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塔會客廳的壁爐,燃燒的火焰“滋啦滋啦”,映的父親臉上通紅通紅。父親手裡拿著筆,仔細批閱禦前會議討論出來的決議文獻。
阿提斯換上了輕便的鎖甲,頭盔放在父親的桌子上,一個人享用河間地流行的大麥酒,苦澀的味道令他有些不適。
“父親。”,阿提斯開口說,“當初讓我去打長弓廳的決定是您親自下達的嗎?”。
父親放下手中的紙筆,他略有些遲鈍地抬頭,“當然,你需要曆練,並且你表現超出預期不是嗎?”。
阿提斯向前傾身,“父親,我是想知道在你思考時有誰在給您獻言建策。”
父親聞言笑了,“這當時在我看來是穀地的私事,還沒人知道我們穀地的動靜搞出那麼大。”
“你連一個人都沒有提及這事嗎?”,阿提斯問。
壁爐的火似乎燒得有些大了,房間裡異常的悶熱,父親不得不站起身,拉開身後的簾子,打開窗,讓君臨的晚風吹了進來。
“天氣有些轉冷,還是關上窗吧父親。”,阿提斯出言提醒。
父親擺了擺手,“你不清楚,阿提斯,風能讓人更好地思考,那是諸神的賜福。”
阿提斯作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在軟椅上。
過了許久,在阿提斯甚至快進入夢鄉時,父親的聲音終於響起,“魁爾斯的刺客。”
阿提斯終於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困意全無,看向父親的背影。
“遺憾客的金額並不低,雖說不及黑白之院。”,父親轉過身,“哈蘭·杭特準備的遺憾客,確定不是針對他們家的尤斯塔斯嗎?”
阿提斯點點頭,很是肯定地答複:“確定不是。”,說完他放下酒杯,“杭特家付不起支付遺憾客的錢,這是肯定的。”他在長弓廳裡裡外外轉個遍,還住上好久,杭特家的侍女都沒有多少......
“想殺穀地繼承人。”瓊恩艾林的眼漸漸眯起,銳利的神色浮現在臉上,“我想不到能有誰如此不顧榮譽。”,他頓了頓,“除了勞勃,我跟萊莎提起過這件事。”
阿提斯心頭一緊。
“我跟萊莎討論過這件事,萊莎說希望你能給小羅賓當一個勇猛騎士的榜樣,小羅賓太容易生病了,就像我小時候一樣。”,父親歎息道。
“約恩隻帶了不到一千人,他太自信,這是我沒想到的。”父親說。
阿提斯心裡暗暗讚同,“這我也沒想到。”他拋開這些雜念,直接站起,“父親,您是從一開始就決定讓我跟著約恩伯爵去長弓廳嗎?”
艾林公爵猶豫地撫摸下顎,“奈斯特駐紮在月門堡,他可以長驅直入......”
“理是這麼一個理。”阿提斯調侃父親。
父親沒有理會他,直接回答:“勞勃國王讓你出征。”
“國王?”,阿提斯完全沒有料到勞勃會過問這件事,有些難以置信。
父親捋了捋胡子,說:“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勞勃似乎很看重你,想讓你在打仗方麵多多鍛煉。”
阿提斯依然不解,“可是這完全沒有必要......”,他語氣停頓,仔細思考其中利害。
父親輕輕一笑,“你知道勞勃一直想讓你做他的養子嗎?”
阿提斯當然不知道,搖搖頭。
父親回到長桌後的座位上,略有些遺憾地對阿提斯說:“若不是喬佛裡太糟了,勞勃不會這麼著急,王子之前還沒那麼糟,直到他拿刀剖開懷孕母貓的肚子,把裡麵的死貓拿給勞勃看的時候,勞勃才對他心灰意冷。”
阿提斯不自然地皺皺眉頭。
“彆看勞勃不算個好國王,咳咳,話不能這麼說,他至少,該死,他至少在比武大會和尋歡作樂上超越了大部分坦格利安的國王。”,父親無奈地直搖頭。
阿提斯聞言暗笑,父親的評價還是中肯的。
“勞勃作為父親而言還是為自己繼承人的未來考慮的,狼家與獅子不必說,隻要喬佛裡不要有瘋王的作為,史塔克就沒有不支持喬佛裡的理由,北境向來不參與宮廷政治,狼最喜歡待在冬天裡,而麻煩點的鹿家兄弟沒有法理的理由根本不會威脅鐵王座。”,父親冷靜地給阿提斯分析。
“而西境的蘭尼斯特,你如果留意,紅堡裡到處都有蘭尼斯特的衛兵,王子的母族是蘭尼斯特,禦林鐵衛有弑君者,到處都是獅子,勞勃不相信瑟曦會危害親生兒子。”
父親給自己和阿提斯各倒一杯酒,繼續說:“勞勃在為喬佛裡尋找支持,所以穀地勞勃並不放心,我老得已經不可開交了,穀地很快便會交給你,阿提斯,這是他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