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道。
琴酒微微眯起眼睛,點燃的香煙上的紅色火星因為他的呼吸而明明滅滅,煙霧向上升起,遮擋住了她的半邊側臉。
“據說意大利黑手黨最初的產生,是為了保護被法國軍官欺負的女性,所以Mafia最初的含義,其實是保護所,帶著點以暴製暴的意味吧。”
“雖然隻是個傳說,但若是沒有那些法國人,或許意大利也不會存在黑手黨。”
如月楓用手撩起他的頭發,放在手心裡端詳了一會兒,“還是會存在的,那麼大一片誘人的藍海呢,總會有人想要被淹死的。”
“人想要投身於黑暗,總需要找到一個借口……”
等等。
她擺弄琴酒頭發的動作猛地一頓。
一道靈光像是劈開天地混沌的閃電一般,在她的大腦中閃爍著,不停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對啊,借口。
迪諾之所以一直都提起斯誇羅,便是因為他覺得,與她的談話需要一個借口。
那麼那個借口是什麼呢?
便是他所認為的,她喜歡的斯誇羅。
迪諾發自內心的覺得,隻有在斯誇羅在的時候,她才會看到他的存在。
他是個順帶的,像是陪嫁品一樣的存在,隻有正主在場時,才會被那道溫柔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
再加上他的家庭觀念,他認為隻有在斯誇羅(裝飾品?或者工具人?)在場,他們才能夠組成一個家庭。
這樣理解就好理解了……
‘斯誇羅’在這裡,並不是作為一個插足於愛情中的第者,而是作為一個前提所存在的。
隻有他先作為一個必需品存在,迪諾才能和她在一起組成一個‘家’。
而她就算在外麵的一個又一個人的懷抱中流連忘返,最終也是回到家的。
因為家庭是浪子終究會回到的港灣。
這是一種不折不扣的傲慢,一種認為隻有他們所存在的家是她最後歸宿的傲慢。
所以彭格列那些守護者才一直都不被他放在眼裡啊。
真扭曲。
但這樣一來,他所有的感情波動,就都已經完全可以理解了。
嘶……話說回來,斯誇羅知道這貨是這麼想的嗎?
她倒是無所謂了,反正想想又不犯法,但這人或許真能做出來綁架他回去當裝飾品的操作耶……
說好的包容呢,這不是獨占欲超強嗎。
你們大空屬性的人都有毒吧.jpg
“意大利很好啊。”
琴酒突然說道。
剛剛從自己細思恐極的猜想中回過味來的如月楓,下意識的回道:“嗯?”
“來到這裡之後,這是你第次傻笑了。”
琴酒銳評道。
一根煙吸完,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垂眸注視著仍坐在椅子上的她,伸出手。
“走了,早點弄完早點完事,你不是還要去跳比薩斜塔的嗎。”
如月楓將手搭在他的手掌上,因為長期握槍而產生的槍繭摩擦著她的掌心,有些微的癢。
“什麼叫傻笑,這是興奮的笑好嗎。”
她微微用力,握著他的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又湊過去,“你真的信我要去跳比薩斜塔啊。”
雖說這是遊戲,但NPC們的思想設定被做的和真人差不多。
按正常人的想法來說,真有人會信大老遠的跑意大利來就是為了從比薩斜塔上跳下去?
“為什麼不信。”
琴酒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捏得緊緊掙脫不開,於是就連著她的手一起放到了自己的風衣口袋中。
“你做出什麼事來我都不意外。”
如此說道。
然後便聽見,旁邊這人以一種像是在開玩笑,但又像是借玩笑來說出心裡話的口吻說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為了某個目的背叛了組織呢,你會感到意外嗎?”
他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支煙已經吸完了。
意大利的香煙就像是這個位於地中海旁的國家一樣,充滿了見鬼的潮濕味兒。
焦油的味道讓人感到不快。
不如法國煙,以後應該不會再買了。
他往前走,語氣沒有變化,“那你跳的時候注意往裡麵一點跳。”
“為什麼?”
“那樣就能直接撞死,不用我出手。”
“好無情——”
她一邊喊著,一邊把手抽回去,滑溜溜的像是一條抓不住的泥鰍。
正如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樣,她想來就來,不想來就溜走,像是一抹抓不住的風。
誰會那麼幸運,讓無腳的飛鳥最終落在自己的懷中。
琴酒幾乎要被她的話給氣笑了。
若換成彆的人在這裡和他說‘我未來要叛逃組織哦’,他都絕對會抽槍直接抵在對方的額頭上,開不開槍全都取決於他當時的心情。
會問出這種話,本身就是一種背叛,也就她會這麼有恃無恐。
這麼想著,某人又蹭了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白日裡閃動的繁星。
“真要摔死了怎麼辦啊,琴醬~”
他氣還沒消,哼了一聲,敷衍著說道:
“放心吧,會接住你的。”
此時,距離晚宴開始,還有4:12:09。, ,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