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對方的飛劍朝著自己的直衝而來,法師早有防備。
“這就是九州的道術?”
顯然他已經從撈屍人那裡聽說了對手的手段。
“三環法術·鐵縛”。
早就按發不動的一個三環法術被激發。
本來就已經伸出一條法力長鞭的杖尖又猛然竄出四五根鐵鏈,像蛇一樣在空中擺動著朝飛馳而來的寶劍遊去。
法師的法杖此刻就像一種扭曲惡心的海底生物,揮舞著張牙舞爪的觸肢,要狠狠把那飛劍從空中拽下來。
一根,兩根……閃轉騰挪之間,覃淵已經在高速直線禦劍的情況下,憑借極限的操作躲過了三根鐵鏈的糾纏。
然而第四根狠狠攥住了它,寶劍去勢猛地一滯,頃刻間,其餘幾根撲空了的鐵鏈也回頭衝來,將寶劍死死纏住。
劍尖距離法師的麵門還有兩米遠,就被拽住一動不能動了。
覃淵憋紅了臉,使勁催動真炁,想要奪回寶劍,然而寶劍隻在空中不停地顫抖,和鐵鏈之間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杜丘生早就看出,覃淵沒有太多對敵經驗,尤其是對付冬塔法師。
禦劍術忌諱“戰前示人,出鞘滯空,直取中門”。
覃淵把這三條幾乎全部犯了。
出招之前先讓飛劍出鞘,讓彆人知道自己有禦劍之術;
出鞘之後又停在周身,不第一時間攻擊對方,給敵人充足的時間防備;
最後毫無技巧,僅憑蠻力直取麵門,劍勢失去靈活,很容易被當場攔截或者擋住。
覃淵的劍法,隻有基礎功,沒有一絲殺伐之氣。
而杜丘生的劍法則是在一次次戰鬥中磨煉出來的。
麵對法師,能夠暗藏不動,一擊削去慣用施法的那隻手臂,相當於直接廢了法師的戰鬥力。
或者是把飛劍藏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示敵以弱,然後一擊斃命。
總之,禦劍術勝在鬼魅靈活,需要抓住任何敵人輕敵的機會。
比如此刻。
在對方得意於自己初戰傳說中強大得不可思議的九州道人,就繳械了對方時,杜丘生動了。
他飛快地前衝,拉近了和法師的距離。
當他欺進一臂的範圍時,右拳上已經附上了一層堅石構成的手套。
杜丘生自下向上揮拳。
法師背後的小弟手疾眼快地給自己的老大釋放了一個光盾術。
拳頭狠狠砸在了光盾上。
法師的小弟隻有一環左右的實力,他釋放出來的光盾術在杜丘生勢沉力大的一擊之下,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對方在光盾術完全破裂之前,向後退拉開了距離。
法師似乎很惱怒。自己險些就著了道!
他站穩身子,就要再釋放法術對這個偷襲他的人施以反擊,全然忘記了自己才是那個偷襲的人。
然而杜丘生的意圖根本不是要一拳解決戰鬥。
早在他衝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法師背後的敵人在調用法力為自己的老大施加護盾了。
杜丘生趁著對方無暇操控之際,反手握住還在空中掙紮的寶劍,使勁一拽。
站在後方的覃淵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自己劍的操控。
杜丘生已經捏住寶劍的一瞬間,就悄悄釋放了水炁。
一瞬間一層薄薄的冰霜凝結在了對方的鐵鏈上,在越發刺眼的豔陽高照下幾乎不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