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啟笑了,「嗬嗬,那你可就怪錯人了,你所謂的陰險伎倆其實都是孤的主張,所以準確的說,打敗你的人,是孤。」
「呸,就憑你?」劉修禮完全不信。
一旁的陳驍鯤見他如此無禮,便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你個將死之人,殿下需要騙你!?告訴你吧,從昨夜水寇襲城開始,一直都是殿下指揮作戰,我隻不過是負責了城頭防禦而已,就是方才破你那龜陣,也是殿下的計策。」
「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劉修禮一臉震驚,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自詡大將之才,彆說陳驍鯤不如他,就算薑懷也比不過他,甚至整個大宋都沒人能勝過他,隻不過是沒有機遇大顯身手而已,不然一定能成為一代名將。
這是劉修禮一直引以為傲的事,但現在卻告訴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半大小子便打得他一敗塗地,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我的判斷果然沒錯,次子必定為一代雄主,隻恨今日功虧一簣,未能剪此禍患,大汗,臣已儘力!」崔建章喃喃自語,聲若蚊蚋。
趙孟啟耳尖,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大汗!?你是蒙古人的女乾細?」
崔建章一愣,沒想到自己那麼小聲也能被聽見,「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崔建章,而陳驍鯤總覺得這人很眼熟,「你,可是姓崔?」
還未等崔建章回答,陳驍鯤眼中就爆出精光,衝上去抓著他的衣襟提了起來,「果真是你,你果然不是什麼行商,而是蒙古細作!說!當年就是你和姓劉的勾結害了薑大哥吧!?」
這是什麼情況?
趙孟啟愕然,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陳都虞侯,你認識此人?他和當年的蜀中戰事有關?」
聽到趙孟啟的問話,陳驍鯤稍微冷靜了一點,「回殿下,末將這些年一直都想找到這人,當年我們輪戊四川,這人便經常出入劉修禮營帳,戰後卻不見蹤影,末將之前便一直奇怪,以薑大哥的謹慎,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落入了***的包圍圈中,想來想去,總覺得這人有些詭異,隻可惜一直沒能找到他。」
回答完趙孟啟後,陳驍鯤又按捺不住心中急迫,提起拳頭對著崔建章的臉頰,「你們是如何害死薑大哥的,速速招來,不然便打死你!」
崔建章被舉在半空,臉色蒼白如紙,眼中也滿是驚惶,卻咬著牙道,「死又如何,崔某一生忠直,豈是屈於脅迫之人?崔某確實是負責機要之人,但你休想從崔某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陳驍鯤氣急,揮起拳頭就要砸下,卻被趙孟啟拽住,「莫急,打死他還如何問話,你且放他下來,
會有辦法讓他開口的。」
曹烈等人見到這一幕,對燕王的力氣很是驚訝,而陳驍鯤也不得不忍住衝動,將崔建章丟在地上。
「殿下,訊問之事交給卑職吧,以皇城司的手段,即便是他兒時尿過幾次床,也必定查得一清二楚!」侯濤自告奮勇想要接下這單業務。
趙孟啟卻擺擺手,「不用那麼麻煩。」
說著,他走到崔建章身前,「一生忠直?嗬嗬,給異族當狗還當出優越感了?既然這樣,那孤就成全你,耿直,把他鞋子扒了,伍瓊,拿個錘子過來,把他的腳趾敲碎,記住,一根一根敲!」
不對啊!
上位者不都是欣賞忠義之人麼?
這燕王不是應該表現出寬容大度,然後對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拿出***顯祿來收服我麼?
我都說了自己負責機要,難道他不明白意味著多大的價值麼!?
崔建章傻了,他不明白為什麼燕王不按套路來,自己設計的「棄蒙投宋」居然無法上演。
就在他發呆之時,兩隻靴子都被扒掉,伍瓊輕輕一揮錘,砸向他的大腳趾,將它敲成一灘肉泥。
錐心之痛,令崔建章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同時也醒轉過來。
「啊!……我招!我招!……我什麼都招!……啊!」
伍瓊卻充耳不聞,繼續砸向另一根大腳趾。
「住手啊!我招了,我招了……我有許多秘密,我都招了……求求你,彆再砸了!」
伍瓊正要砸向第四根腳趾,趙孟啟才開口,「且等一下,嗬嗬,這就是你的忠直?不過才三根腳趾而已,真是挺不值錢啊,要知道,人身上可是有兩百零六塊骨頭呢,這才哪到哪啊?」
崔建章痛得渾身戰栗,汗如漿出,聽到趙孟啟的話,心中的恐懼更是無以複加,絲毫不敢猶豫,強忍著痛,搶答一般交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