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見了?我明明把他們放在這裡的!”榆兒急道。
四處察看一回,也未尋見蹤跡。
“想是折戟莊的人帶了回去,或是熟人朋友與他們安葬了吧。”清漪道。
“可惜我未能救得他們……”榆兒沮喪地道。
“命數自有天定,他們真情可感,雖未能長相廝守,但也此生無憾了。”清漪道。
“但願他們來生還可再聚。”榆兒道。
“我們回去吧。”清漪道。
“我不回去了。”榆兒卻道。
“你、真要去找尋解封印的辦法嗎?”清漪道。
“是,我一定會找到的!”榆兒點頭道。
“那我陪你吧,你要去哪裡找?”清漪道。
“清漪姐姐,長離哥哥跟你說過關於曼珠沙華的詛咒的事嗎?”榆兒道。
“相公確有說過此事。”清漪點頭道。
“冥主將此做了嚴苛的律條,紅夜、紅芙皆因此而死,我們萬萬不能讓紅蘿姐姐再重蹈覆轍。”榆兒道。
“是,確該好好想想辦法。”清漪道。
“如今我且去找尋解去封印之法,紅蘿姐姐之事隻有請你們多費心了。”榆兒道。
“也好,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清漪點頭道。
“放心吧。”榆兒道。
清漪便躍上青思,與榆兒作彆,回轉青羅峰。
榆兒望望四周,不知該往何處去尋這解封印之法。
但她其實一直有一個想法。
既然結下這封印的是他那個師父,那麼他該知道解法才對。
他自然是不會給幽絕解開這封印,所以榆兒從未想過從那兒下手。
但是,如今看來,恐怕隻有從他那兒才能找到解封印的辦法!
幽絕此時騎著馬來到一個小鎮。
那麵青色麵具被榆兒收了,他如今臉上並無任何遮擋。
進得小鎮來,經過之處那些人陡然看見他鋪著白絨半人半妖的臉無不驚恐尖叫:“怪物、怪物!”
幽絕冷眼掃過那些腿軟奔逃的人,下馬走到一個饅頭攤前,扔出一些碎銀:“照這個數拿。”
賣包子的蹲在桌子後抱著頭,抖抖索索:“饒命、饒命……”
幽絕就自己拿了幾個饅頭收了。
至井邊取了一些水後又重新上馬。
催馬才走了一段,就見幾個衙門捕快拿著刀箭迎麵跑了過來。
幽絕勒住馬蹄,淩厲的目光冰冷如刀。
捕快們突然心底一陣哆嗦,反而向後退出幾步。
為首一人大喊:“放箭!”
幾枝利箭“嗖”地飛刺而出。
幽絕動也未動,幾枝箭便跌落在地。
一道白光閃過,那些捕快全部跌翻在地。
這世間還是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兒也沒變。
“駕。”
幽絕催促馬蹄,穿過人群、街道,再次跑進了荒野……
三日後,桀風果然帶著紅蘿,在青羅峰中先尋了些小兔子、小狸貓之類的讓她試著捕捉。
這紅蘿倒是有些慧根,初時雖跑了兩隻,後來便越來越順,不過兩日,已捉了十來隻。
“如何?我這個徒弟天分可好?”紅蘿舉起手中的狸貓向桀風笑道。
“明日便授你新的口訣。”桀風隻微微點了點頭道。
“什麼時候可以抓青焰那樣的?”紅蘿忙湊到他跟前問道。
“嫌我教得慢,那就彆學。”桀風道。
“沒有、沒有,不慢!一點兒都不慢!”紅蘿笑道,將手中狸貓放了去。
“也該找個收放之物。”桀風道。
“這個?我找找看吧。”紅蘿道。
次日,桀風將新的口訣授予紅蘿,仍讓她自去記誦嫻熟。
紅蘿一邊看他練功,一邊記誦口訣。
忽見空中閃出幾道黑影。
黑影落地,一個青麵寬嘴、黑綢披風之人向二人道:“可是紅蘿?”
幾個鬼卒跟在他身後,一個鬼卒上前在他身側指著紅蘿道:“就是她!”
“臭丫頭,還不快交出通陽令,跟我去陰司服罪!”那人大聲吼道。
“這不是祁利叉王嗎?幾百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這麼壞啊?”紅蘿望著他笑道。
桀風已放出青焰。
“這小子就是上次壞了我們大事的那個嗎?”祁利叉王向一旁鬼卒問道。
“就是他!”鬼卒忙應道。
“好!今日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祁利叉王道。
話音方落,已取了一對銅錘在手。
舉起銅錘,向桀風撲至。
青焰伸出丈餘鐵棒去擋他,竟被他閃過。
看他身材魁梧,不想竟這般矯健。
一對銅錘直砸向桀風,桀風忙向後退。
紅蘿伸出血紅鐮刀去抵他的銅錘,方觸到他銅錘邊上便覺手臂一陣酸麻,紅鐮便脫了手。
她內力尚未恢複,擋不得這一擊。
“臭丫頭,讓你也知道知道厲害!”祁利叉王吼道,對準紅蘿額頭砸了下去。
紅蘿忙閃身避開。
青焰將鐵棒掃向祁利叉王,祁利叉王背後忽長出一雙手來,亦握一對銅錘,架住了青焰鐵棒。
祁利叉王將銅錘高高舉起,兩個銅錘互相一磕,方才還晴空萬裡的藍天驀地烏雲滾滾,三道明亮的閃電自天而降,分彆劈向紅蘿、桀風、青焰。
桀風忙拋出五行石。
五行石在三人頭頂徐徐灑下綿綿的淺藍色的光芒來,三道閃電瞬間化作無形,消失不見。
“五行石?”祁利叉王驚道。
當下收了銅錘,躍回來處,向紅蘿道:“你最好速速交還通陽令,否則,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是嗎?那我可等著你呢。”紅蘿向他笑道。
“那小子!”祁利叉王又向桀風道,“這妖女罪責難逃,你最好彆跟她扯上關係,更彆跟她有男女之情,否則,絕無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