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寧安堂花廳的氣氛甚佳,北靜王妃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珍饈,瓔珞等提著烏銀梅花自斟壺在一旁服侍。
許是高興,北靜王妃推杯換盞的,沒一會臉色微醺,可卿是姑娘的待遇,自然也坐在席上,吃了幾盞惠泉酒,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嫵媚風流的含情目此時也迷離飄渺起來,一顰一笑,勾人心魄,看了有些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水溶端起酒盞抿了一口,壓壓火熱氣,怪道原著中賈珍“爬灰”,這般可人兒,誰見了不心動,得虧飯桌桌角高,要不然這張飯桌都得被掀了去。
北靜王妃曉得水溶早對可卿有想法,隻是她壓著自有其道理,畢竟尚未成婚,若是普通的屋裡人,隨便水溶折騰,但可卿不是屋裡人,若是任由水溶胡鬨,怕是會有影響,就算水溶喜歡,起碼得先娶了正室以後。
念及此處,北靜王妃開口道:“溶兒,現在爵位也承襲了,接下來就是你的親事!!!”
聽見這話,水溶也不意外,放下手中的杯盞,開口道:“母親,孩兒正要向您稟告,孩兒婚事的事情,陛下打算等明年秀女大選,替孩兒賜婚。”
北靜王妃聞言一愣,好端端的,怎麼來了個天子賜婚?
既然天子賜婚,北靜王妃即便再不滿也無話可說,隻是想起那甄家的女兒,不由的歎息道:“畫兒那般知書達理的女兒,倒是可惜了。”
水溶聞言心中了然,他就知道北靜王妃一眼相中甄畫,隻是甄家內部一團亂麻,水溶並不想牽扯進去,隻要成婚,一來二去的總會牽扯到,若是水溶不近人情,置夫妻情分何在?彆說什麼隻是娶人家女兒的話,婚姻一途,那是兩家人的事情,豈能單論其他,現今天子賜婚,倒是省了水溶一番功夫。
可卿本份的坐著,聽著北靜王妃與水溶談及婚事半晌不說話,她的家世決定了做不上世子妃...現在是郡王妃了,這一點從她進府就有心裡準備,她心裡也沒有什麼彆扭,隻是她也明白自己早晚是水溶的侍妾,日後王妃進府了,可彆是個善妒的,要不然自己可沒好日子過.....
水溶倒沒注意可卿,瞧見北靜王妃可惜的模樣,不由的好笑道:“母親若是喜歡,乾脆認甄家二姑娘做乾女兒,兒子也能有個乾妹妹。”
夫妻是不可能了,但是乾妹妹無妨,反正是“乾”的,牽扯不到。
北靜王妃聞言沒好氣的白了水溶一眼,她喜歡甄畫還不是因為水溶,要不然她上什麼心,還認乾女兒,說到底還是“乾”的,這有什麼用?
“你這猴兒,還想著什麼乾妹妹,趁早給我帶個兒媳來承繼香火才是,哎,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大孫子。”
水溶聞言裝作沒聽見,做母親的催婚生子,自古以為皆是如此,隻是瞧著北靜王妃嬌豔如花的容貌,偏偏說出抱大孫子的話語,總有些不合時宜。
北靜王妃感歎一句,抿了抿唇,轉而說道:“對了,既然爵位定下來了,王府的產業你也要學著管理,明兒個我讓李長史拿賬目與你看看。”
李長史是王府長史,長史掌王府政令,為正五品,府內大小事宜都由他管理,相當於王府的大管家,一般而言是由朝廷任職,不過也有王爺舉薦,這位李長史是老北靜王的私人幕僚舉薦上來的。
水溶聞言有些詫異,本以為北靜王妃會裝聾作啞,不曾想馬上就要把家業交給他來打理了,不得不說,這位便宜娘對水溶當真是疼的很,被含在嘴裡的感覺,當真是舒心.......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母親,內宅的事情還是由您做主,外宅的產業,兒子試試看。”
封建王朝是男尊女卑的社會,女子無才便是德,平時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裡要靜默謙順,才合乎道德規範,大家族中像管家這樣的大事當然是府裡的爺們管事,所謂的女子管家管的也是“門裡邊的小事”,也就是後宅日常瑣事,紅樓夢中王熙鳳管家的事情亦是如此,一旦牽扯到了外宅的事情,還是得賈璉這等爺們去處理。
北靜王妃聞言輕輕頷首,男主外,女主內,這是理所應當之事,先前還擔心水溶擅作主張,現在看來,雖不是她腸子裡流出來的,但也相差無幾了。
見北靜王妃神情舒然,水溶心中明了,剛拿了北靜王府的爵位就想著家業,實屬操之過急,畢竟咱們這位北靜王妃還年輕哩,又不需要怡老天年。
宴罷,水溶回到了自個屋子,坐在交椅上揉著額間,雖然古代酒的度數低,不過喝多了照樣有些不舒適,丫鬟端著臉盆兒,瓔珞擰了擰毛巾,遞給水溶道:“世子爺,擦擦臉吧。”
水溶接過毛巾擦了擦臉,旋即靠在椅背上,瓔珞貼心的站在水溶身後,一雙嬌嫩的小手便靠在水溶的太陽穴上輕輕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