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蘇醒的老鱒魚(1 / 2)

簾幕緩緩拉開,沒發出一絲聲響。晨曦的陽光充滿生機,灑在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的臥室裡,沉悶的暮氣在此時被生機與活力驅散。侍女的動作熟練安靜,她們環繞霍斯特公爵的臥室,整理床角,扶整床被,卻弄不出一絲聲響,生怕吵醒沉睡不醒的公爵老爺。

學士走進臥室,照例查看了霍斯特公爵的情況,乾癟的肌膚像是掛在人骨上沒有血肉的生皮,暗灰的膚色,稀疏雜亂的白發提醒著所有人這是一個行將枯木的老人。

學士遺憾地搖搖頭,公爵的身體還與往常沒什麼區彆,之前有斷斷續續地醒來過,可都很簡短便又重新昏睡過去。學士走出房門,衝侍女招招手。

侍女會意,走上前去,聆聽學士的問詢。

“老爺上次醒過來狀態是怎樣的?”學士問。

侍女答道:“老爺突然咳嗽起來,我們就去喂他您留下的滲藥蜜水,還沒喂完老爺就又昏過去了......”

灰色的長衣裹在學士身上,他重重歎息,朝內望了一眼霍斯特公爵所臥的床榻,公爵老爺遲遲未醒,奔流城大小事務隻能由艾德慕少爺主持,可現如今金牙城西境大軍壓境,艾德慕少爺前去主持軍隊防務,奔流城一時無人主持,隻能由凱特琳夫人,自己和城堡主管商量著一些決定,可這些決定僅限奔流城內,諾大的河間地都因為金牙城戰事哆哆嗦嗦,前些天甚至在奔流城附近看見逃難的村民......

形勢愈發緊張,奔流城的一些決策卻似乎並不得人心。

提利昂·蘭尼斯特還在奔流城整日蹭吃蹭喝,泰陀斯伯爵的親衛守護在他兩邊,天天伴其左右,若不是凱特琳夫人號召城內的奔流城守衛支持她,恐怕這座奔流城就不再姓徒利,而轉姓蘭尼斯特了。

學士擔憂地看著床榻上沉睡的霍斯特老爺,對奔流城的未卜命運充滿著擔憂。

......

提利昂整個人站在凳子上,即便如此也不即凱特琳身高。

“哈~!”提利昂誇張地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原來阿提斯·艾林和我也是一夥兒的,”提利昂看著儘可能保持平靜的凱特琳,“那恐怕一頭小狼不夠咱們吃的咯,一隻雄獅,哪怕矮一點,再加上一隻住在明月山脈的老鷹?凱特琳夫人,你在懷疑我和雄鷹的胃口嗎?”

凱特琳緊緊攥著手,身上穿著深紫色絲袍,在北境的那些年,她已然拋棄了少女時期喜愛的豔豔長裙,換上了更符合主母形象的深色衣衫。

“我毫不懷疑,”凱特琳說,“蘭尼斯特,布蘭爬樓時一定看到了什麼你們並不敢透露的信息。”

提利昂毫不在意,“也許是森林之子,或者是巨人什麼的,你們北境的古靈精怪不是一直很多麼,況且臨冬城的廢墟裡,隻有異鬼才知道裡麵有著什麼。”

“夫人,”提利昂身邊泰陀斯留下的衛兵說,“伯爵老爺和我說,您不該如此判斷,這毫無證據。”

“我該稱你為......”凱特琳看向一直守護在提利昂身邊的騎士。

“索默爵士,夫人,您可以這樣稱呼我。”索默爵士回答道。

“好,索默爵士,”凱特琳說,“我已經允許你家大人派出守衛守在這個謀害我兒子的蘭尼斯特,難道泰陀斯伯爵還要得寸進尺,讓一個小小的騎士悖逆他封君的女兒嗎?”

索默爵士隻好閉上嘴,他低下頭。

“諸神保佑,沒讓你成為一個女人,這樣你便永遠無法體會一個母親的悲痛。”凱特琳臉部顫抖著,對索默說。

提利昂看著激動的凱特琳,收斂了戲弄的神色,“這些推測,還有那個匕首,呃,不在你身邊的匕首,”他語氣沉緩,看著凱特琳,“我能問,是誰跟你說是我的匕首?還把他交給一個,呃,艾林家的侍從?”

凱特琳聞言神色一黯,“已經被誣陷致死的培提爾·貝裡席,我會永遠記住他的冤屈。”

“哈?”提利昂不禁失笑,“那個謀害阿提斯·艾林未果而被勞勃國王下令斬首的可憐的小指頭?”

“是。”凱特琳說。

“七層地獄,”提利昂拍拍額頭,“我得捋一捋,咳咳,我該走了,還有烤鴨和蜜酒在房間裡等著我,”他跳下凳子,聳聳肩,“再見,失去老情人的凱特琳夫人。”

凱特琳深吸一口氣,她在這些天已經被提利昂各種的言語侮辱慣了,她需要保持著臨冬城夫人的儀態,絕不理會侏儒的挑釁。

“老天。”提利昂走在奔流城的長廊上,搖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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