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難道非要如此不可?”
魯肅拱手長拜,劉備隻是轉過身去,右手抬起向後揮了揮。
身邊當值的魏延會意,對兩名白旄兵以眼神傳遞信息。
當即兩名白旄兵提溜提起魯肅就往後扯,魯肅少年時也是騎馬射箭擊劍的好兒郎,也有一番膂力,雙肩臂膀本能的反抗。
兩個白旄兵改為反剪擒拿,魯肅立刻吃疼使不出力氣,被兩個白旄兵押解到營房外。
一個老兵上前也不講究什麼,摘了魯肅的烏紗冠,當即就用荊州新生產的剪刀開始呲呲剪頭發。
魯肅的臉憋的漲紅,老兵又拿剪刀將魯肅的三四寸長的胡須剪短。
隨即擦乾淨剪刀收入腰間皮囊,又取出剃刀來:“這位先生不要亂動,劃傷了頭皮可是會死人的。”
老兵警告一聲,用舊布巾沾水,魯肅勉強去看,見是曹軍旗幟剖成幾份改造的布巾,水是溫熱的草木灰水。
布巾浸水後給魯肅擦拭頭上短發,反複幾次頭發濕軟後。
老兵才開始用剃刀給魯肅剃發,最後又是胡須、髭須。
前後半個多小時,魯肅發須儘無,整?人無助癱坐在碎發旁,午後陽光落在頭皮上格外刺痛。
很快陳群被傳見,經過時第一眼沒認出魯肅,第二眼才認出來:“子敬先生?”
魯肅聞聲抬頭又趕緊舉起左手以袖遮住鼻梁以下,眼眉神情懊悔惱怒:“長文先生,看來玄德公誌不在此,非是同道。”
“讓子敬先生……這是又是因何緣故呀?”
陳群解下自己外袍,上前單膝跪下又拔劍切下一角,給魯肅裹了頭。
魯肅也是無辜,略作回憶:“適才我來見劉使君,自我介紹後就講述淮南王對劉使君的推崇、景仰。未曾想不過三五句話,劉使君就命左右將我髡刑。”
“不,這比髡刑還要重。”
魯肅抬手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沒有了胡須的裝飾,他儒雅、威嚴氣質立刻消散,現在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像宦官。
心中惱怒、憤恨,又不敢表現出來,生怕這有用之身還未發揮作用,就被劉備砍掉頭顱。
“子敬先生稍候,容我去看看玄德公這裡有何內情。”
陳群說完就將沒了左邊袖子的外袍重新穿上,快步走向營房大帳,邊走邊穿,不給魯肅反對挽留的機會。
對於促成劉備入盟一事,陳群這裡是非常迫切的。
營房內,陳群進來時劉備正在吃一條還算水嫩的黃瓜,見陳群進來,劉備也不起身,懶散坐著指著身邊空位。
嚼著清脆黃瓜,劉備笑問:“長文可是為這魯肅討個說法?”
“不敢,不知他如何冒犯了玄德公?”
“起初並無什麼,就怪他的字不好。魯肅,肅肅肅,肅靜,他為何偏偏是子敬?”
劉備說著將剛才會麵時魯肅呈上的禮單拾起來拋給陳群,陳群拿起來一看,魯肅字子敬。
頓時就知道劉備不喜歡彆人用這個字,這不過是借題發揮,將心中那點不快放大了處理。
陳群也知道劉子敬是劉備最為敬重的叔父,沒有劉子敬如同親兒子一樣的供養、支持,是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劉備。
陳群回以苦笑將禮單雙手放在一邊,就問:“玄德公,可是意在大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