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1 / 2)

監控被提前關掉了。

如月楓看著顯示沒有信號反應的畫麵,搭在鼠標上的手指微微縮了一下。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一點,隻是她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真會這麼乾啊。

不過,正如同在開庭的時候需要呈現能夠說服法官的證物,想要判某個人是罪犯,也需要提供關鍵性的證據。

要怎麼來說呢……

如月楓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微微垂下眼睛。

從那雙剪得幾乎已經到甲園的手,以及皮膚上明顯是化學製劑灼傷的疤,不難看出來木下是化學部的學生,毒死高岡的氰//化物就是她提供的。

隻需要派人去查一下實驗室的每樣藥品的數量是否對得上,就可以作為證物。

而從津村的穿著和他指節上明顯是練樂器練出來的繭來看,他是搞音樂的,而就在監控室旁邊的廣播站便一直都是由音樂部的人來負責的。

廣播站的鑰匙和監控室的鑰匙在一塊兒,他想要拿到簡直是易如反掌。

鑰匙上有他的指紋,正好可以作為證物,而沒有他的指紋,那就更可以作為證詞了。

作為管鑰匙的負責人,上麵獨獨沒有他的指紋,這不是太明顯了嗎。

且她這次來參加開學儀式屬於臨時起意,所以他們想要趕著這個時間點栽贓她,太過匆忙以至於漏洞太多。

若是讓她來做的話,根本就不會采用這種能夠輕易聯想到自己身份的方式。

而是采用更加隱秘、更加……

“嘶。”

如月楓抬手按住自己的肩膀,窗外的冷風吹過,突然疼了起來。

9月的天氣變化反常,明明之前還陽光明媚的不像樣子,現在就突然開始刮風下雨。

正在和鬆田陣平討論的佐藤美和子,也被這股妖風給吹了一下子,走到窗邊,哐的一下子就把大開的窗給關上了。

也抬著頭看閃著雪花的監控一臉若有所思的諸伏高明,自然不會錯過這聲吸氣,微低下頭,“你還好嗎?”

然而先回答他的,卻並不是如月楓,而是鬆田陣平。

“沒事,隻是有些冷吧,現在的小姑娘為了風度都不要溫度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動作無敵自然的把脫下來的外套往她身上一搭,帶著燙意的手掌心在她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又克製的一觸即分。

在成年男人堪比男模的優秀身材下,穿著正好的西裝外套對於女生而言,還是過於寬大了些,將她整個人都罩了進去。

然而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了這麼曖昧舉動的某人,卻並沒有過多的想法。

鬆田陣平隻是想,她在那場車禍下傷到的肩膀,在陰雨天還是會痛啊。

而突然天降外套的如月楓,下意識的拉了拉快要滑下去的外套,有些懵的眨了眨眼睛。

——她隻是前天不小心撞櫃子上了而已,並不冷啊……?是他太熱了吧。

這是把她當衣服架子用了?

行吧,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這般想著,如月楓偏頭看向那兩人,說道:“兩位同學,如果提前自首認罪的話,警方還是會從輕發落的哦。”

津村皺眉:“哈?你明明什麼證據都沒有,到底哪來的臉說這個話啊!”

木下也跟著點點頭,迎合道:“是啊,如果真要自首的話,不應該是如月同學你去自首嗎……”

她動作很快的瞄了一眼監控,又低下頭不敢看人的眼睛,“本來以為如月同學這麼氣勢洶洶的帶我們過來,會拿出怎樣了不起的證據呢,結果什麼都沒有啊。”

剛剛還在吃瓜的佐藤美和子瞬間回神,嚴肅道:

“這位同學,還請慎言,如月同學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倒是你們兩個,一個案發時在靠近休息室的衛生間內,一個距離死者最近,還一直說話乾擾人,嫌疑明顯更大吧!”

津村冷笑:“不在場證據?可笑!”

他抬起手指向如月楓,眼中閃動著惡意的火焰,“警官小姐,你怕是不知道吧,在這個地方,隻要如月楓說一句想做什麼,就會有無數人爭著搶著去替她做。”

“即使是頂罪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聲音伴隨著語調的抬高,也變得越發得尖銳:

“就算是被所有人認為討厭她的高岡朱裡,同樣也是這樣!說不定,就算知道知道對方會給自己遞來一瓶毒藥,聽到是她給的,也會毫不猶豫的喝掉!”

然而在一旁聽著的佐藤美和子,卻難以控製的,臉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這人好像是死者的前男友來著吧,但聽這個語氣,不像是打抱不平,反倒像是被戴了綠帽似的……

但考慮到如月的風評,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等等,難不成!

佐藤美和子刷的一下子看向如月楓,正巧看到她抬起頭來。

有著一張漂亮臉蛋、會隨機挑一個下迷魂藥的小女巫,一邊扶著快要滑下去的西裝外套,一邊微笑著用曖昧的語氣說道:

“彆這樣說啊,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佐藤美和子在心中發出了無聲尖叫。

——洗馬達,那種事情不要啊!人不能這樣,至少表麵上還是要純愛一點的啊!

如月楓雖然不知道露出了被震撼到了的表情的佐藤到底腦補了什麼,但現在明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向前一步,“剛剛木下同學也說過,你是高岡的前男友啊,聽你的話,好像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反而是我的女朋友似的。”

“其實啊,我並不是很擅長記人的臉,但是呢,高岡同學我倒是記得很清楚”

“她總是在我身邊走來走去的,每天圖書館要熄燈了才走,那個時候圖書館中隻剩下我和她兩個人,所以她總是跟在我身後,說些話。”

“啊啊,想起來了,你長得太沒有辨識性了,但是她也提到過,是那個彈吉他明明很難聽還每次都要她聽的男朋友啊,她還說過什麼要學會了彈給我聽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