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乍變的形勢(2 / 2)

“我知道,我知道......”,詹姆心裡瘋狂想著對策,但他並不清楚在這麼短的時間能做什麼,如果瓊恩艾林真的知道真相,恐怕詹姆隻能繼續殊死一搏,帶著紅袍子殺出君臨。

“父親,得讓父親知道情況的緊急。”詹姆說道。

“不可以!不可以!詹姆,絕不能讓父親知道這些,父親最看重家族榮譽了,他會殺了我們的!”瑟曦拒絕詹姆的提議,她拿起紅酒杯,嘗試壓壓內心的驚恐。

二人不知所措了許久,“先下手為強,詹姆,我要你殺了老禿鷹。”,瑟曦的話語突然轉向平靜,語氣沒了波瀾。

詹姆本能地否認了這一想法,“我沒法,艾林的衛兵不算少......況且勞勃若是知道......”

“那就一塊殺了,殺了勞勃,殺了艾林。”,瑟曦轉過頭,決絕之意流露。

詹姆發現自己的姐姐竟這麼蠢,“瑟曦,你要把全君臨都殺了嗎?勞勃還有兩個弟弟,君臨還有那麼多重臣。”

“我不管,詹姆,我害怕......”,瑟曦突然發出了哭腔,軟弱無助地望向詹姆。

詹姆的心瞬間軟了下來,他抱住瑟曦,“我發誓,瑟曦,我會找到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

君臨的海岸邊,史坦尼斯駐留在此,享受著微微的海風,明日瓊恩艾林就要直接麵見勞勃,把他該死王後通奸之事告知於他。史坦尼斯不用想便知道勞勃的怒火將會是怎樣,蘭尼斯特絕對無法承受這種怒火。

他已經寫信通知龍石島的艦隊待命,隨時開拔軍隊,直接前往蘭尼斯特港,與勞勃一道海陸齊進,征服肮臟的雄獅。

天色漸漸明朗,一道道白光從海平麵散出,格外亮麗。

首相感覺自己氣色非常好,他邁著輕盈健朗的腳步,登上藍色簾幕遮住的轎子,甚至覺得自己可以騎上高頭大馬,直奔勞勃的住處。

得虧勞勃今天住在自己還算熟悉的一個妓院裡,否則找到他又要浪費許多時間。首相的轎子兩邊,英武的穀地騎士全身板甲精盔,長槍盾牌佩劍都具備,前後足有數十騎兵,近百步兵。

首相非常清楚此時君臨的凶險,倘若自己最近的行蹤被彆人知曉的話,所以他帶了艾林家大部分的藍袍子衛隊保護自己的安全。

當阿提斯離開院宅時,艾林家族的衛隊旗幟恰巧離開,藍月的底色,白色的鷹,轎子緩緩遠離,阿提斯遠遠地看著,接近兩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在淩晨的君臨街道上行走,父親出行這幾天,從未如此隆重,他猜想父親大概是有動作了。

阿提斯轉過身,招呼院宅裡的騎士,準備前往首相塔,接萊莎與小羅賓。

艾林家族的藍色旗幟漸行漸遠,街道上少有人走動,即便有早起的居民看到這個陣勢也嚇得躲在自家的屋子裡不敢出來,隻是在窗戶的一角抬頭張望著,並不清楚君臨城的大人們又要弄出什麼新陣仗。

勞勃住的女支院越來越近,首相卻感到自己的胸口逐漸變得沉重,喉間仿佛塞了海邊的礁石,呼吸愈發困難。他掙紮著張開嘴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用手捶打著轎子,心裡想喊:“修夫!修夫!”,可他始終說不出話來。

他的耳朵也仿佛被堵住一般,頭腦陣陣眩暈,轎子總算停下,修夫驚恐的臉映入眼簾,首相見到後心裡一鬆,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兩眼也逐漸發黑,視線模糊,他栽到修夫身上,再也動彈不了,最後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心裡喊出最後的名字,“阿提斯!”

君臨城外,阿提斯的穀地騎士在國王大道前行,阿提斯明白自己需要儘快趕到穀地,主持鷹巢城秩序。

即便阿提斯想快速,這支隊伍畢竟還帶著一對母子,一個轎子,所以也無法像正常急行軍一樣前行。

萊莎驚恐著左右觀望,當發現阿提斯遠遠地看她時,萊莎緊張地低下頭,抱住不斷哭泣的小羅賓,嘴裡念念有詞,“乖羅賓,不要怕,阿提斯是你的哥哥,不會傷害你的......”

她見阿提斯靠近,抱著羅賓的雙手更加用力,羅賓哭著喊:“媽媽,你弄疼我了!”,萊莎急忙嘗試安慰,強行給羅賓喂奶。

阿提斯靠近轎子,“不用害怕,夫人,我們要回穀地了,那裡是我們真正的家。”

“我現在隻想回奔流城。”萊莎心裡想,但她嘴上卻說:“辛苦您了,阿提斯爵士,您是個好爵士。”

“不必與我如此畢恭畢敬,您是我的主母,艾林夫人。”,阿提斯微微向她笑道,縱馬向隊伍前方離去。

萊莎見阿提斯遠離,方才送一口氣,慶幸之餘甚至都沒在意羅賓的咬合是多麼有力,她吃疼地亂叫。

接近傍晚,黎明海平麵的白光轉變成了夕陽的紅線,在天空中斬出一道道美麗的血跡,淩亂地灑在天空上,翱翔的鷹飛在其中,好似這些血線是斬斷這一隻隻鷹留下的痕跡。

而在君臨城,一頭真正的鷹倒在病床上。

“阿提斯,萊莎,還有羅賓,他們都走了?”,勞勃此時無比的安靜,令周圍人趕到窒息與恐怖。

瓦裡斯回答:“看樣子是的,陛下。”

“走得真巧。”小指頭玩弄著拇指上的戒指,說道。

史坦尼斯麵色鐵青,不可思議地望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瓊恩艾林,沒想到他如此迅速地病倒,真的是病倒?不可能,太過於巧合了。

勞勃緊握著手,臂膀肌肉暴起,“瓊恩一大早見我,肯定有事,查!瓦裡斯。”

“遵命。”,瓦裡斯肥胖的身影退下,小指頭隻覺得背後瓦裡斯在緊緊盯著他。

桌子上,首相常用的杯子裡液體已儘,小指頭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杯子,萊莎清理得很是乾淨,他也向勞勃告退。

“這是病,恕我直言,國王陛下。”,大學士派席爾說道。

而一旁首相的貼身學士柯蒙卻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說道:“我可以先試試用治胃病的辦法。”

“必然是胃病。”大學士說道。

勞勃聽夠了學士的廢話,聲量增大,“都給我滾!”

學士們嚇得連連告退。

勞勃看著床上的瓊恩,兩手握住他的手,“七神保佑,該死,瓊恩,你昨天還生龍活虎,七神不會如此殘酷,求求他們把你留在我身邊,瓊恩。”

他的眼眶裡甚至摻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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