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考核細則下來,第一次功績考核也已結束,景王在地方的附庸官員們沒有任何先見之明,難免出現差池,被辰王的人抓住把柄。
袁終道正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才特意在景王的提點下,攔在此處,向宋尚書詢問此事。
不料宋尚書根本不給他和景王的麵子,竟讓他事後自己拿眼看!
“等王爺上位,先把你這個吏部尚書讓給本官做。”
袁終道口頭是意淫了一番,轉身又去找吏部侍郎打聽消息。
然而此事是陛下專命宋尚書負責的,左右侍郎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唯一能說的,隻有:“謹遵陛下聖諭,好好推廣新農具,有了功績還怕考核嗎?”
話糙理不糙,可身為王爺,對於新農具一事,根本一無所知,這是極為不利的!
此事從頭至尾,陛下隻讓大公主殿下帶著鼓旗軍參與其中,那個把旱地灌水變成水田的陳實校尉,還因表現良好,擢升至從五品上的武散官遊騎將軍。
從鼓旗軍訓兵的職務,調到了禦前率領玄武門的侍衛隊,成了皇城守衛的中堅力量,陛下跟前的紅人。
要是景王一開始就知曉新農具的利害之利,做了先手準備的話,這個位置就可能爭取到自己人手裡。
袁終道深知景王的危機與投機的想法,厚著臉皮把新農具的事打聽了一個遍,終於找到了關鍵人物。
出了宮門,袁終道換上常服,與數位在朝為官的朝臣,共聚景王府。
景王親自斟了涼茶給眾人分發,沒有過多的寒暄,直入主題。
“新農具推廣一事,關乎農事發展與國運還有不少人的官運仕途,新農具自從問世,到父皇進行全國推廣,左不過幾日時間,父皇決斷任何事情向來三思而後行,想要打聽父皇對此事的心思,還得找準根源才行。”
言中深意。
陛下的一係列舉動,並非拍著腦袋決定的。
而是有人上奏提出了切實可行的建議。
在場的官員大多是五六品的官階,根本沒有接觸到核心權力的機會。
聽到景王的言論,不禁麵麵相覷,羞愧地垂頭不語。
根源?
他們至今連新農具是如何問世的,還不甚了解呢!
聽聞是益州某縣城的一個童生所造,這個童生好像還造出了砂糖和五糧酒。
袁終道見眾人支吾不語,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頓時挺直了腰板,朝著眉頭緊鎖的景王殿下拱手一拜。
“殿下,陛下對新農具一事反應如此迅速,是由於旌陽縣令唐知渙在治下推廣有了成效,而造出秧馬與曲轅犁的林羽就是旌陽縣人,想必旌陽縣甚至整個益州,新農具早已推廣開來,並且形成了一定的考核規律,殿下想了解得更多,不妨派人前往旌陽探查一番。”
終於得到有用的消息,景王的眉頭舒展開來,含笑對著袁終道點了點頭。
“袁大人的建議不錯,既然根源在旌陽,本王這就派人去接觸一下這個唐知渙。”
“殿下,微臣認為,唐知渙隻是一個普通的縣令,左右一切的,應該是那個叫林羽的童生。”
此言一出,沒能在景王麵前顯現能力的其他朝臣,全部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有個從五品的官員,更是直言不諱。
“就算這個叫林羽的童生發明了不少新奇的東西,靠著賣酒賺了不少銀子,可他隻是一個年方十八的舊童生,能夠左右一縣的政務?簡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