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暖聽到柳明明死亡的噩耗,她一口氣沒喘上,當即就昏倒過去。
“醫生!醫生!”
厲嘯寒抱住雲薇暖,嘶聲吼著。
本就守在外麵的醫生們衝進來,有條不紊開始給雲薇暖診治。
很快,雲薇暖悠悠轉醒,她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息著,卻一句話都不說出來。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一直往下掉。
“暖暖,想哭就哭出來,彆這麼憋著,你的身體受不了,你腹中的孩子也受不了。”
厲嘯寒從未見過這樣的雲薇暖,她哭不出聲來,隻是身體一直顫抖,眼中蓄滿了淚水,滾落時,灼痛了他的心。
“不可能!明明不可能死的,我今天還與她打電話,她還說要等我與月嬅一起來,我們去吃食堂。”
半晌,雲薇暖哽咽說道,她聲音嘶啞不堪,像是被人掐著嗓子。
“可是她死了,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就已經……已經死了。”
厲嘯寒低聲說道。
即使這個事實殘酷,可他還是得說出來,他的小丫頭,遲早得過這一關,早晚都得過,瞞不過去的。
聽到這話,雲薇暖又淚如雨下。
“江莞,肯定是江莞對明明下手的!”
雲薇暖翻身下床,甚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赤腳奔出去,打算去找江莞。
她今天非得殺死江莞不可,她非得替自己最好的朋友報仇。
有仇有怨衝她來啊,她都接著,為什麼要去對無辜的柳明明下手?她做錯了什麼?她腹中的孩子做錯了什麼?
“暖暖,你先冷靜冷靜。”
厲嘯寒攔住了雲薇暖,他打橫抱起她,徑直將她抱回到床上。
“我知道江莞做了許多壞事,也知道她傷害過你,但暖暖,就目前我們找到的證據來看,這件事與江莞沒有關係,起碼,沒有任
何證據時指向她的。”
厲嘯寒微微用力,壓著雲薇暖的肩膀,不讓她下床。
“甚至,這起事故連謀殺都算不上,從現場情況來看,應該是……柳明明自殺的。”
聽到這話,雲薇暖的淚落得更厲害了。
她推開厲嘯寒的手,嘶聲吼道:“放屁!明明怎麼可能會自殺!她那麼樂觀的人,怎麼可能會自殺!她是被人害死的,她一定是
被江莞害死的!”
“從趙桂芝的描述來看,柳明明突然生產,孩子生下來時已經沒了氣,柳明明情緒激動之下大出血,再加上她無法麵對孩子出意
外的事實,衝動之下,就……上吊了。”
厲嘯寒大概講述了他們的最初推論,雖然還有待商榷,但目前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趙桂芝的描述?趙桂芝的話你們也能信?她是帶明明離開的人,她肯定會撒謊的,我不相信她!”
雲薇暖怒聲說道。
這些推論乍聽有理,但細細推敲,根本就禁不住辯駁。
“首先,趙桂芝為什麼在知道明明即將生產時,為什麼要帶她去那種地方?其次,就算明明忽然發動,但也不至於馬上就生,趙
桂芝為什麼不把明明送進醫院?”
雲薇暖流著淚,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隻有冷靜,她才能替自己最好的朋友討回公道,才能替她報仇!
“最後,就算明明在那地方生孩子了,以她的性格,就算孩子有問題,她要做的也是馬上送孩子去醫院搶救,而不是衝動到上吊
自殺,這個推論,不成立!”
雲薇暖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憤怒。
她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厲嘯寒,冷冷說道:“你就這麼急於替江莞撇清責任嗎?你就這麼想護著她嗎?”
“暖暖,這是兩回事,我們下結論前,是不是得用證據說話?是不是得用事實說話?”
厲嘯寒無奈說道。
這不止是他的結論,也是官方初步的推斷,現在事實的真相,還得等趙桂芝冷靜下來後,才能知道。
“兩回事?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江莞肯定有問題的,要不然那個宋高原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今天出現,他就
是替江莞打掩護的!”
雲薇暖盯著厲嘯寒的眼睛怒聲說道。
她不傻,她從不相信那麼多的巧合,而且她與柳明明認識多少年?她能不知道她的性格嗎?
明明雖然重情義,但斷然不會衝動到稍有挫折就尋死覓活。
還有,一個剛生產完的產婦,怎麼有力氣係繩子上吊?那繩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疑問太多了,多到雲薇暖根本無法厲嘯寒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