公平嗎?他們花費了那麼多錢財娶妻還有可能麵臨被休掉的命運。”
“你理應拒絕烏日格的召喚才是。待你出宮之後,便可尋個好人家嫁了。你怎會答應他呢?即便我沒有欲念,但你的名節又該如何是好?”林小風關切地問道。
第二天,陽光斜照進房間時,林小風才從甜美的夢鄉中醒來。他換上嶄新的衣裳,命人準備了豐盛的佳肴與美酒。隨後,他吩咐駱華俊通知樓下的守衛,再由守衛傳話給牡丹,邀她前來共度良宵。同時,謝洪信與駱華俊換班值守樓梯口,以防有人窺探。
然而,林小風的話確實打動了她。在降維打擊之下,她看到了林小風身上的理想主義光芒。
“隻要你願意,你也可以的。”林小風鼓勵道,“正好我們還沒吃晚飯,我叫她們過來,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林小風冷哼道:“哼,難道你們西夏就隻有你一個聰明人嗎?”烏日格搖了搖頭:“這其中還有彆的原因,你並不知道。在西夏建立之前,草原上有二十六個部落各自為政。如今陛下成就了這樣的偉業,其中的艱辛難以想象。僅僅統合十八個部落,就已經耗費了很多精力。雖然剩下的八個部落一統天下是早晚的事情,但是陛下擔心一旦內戰規模過大,就會削弱全體的實力,而外敵就在旁邊,靖江國隨時可以趁虛而入。”“後來陛下命令我遊說剩下的八個部落,我花了兩年時間才完成任務。為了統一這八個部落,陛下許諾他們在十年內吞並靖江國。”“統一各部落後,陛下就開始整軍備戰,與兩國往來也是為了籌措軍費。本以為需要十年的時間,沒想到擴軍費用如此之大,國庫已經無法承受了,不少人開始心生不滿。”“以前各個部落分散的時候,每當遇到困難就會前往靖江國劫掠。陛下是位雄主,自然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所以靖江國這片肥沃的土地勢在必得。”“另外,靖江國還有兩種高產作物,隻怕讓你們繼續發展下去,那我們就隻能望洋興歎,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了。”“所以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林小風淡淡地說:“國師真是自信滿滿啊。靖江國現在正是強盛時期,已經休養生息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你就沒想過自己會輸嗎?說不定我們靖江國早就有人看穿了你們的陰謀,之所以沒動手,隻是在下一盤更大的棋。”
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牡丹吧?”
他感覺到有人進來,就勉強轉過頭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大吃一驚。
“老……”
“六王子,好久不見!”林小風趕緊湊到他床邊關切地問,“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