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安靜。”江遲寒捏緊著手裡的本子,聲音冰冷的說道。
“這個不用江總提醒我也知道,我是沈家安,沈陽的沈,家國的家,平安的安。”
女孩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像是怕被彆人聽見。
“那他為什麼要叫你安靜?”
“安醫生失去女兒之後,精神一直不太好。”沈家安坐在床上看著江遲寒的側影,心裡感歎這人還真是好看啊。
老天有時候就是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漂亮的臉蛋,聰明的腦袋,優厚的家庭條件,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精雕細刻的一樣,連個缺陷都找不到。
“不會不舒服麼?”
“啊?”沈家安一愣,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看江遲寒已經看入了神,連他問自己什麼都沒聽清。
“當彆人的替代品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還好啦。”沈家安垂眸一笑,帶著安慰似的口吻說道,“我的這條命,這張臉都是安醫生給的,隻是被他叫個名字而已,有什麼不舒服的。”
江遲寒盯著沈家安看了許久,從眉到嘴,整張臉都那麼的像安靜,如果當年,他不是那個沒用的高中生,也許他能保住安靜,也許他能娶她為妻。
可是哪有那麼多如果啊。
真他媽有那麼多如果的話,他一定選擇不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一眼望穿的未來,有什麼值得活下去的?
江遲寒心情沉重地離開了安靜的家裡回到了自己那空蕩蕩的家裡,打開家門的一刹那,一人一貓往江遲寒懷裡一撲。
程然一把摟著江遲寒的腰,委屈巴巴地看著江遲寒叫道:“遲寒~”
一眼望穿的未來?好像又不是這樣……
懷裡這人就是個例外,在遇到程然之前,江遲寒絕對沒有想到會花一大筆錢把這麼一個人給買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把克製了十幾年的欲望發泄在他的身上。
江遲寒把程然從自己懷裡拽了出來,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
程然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江遲寒越來越覺得程然絕對沒做什麼好事了,程然用手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滾:“是桃子,桃子打碎了那個花瓶,不是我打碎的。”
桃子委委屈屈地看著這個把鍋甩到自己身上的程然“喵喵”直叫,宣泄著自己不滿的情緒。
聽到是花瓶碎了,江遲寒懸在那裡的心稍稍放了下來,隻要不是把房子燒了,那種瓶瓶罐罐碎了都無所謂了。
“遲寒你不生氣啊?”
“我為什麼要生氣?就一個花瓶而已。”江遲寒莫名其妙地看著程然問道。
程然歎了口氣,連連搖頭酸酸地說道:“哎,我果然失寵了,現在摔個花瓶都博取不了你的關注了。”
小時候,男孩子喜歡小姑娘就會拽拽她的辮子,把她的橡皮藏起來,或者是在她回答問題的時候抽走她的凳子,就是為了博取點關注,恨不得讓她一天二十四小時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看樣子這招對於江遲寒並沒有什麼用,程然想想,其實也是,江遲寒一男的,這招肯定不能行啊,於是沒了吸引江遲寒注意的熱情,扭頭就走。
江遲寒不懂程然什麼邏輯,看著程然的背影叫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乾嘛!”程然一臉茫然的回頭看了一眼江遲寒,“你不會是想讓我賠你一個吧?江遲寒我跟你講,我沒錢!”
之前把錢全給了陸晨了,現在哪裡有錢賠給江遲寒,而且他在砸之前心裡就已經盤算好江遲寒絕對不會讓他賠花瓶的小九九了,不能這麼尷尬吧,江遲寒家的花瓶,程然可賠不起,那個暴發戶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嗎?
“碎了的花瓶清理乾淨沒有?”
程然一聽,心裡稍稍鬆了口氣:“收拾了,我自個兒收拾的。”
江遲寒兩步上前,一把拉著程然的手腕,看了幾眼程然的手,程然被江遲寒的目光看的有些背後發毛,連忙把手從江遲寒手裡抽了出來藏在了自己身後叫道:“你……你突然乾嘛……”
“打碎的花瓶讓他們收拾就好了,手劃了不疼的啊?”江遲寒從程然身邊走過的時候,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說道,“二樓雜貨間還有個花瓶。”
程然一愣,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江遲寒原來知道是他故意砸碎的花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