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走邊打量著懸掛在兩側的藝術品,強烈的不適感油然而生。
這些藝術品基本都是畫作,內容抽象,色彩混沌,池醉勉強看懂了其中張。
一張畫的是一個在火焰中跳舞的女人,她肢體扭曲,雙腿焦黑,神情卻有種詭異的快樂,可仔細看她的眼睛就會發現,那雙眼裡潛藏著無儘的恐懼,就像她的意識與身體背離了一樣。
有一張畫的是一個被木箱壓斷脖子的女人,那女人的身子抵在木箱上,脖頸從中斷開,頭滾進木箱裡,麵色驚惶,卻又帶著一種瘋狂的滿足,大量血液噴濺在木箱上,乎讓整幅畫都被紅色顏料填滿,陰森又逼真,好似畫家本人親眼所見。
並且這些畫都有一個共同的署名——LIZZIE.
所以女傭口中的麗茲小姐,會是這個城堡的主人兼茶話會的舉辦者嗎?
池醉繼續向前奔去。
而他身後,在火焰中跳舞的女人發出了無聲的慘叫,原本隻到盆骨的火焰陡然拔高,沒過她的頭頂,扭曲的神情逐漸消失,最後隻剩一個黑洞洞的人形。人形依舊保持著舞足蹈的姿勢,隻是焦黑到什麼都看不出來的麵孔上,被人重新用紅色顏料畫了個大大的笑臉,更顯詭異。
“這樣才對嘛。”
無人的走廊間,一甜美的聲音響起。
——輕輕柔柔,卻讓所有藝術品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瘋子。
……
池醉很快來到女仆所說的大廳。
走進大廳他才發現,剛剛的走廊不過是通往這裡的路徑之一,像這樣的走廊有七條,也就是說,這個副本一共有八名玩家。
此刻壁爐旁的沙發上麵對麵坐著四人,薄冰和宿琬不見蹤影。
池醉也不心急,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等待著兩人的到來。
至於對麵四人,雖然沒人說話,但其中三人靠的很近,看上去像是隊友,有一人則是落單戶。
池醉看著那人,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
不過眼熟歸眼熟,他絲毫沒有前去攀談的意思——越到遊戲後期,玩家間的關係就越緊張,就像剛才他初入大廳時,那三人都對他表現出了若有若無的敵意,似乎在排斥他的靠近。
池醉略覺無趣,不由將目光投向壁爐上方掛的擺鐘。
22:38,晚上?
他將信將疑地瞥了眼通訊器,發現通訊器的時間跟擺鐘完全對不上。
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熟悉的氣息傳來,薄冰的身影出現在通口。
同一時間,宿琬也走進大廳。
兩人的出現太過無聲無息,除了池醉,其他人都是一驚。
“來吧。”池醉微笑著起身,讓出身邊的位置。
他們現在已經有了無懼任何人的實力,自然沒必要再對彼此的隊友身份做出掩飾。
見狀,對麵三人的警惕乎升至了最大,最沉不住氣的那個甚至連神情都變了。
氣氛一時僵住。
池醉攤:“雖然人沒到齊,但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刁王,喜好和平,對殘殺同伴沒什麼興趣,你們沒必要那麼緊張。”
“池冰。”薄冰一如既往地冷淡。
“林琬,”宿琬指了指身邊兩人,“我們三個是隊友,都是和平主義者。”
落單的男人緊接著舉起:“我叫建白,也、也很和平,目前沒有隊友。”
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年紀不大,容貌清秀,看上去完全是個誠懇的小夥子。
對麵三人卻始終警惕,最終隻報出了三個代號。
左邊那個紮著小辮子,看上去像個油膩藝術家的男人叫老賴;
中間那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叫朱蒂,長得乾癟瘦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看向池醉的目光充滿恐懼,仿佛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右邊的也是個女人,二三十歲年紀,長相跟朱蒂有分相似,老賴管她叫麗姐。
自我介紹完畢,壁爐上方的擺鐘剛好走到23點整。
“咚——”
悠揚的鐘聲回蕩在大廳內,與之夾雜在一起的是突如其來的摩擦聲。
“嗬嗬、嗬嗬——”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匍匐著爬行,光聽聲音都令人頭皮發麻。
這絕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響。
池醉目光灼灼地朝壁爐看去——
那裡麵有東西。
但沒等他細看,一個歡快中帶著驚恐的聲音就傳入了他的耳朵:
“啊啊啊啊!大佬救命!!”
池醉:“……”
他知道最後一個玩家是誰了。
該死,這回下本沒看黃曆,又碰上了憨批!
他這什麼狗屎運氣?!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副本裡有兩個老熟人(前文都出現過)
猜猜是哪兩位?感謝在2020-12-0323:59:26~2020-12-0523:52: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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