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寒看著這個不怕死的女孩,就連性格都那麼像啊。
女孩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的模樣看的江遲寒心臟揪成一團的疼,他指著不遠處的那棟高樓說:“你會出現在那裡。”
女孩望著高樓上掛著的大大的海報,那可是目前最紅的明星,她也有自知之明,爬上那個位置未免太癡人說夢了。
“江總,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先說一聲。”女孩揚著一張笑臉看著江遲寒說道,“我這張臉整容過,幾年前出了車禍,當時破相了,那時候也沒想太多了,就想著活命就行,所以就跟醫生說隨他了,我這張臉會變成怎樣也無所謂了,所以我現在的樣子不是我本來的樣子。”
江遲寒沒想到這姑娘這麼誠實的把這一切都給交代了,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女孩問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女孩捧著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然後看了一眼慰鳴說道,“他說我跟您一個故人很像,我想我今天能在這裡,應該是我這張臉的原因吧。”
江遲寒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你這張臉……真的是……整的?”
跟安靜太過相似的臉頰,相似的不能再相似了,再加上女孩舉手投足都有些像安靜,江遲寒總是有種安靜還活著的錯覺。
“是呢。”女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這是醫生的女兒生前的相貌,我這次大難不死,也許老天是有事情要我做呢,我一個人背負著兩個人的命在活啊。”
江遲寒努力地平複著情緒,一字一句地問道:“那個,那個醫生……他的女兒叫……叫什麼……”
程然看著江遲寒放在桌下的那隻手正揪著褲子直發抖,心裡七七八八猜出了一個大概,之前江遲寒抱著他“安靜安靜”地瞎叫,他那時候還以為江遲寒隻是單純的耍酒瘋,搞什麼“教師py”,現在看樣子“安靜”應該是個人了,而且這個人,應該十有八九就長這姑娘的模樣了。
江遲寒的情史被程然這麼連猜帶蒙的摸出來,程然心裡也不太舒服,不過他一個遲早要離開江遲寒的人,瞎在這兒煽情什麼,一想到這兒,程然心裡立刻好受了許多。
這一切都順著程然的思路走下去,從女孩嘴裡冒出“安靜”兩個字的時候,程然一點都不意外。
“醫生呢?”江遲寒強忍著心口的陣痛問道。
“他在家呢,這兩天有些發燒,倔的很,也不去醫院,勸不動。”
“你跟他很熟?”
“啊……我沒跟你說嗎?”女孩連忙解釋道,“我沒爸媽,之前都是跟爺爺奶奶過的,我爺爺奶奶有點封建思想,就喜歡孫子,我車禍住院了很久,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發生車禍了,我太久沒回家了,他們就當我死了,後來回家的時候看見我的墓都立好啦,你說好笑不好笑,一個空墓,上麵印著我名字,這不是鬨著玩嘛,所以我也沒當麵見他們了,彆到時候被人當做詐屍了。”
程然坐在一旁就這麼聚精會神地看著這個姑娘,明明是很悲傷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卻是雲淡風輕的。
沈家安感覺到程然的目光,她趕緊擺擺手笑起來:“你們彆用這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啊,我在那裡也是受苦受累,後來醫生收留我了,我好歹過得沒以前那麼淒慘了,這張臉對我而言應該是一次重生的機會吧。”
江遲寒心裡清楚,那個醫生應該就是安靜的父親,他當年找了那麼久,想親自跟他去賠罪,想親自去彌補當年那場罪,可是那個人卻像是被人抹了痕跡一樣,就像安靜一樣,怎麼找也找不著了。
“能……能帶我去見見他嗎?”
“這……”
女孩猶豫了一下,在一旁沉默許久的慰鳴低聲提醒道:“少爺,等會兒我們還有事情……”
“全推了。”江遲寒的語氣堅定的不允許慰鳴去反駁,他看著沈家安,沉著聲音說道,“麻煩你了。”
沈家安為難地看著他,最後拗不過江遲寒的態度,隻好點了點頭說道:“醫生最近身體不好,也麻煩你們不要提一些讓他情緒太過波動的事情。”
江遲寒點了點頭道了聲謝,沈家安把合同簽好之後,江遲寒把合同往程然懷裡一塞說道:“你先回去。”
然後看向了慰鳴:“你跟我走。”
程然欲哭無淚地看著懷裡這疊合同叫道:“都說了我不會開車了!”
慰鳴拿了些錢往程然手裡一塞:“程然少爺,您打車回去注意安全。”
“臥槽?你們今天把我叫過來乾嘛?當花瓶做陪襯的嗎?!”程然看著徑直走向門口的三人,越想越生氣,“江遲寒你就不怕我跑了!”
江遲寒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程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煩躁地看著那個女人,心裡一陣醋溜溜的酸意,他這是被甩了啊被甩了!他就是被江遲寒甩了啊!
江遲寒隨著沈家安來到了一棟普通居民樓前,這個開著名貴跑車穿著名貴西裝的*在這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家安雖說是個小明星,不過是個三四流的明星罷了,走在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什麼人認出她來,相比於她而言,江遲寒倒是更有幾分一線明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