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供養這兩個關鍵詞落在石四木等人的耳朵時,無異於是天籟一般動聽。
他們沒有賣身給林家,最怕的就是回到從前,無工可做的時候。
更彆說呆在林家的工錢可觀,整個益州都找不到這蠍子拉屎獨一份的優渥待遇。
頓頓有肉吃,逢年過節還加銀兩送酒。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讓他們去彆的主家那裡乾活,想想就比上刑還要難受。
“羽娃子,固定的工匠師傅得找信得過的,偷工減料的不能用,手藝不精的不能用。”
石四木暗戳戳地提高了門檻。
就差明說,還是從石林村跟著出來的人可靠了。
剩下的工匠師傅們也是忙不迭地在旁幫腔。
“對啊,木匠是一個巧活,弄不出事關人命,像我們蓋的房子都是經過多少風吹雨打不出事的,有些人的手藝不強,碰到些風雨就出問題,費工費錢事小,傷了人事大。”
“東家,你要是信得過我們,莊子上的活我們包攬了,收徒弟我們收不了,教那些工人一些行內都會的技巧沒問題。”
對於賣藝不賣身的工匠來說。
靠著賣手藝賺錢,和靠著教手藝賺錢,有差距,但隻要加錢,這之間的差距可以瞬間縮小到沒有。
尤其是林羽直接給了他們與林家掛鉤的保障,隻要獨門秘傳的手藝不外泄,世代傳下去,這可是一個金飯碗!
“叔伯們相信我,我也信得過叔伯們,那麼,莊子上建築的事,就交給叔伯們打理?我派幾個護院來任你們調度?”
“行!”
石四木這回不用看旁人眼色,直接拍板定了下來。
眾人的身份從工匠變成了師傅,一下子比原來多領了兩份工錢。
大家把手上的雕活做到一個階段,紛紛放下工具,叫來莊子上認識的一個會寫字的護院,給家裡人寫信報喜。
林羽在旁邊看著,特意將與他們相熟的護院,安排到了石四木身邊。
眼見其他人都去寫信,擺弄薄木片的小男孩還蹲在原地,他好奇地湊上前,蹲在男孩的旁邊。
“你不去給家人寫信嗎?”
印象裡,他從家裡帶來的隊伍之中,沒有半大的孩子。
男孩頭也不抬地用挫刀在薄片上挫出一個用於連接的口子,一邊擺弄一邊輕聲回答。
“我沒家人,我是乘風叔在亂葬崗撿的孤兒,老家鬨旱災,全家逃難到這裡,除了我全死了。”
“乘風叔讓我入了奴籍,說這裡就是我的家,我爹以前乾過木匠,我跟著學過,就把我送到這裡給師傅們打下手。”
男孩神色淡漠,仿佛這個故事裡身世淒苦的主人公不是他。
專心地擺弄著手裡的風車。
???
撿個孩子讓人家入奴籍?
林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乘風的安排。
想叫乘風過來,詢問男孩的具體情況。
說曹操曹操就到。
乘風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老爺,不好了,溝渠裡又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