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騎在馬背上,林羽一定會跳到大力的背上,對著大力肌肉發達的腦袋,一頓暴擊使其清醒一點。
“我們統共隻有三十來個人,去跟四家加起來兩千人為敵,還要揍他們?真動起手來,一人一口吐沫星子,足以把我們淹死。”
“老爺,我們不是還有那個誰的嗎?”
大力擠眉弄眼,朝著四周張望。
林羽虛抬馬鞭迫使他轉過腦袋,目視前方。
“師父跟著是為了保護我,不是為了保護你們,結束戰鬥的方式也有很多種……算了,和你說不清楚,你一會兒看我眼色……算了,你還是直接聽我說吧。”
一陣狂風乍起,帶來前所未有的涼意。
隱約還夾雜著雨滴。
林羽趕緊讓全員把蓑衣穿上,擔心地朝著逆風而來的房頂看去。
“也不知道師父怕不怕淋雨。”
滴滴答。
雨線驟然落下,打在蓑衣之上,發出清亮的聲響。
雨越下越大,林羽走走停停,不時地豎起耳朵,朝著師父落腳點看去。
“彆看了,穿著蓑衣沒辦法在暗中隱身,彆說下雨了,就算是下雹子,我有內功護體,影響不了我行動。”
師父的話在耳邊回響。
林羽看了一眼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的大力等人,暗中心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
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擁有這樣高超的本領。
如果學會了傳音入密,以後再聯手同伴算計旁人,就能當著對方的麵,光明正大地密謀了。
“老爺,前麵要經過青江酒樓了。”
大力的提醒,讓林羽收回了發散的思維。
他看了一眼從青江酒樓的屋頂上,一躍而過的師父。
又看了一眼倚著欄杆,與一位看似眼熟但不相熟的朋友喝酒笑談的江南雁,不由得夾緊了馬腹,加快了腳步。
今晚的事,不便讓江兄摻和起來。
可假如讓江兄知道他會前往碼頭參加漕幫爭鬥,一定會跟上。
密集的雨滴掩蓋了馬蹄的清響。
直到馬隊快速穿過青江酒樓,走到街尾,似有所感的江南雁,這才用眼角餘光,掃到了最後兩個林家護院的背影。
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等江南雁仔細回想,到底在何處見過,旁邊的杜公子晃了晃手裡的酒壺,裡麵的重碧酒搖晃出來,灑到了他的眼皮上,火辣辣的,讓他不得不收回目光。
“慎言兄,就算是你杜家在李郎中那裡,白得了許多重碧酒,你如此浪費,不怕家裡人責怪嗎?”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浪費過?”
杜公子把灑在手背上的酒水,對著嘴吸了幾口,還沒咽下去,又朝著地板啐去。
“呸!浪費就浪費,想到如此美酒,竟是林羽那廝釀造而成,我喝得心裡難受死了,真想衝到林羽麵前,痛罵他一頓。”
“慎言。”
江南雁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
數月來,經曆了不少風浪的他,此時已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場。
這讓杜公子的酒意瞬間去了大半,不服氣地嘀咕著:“他到底有什麼好,不光姐姐喜歡他,連南雁兄你也一直偏向他,你為了他不光要和容洶作對,還要嚇唬我,你們是不是都被他灌了迷魂湯了?”
“……”
江南雁突然明白了,今晚杜公子特意來找他喝酒的原因。
連杜慎言都知道了內情,看來杜家小姐喜歡林兄的事,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