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哲,這事情我便交給你了。”
旗木哲,便是三個胡人客商之一,隱約是個領頭的。約莫四十歲的年紀,臉龐上滿是走南闖北的風塵。
聽見徐牧的話,這位西域胡人不敢托大,急忙彎腰作禮,“西蜀王放心,等日後回了西域,我一定努力收購镔鐵。”
徐牧點頭。如镔鐵這類東西,最好還是胡人出麵去做。再怎麼說,比起他們這些人外來人,會更加手眼通天。
不過,出於某種考慮,徐牧打算來一個下馬威,震住這幾個客商。
帶著幾人,在寧春的護衛下,徐牧走到了都護府的城牆上。
“鑿穿——”
都護府外,晁義正帶著數千的騎軍,在不遠處的大漠上,操練騎行之術。掀起的漫天黃沙,還有蜀騎虎吼的聲音,震碎了附近的死寂。
“抬槍,刺!”
“吼!”
數千蜀騎在奔馬之中,齊齊抬起手中的長槍,往前重重刺去。風沙中,隱約還傳來撕裂的聲音。
旗木哲三人,不過是普通不過的胡商,此時見著這般的場麵,早已經驚得站不穩身子。
“不瞞三位,我這些蜀騎,是準備入西域的。等入了西域,到時候再找幾位,共飲一場。”徐牧笑道。
“蜀、蜀王客氣了。”
“三位還要往前行商,我便不挽留了。寧春,將銀盒拿過來。”
十斤镔鐵的錢,比一般的鐵石還要貴上幾倍,徐牧心裡一陣肉疼。但沒辦法,镔鐵太難得了。
三個胡商有些不敢收,直到寧春又喊了聲,才急忙接了過去。
“三位還要販貨,拿著本王的親筆書,自然一路暢通。”
實屬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但這種法子,古往今來都是屢試不爽的。
“對了旗木哲,西域諸國裡,有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
聽著,旗木哲的臉色,慢慢變得有些神秘叨叨,“西蜀王,我隻聽人說,三年前的西域,忽然下凡了一個真神之子。”
“真神之子?”
“對的,但從沒有見過,很多西域人都沒見過。”
徐牧皺了皺眉。
……
等旗木哲三人離開,徐牧並沒有打算再逗留,時間緊迫,在隔天後,帶著七千餘人的長伍,往西域繼續行軍。
“巡邏營,跟好向導!”晁義騎著馬,不斷來回奔走。
司虎還在喋喋不休,拉著陳盛,說著昨天的羊肉宴。諸葛範還在昏昏欲睡,除了偶爾吃些乾糧,整個人似是疲累無比。
為此,徐牧特地下馬,去詢問了一番。
“老了,犯困打盹。”諸葛範擺著手,重新閉目昏睡。
徐牧沉默了會,交待同乘的小裨將,務必多照看幾眼。
等重新上馬,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上的雲色,又變得隱隱昏黃。在大漠裡,早晚氣溫相差極大,夜裡趕路,隻怕要被凍死。
“晁義,找個地方紮營。小心些,莫招惹了狼群。”
“主公放心!”
隨行的駱駝和馬,重新圍成了圓字。駱駝在外層,馬匹在內圈。風沙呼嘯之下,營地裡升起了朵朵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