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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 曲小蛐 10519 字 8個月前

宋絕腳步頓住,身形僵了幾秒,才轉回頭,似笑非笑的——

“怎麼,不是無關人事不得插手麼,小道士?”

“……”

“小道士”沒與他分辯,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了。

*

自從遇見了“小道士”,宋絕的日子好過多了。

先是他的兄姊二人被焦家帶了回去,說是去精英捉鬼師訓練,他得以在宋家有了最大空間的喘息之地。

再便是一個月集會過去,“小道士”似乎仍舊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宋家後山,於是順理成章的,他身體的舊傷和靈脈問題便一直交由對方打理。

這樣不知不覺的,宋絕人生裡最舒適的半年便悄無聲息地溜了過去。

冬日的雪裝從大地褪下,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交……咳,萬物複蘇的季節。

這半年多的時間裡,謝忱不但為宋絕消解了體內舊傷和經脈淤塞,還以靈物幫他重續了被兄姊弄斷的靈脈,將他重新帶回了靈力修習一途。

而事實上,宋絕的靈力天賦極佳,按謝忱所言,應當是當代世家裡最為頂尖的天賦——但宋絕並不信。

很顯然,謝忱的靈力天賦比他高了去了。

他隻當謝忱是哄自己的。

儘管按照他這半年來的觀察,“小道士”活得像個修身養性的百歲老人,萬事不過心,或溫潤疏離,或肅穆自持——天大的事似乎也換不來對方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哄人這種事,好像確實不是對方能做得出來的。

而宋絕也切實感受到了,自己在靈力修習的進境上,比家裡那兩位被長輩稱道“天才”的兄姊,不知道快了有多少倍。

“難道……我真是什麼天才麼。”

宋絕猶自心疑著,結束了最後一個周天運轉,氣歸丹田。

修煉不過半年,他自忖即便不如如今宋家第一人的家主宋正德,也差之不多了。

雖然宋家隻是世家序列裡排行最末的幾個,但這樣的進境速度,說出去大概隻能用“駭人聽聞”來形容了吧。

“躺下。”

耳邊突然傳來個平靜的聲音。

……明明出口的是那麼讓人心猿意馬的話。

宋絕歎了氣,認命地把自己往草地上一攤——

“既然我修習已經無礙了,溫養經脈應該也就不需要了吧?”

“你體內舊傷太多,靈脈又是重塑,如今進境極快,為免留下隱患,仍需每日溫養。”

那個聲音用宋絕如今已經再熟悉不過的嚴肅語調耐心地解釋完,難得發問了句:“為何不願溫養了?”

感覺到那隻手帶著溫熱的靈力開始在身上遊走,宋絕憋了一會兒,“……疼。”

白衣少年不以為然地望了宋絕一眼。

經過這半年多的相處,他早就對宋絕那憊懶性子摸得再通透不過了。

——

之前重塑靈脈,該是最讓人痛不欲生,偏偏他至今都記得黑衣少年跟他聊天打諢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

而今溫養靈脈,至多會有些酥癢,這人反而托詞喊疼……

沒個正行。

白衣少年在心裡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上靈力輸送卻未停。

“小道士,你為什麼總喜歡穿白色衣服?”

“家規。”

“嘖,你們家規真可怕,穿什麼顏色都要管。”

“那你為何總著黑色。”

“習慣了啊,以前總挨打,常流血,黑色最遮血跡了。”

“……唔。”

“‘唔’是什麼意思?枉我特地準備好的說辭,你竟然都不表示一點心疼啊。”

“……”

“我最近心情不好,小道士。”

“嗯?”

“宋承恩兄妹兩人回宋家了。我的逍遙日子,多半是又到頭了。”

“你要如何做。”

“秘密。”黑衣少年笑起來。

“……”

謝忱皺了皺眉。

——

宋絕在跟自己插科打諢,儘管不知道原因,但他很明顯地察覺了這一點。

而就在他的手掌將移至黑衣少年的小腹前,他的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轉移注意力也沒用啊。”

他聽見黑衣少年咕噥了聲,隨即笑顏明媚地看向自己,“今天的溫養久到這裡吧?”

謝忱皺眉:“溫養經脈最忌中途而止。”

“沒得商量?”黑衣少年一張白皙漂亮的臉蛋上,桃花眼有點危險地眯了起來。

白衣少年不為所動,手下靈力灌注加了一分。

黑衣少年見狀,威脅的神情卸掉,鬆了手大大咧咧往地上一攤,擺出了副“任其施為”的模樣——

“你自找的啊。”

沒等謝忱去細思這話裡的含義,他的掌心已徐行向下,隨後驀地停住。

確切說,是被黑衣少年衣褲交接位置的一頂“小帳篷”攔住了去路。

白衣少年怔然地看了兩秒,才回過神,嚴肅地轉向枕著手臂滿臉事不關己模樣的宋絕:“枉泄|陽氣是修習初期的大忌。”

宋絕:“……”

跟他待了半年多,顯然小道士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能力也已經突飛猛進,再也不是半年多前那個被他舔了下耳垂便紅到脖頸的呆滯反應了。

不過宋絕慣常是比他要沒底線得多的,被小道士的應對自如怔了一下之後,他便笑著回嘴,“我才十八,血氣方剛,這是最正常的反應了。”

白衣少年不為所動,仍舊神色肅穆自持,“壓下去吧。”

宋絕氣笑:“你以為這是扁擔麼?”

“那便忍過一周天,溫養最忌半途而廢。”

說著,白衣少年的手便要繞開,順勢下行。

而仰躺在草坪上的黑衣少年眯了下眼,身形驀地動了——

砰。

一陣天旋地轉,位置顛倒,皺著眉的白衣少年被翻身而起的宋絕壓在了下麵。

而某處就跟它的主人一樣,大大咧咧地抵在白衣少年的衣袍外大腿根的位置。

“怎麼辦?壓不住哎,小道士。”

趴在白衣少年身上,宋絕笑得像隻小狐狸。“要不你幫幫我吧,嗯?”

謝忱和他對視了須臾,感受到小小宋仍舊生龍活虎的狀態,有些頭疼又無奈——

“你都不知羞麼,宋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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