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年輕士子都來到了邊上,對著綰綰你一句我一句的,多少都有指責之意。
而此時各處的食客也自然都關注起了這裡,稍微弄明白事由之後,也是各自議論,不少人都認為是綰綰自恃過高,有些不識抬舉了。
綰綰麵對眾多指指點點,仿佛四麵楚歌,唯有雲娘顫栗著抓住她的手,緊緊依偎身側,像是尋求庇護,又像是給予支持。
即便如此孤立無援,綰綰並無屈服之意,柔弱的身軀依舊挺直,柳葉細眉一橫,秋水汪汪的桃花眼漸漸凝結成冰,冷傲的聲音穿過麵紗,不刺耳,卻紮心,“君子!?就是爾等這樣圍攻一個女子麼?”
士子們仿佛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一個個眼神躲閃起來,不敢與綰綰那冰淩一樣的目光觸碰。
“爾等不過一群學生,以淺薄之見妄議朝政也就罷了,尚可說是心懷天下誌向遠大,但憑借些許風聞、片麵所見,以偏私狹隘之心去詆毀當朝儲君,臆斷攻訐忠王之人品德性,還說什麼要廢除他的儲位!你們就是這麼做臣子,這麼表忠孝的!?你們還有人倫綱常,還有法紀體統麼!?”
這些話,就像當頭棒喝敲在眾人頭上,讓他們一陣耳鳴眼花,一時都忘了出聲。
綰綰聲如寒玉,繼續撕扯他們的麵皮,“這還不算,就當你們被流言誤導,不識世間險惡,但是,你們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一首詩詞是好是壞,心中該是有數的,但卻為何將忠王所作那首臨江仙批得一無是處!?你們可敢將方才之言論在大庭廣眾之下重複?可敢在你們授業師長麵前陳述?”
士子們想起之前在雅間中的高談闊論,就像大學士點評蒙童習作一般,極儘批評,當時沒怎麼覺得,現在被綰綰點了出來,頓時臉上燒得慌。
彆的食客這會臉上也變得古怪起來,即便他們剛才都在傳忠王的流言,但也沒人信口雌黃說他作的詩詞不好,偏偏一群太學生卻敢,這讓食客們看向士子的眼神中飽含奚落和鄙夷。
綰綰頓了頓,掃視半周,繼續道,“你們這樣的言行,除了居心叵測之外,我是想不到其他理由,所以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可你們心中生了暗鬼,那和暗室有何區彆,心思齷齪,還敢說不是不潔?這失禮低俗就更不用說了,就憑這些,難道我抽身離開有何不對麼!?”
十幾名太學生麵對綰綰的質問,全都啞口無言,一個個都失去了以往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風範。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羞恥之心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乎道理是非的。
那痤瘡少年眼含戾氣,抽動著爛熟草莓一樣的紅鼻頭,張開血口,“賤人!滿嘴胡說八道!你所說的儘是汙蔑!我等自幼熟讀聖賢書,豈能有任何不忠不孝之舉!?你公然誹謗我等,難道不怕王法麼!今日我丁誌高便把你送到那公堂之上,讓你明白明白什麼叫做尊卑貴賤!”
他剛說完,那賈季也惡狠狠叫囂,“孔聖說得一點都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這賤婦才是真的居心不軌!竟然反咬一口,賊喊捉賊,把臟水都往我們身上潑!沒想到你外表雅致高潔,內裡卻藏著蛇蠍心腸,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看來隻有到那明鏡高懸之下才能揭露你的真麵目,來人啊,將這惡婦扭送臨安府!”
這時,太學生們也紛紛醒悟過來,急於洗脫自身汙點加上惱羞成怒,紛紛呼喝,“這婦人包藏禍心,有辱斯文!送她見官!”
賈季的長隨壯仆,聽見召喚,便從太學生們的身後冒了出來,像個大螃蟹一樣,擼起袖子向綰綰逼近,凶橫的表情中還藏著一絲淫邪。
就在壯仆向綰綰伸出粗糲的手掌時,一麵屏風倒了下來,差點把他砸個正著,嚇得停住在那。
同時衝出一襲倩影,一聲嬌喝,“狗膽!老娘看誰敢欺負綰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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