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我教審理宣判,遼西烏桓部族首領丘力居策使軍隊,多番對平民行殺戮、暴淩、搶掠、破壞之舉,其為此類罪行組織領導之首惡者,罪不可赦。
另作為烏桓首領,亦犯壓迫烏桓部族群體、侵奪奴隸人身生命等基本權利、侵占烏桓部族整體財富之罪行,性質極其惡劣。
今依據我教律令進行處置,剝奪丘力居所屬全部財產,施以頂格肉刑,並斬首示眾!”
田石頭手拿宣判書宣讀完畢的時候,在場數千人的烏桓民眾莫不是寂靜無聲,看到曾經丘力居這個大王被黃巾如此當眾宣判處刑,他們心裡都有一種難言的複雜感覺。
雖然大多數遊牧部族都隻是本部首領的子民,與丘力居這個所謂大王沒有直接統屬關係,但他們也都知道上麵有丘力居這個大王。
那是自家首領都要臣服的存在,這在以前就是他們不可仰望的人物,是比自家首領還要尊貴的人物。
這樣不可仰望的尊貴人物,如今就要這麼被輕易處死?
他們心裡莫名的有些惶恐。
某種程度上丘力居是他們遼西全部烏桓族群的象征,而這個象征如今坍塌了。
除此之外,他們更對黃巾產生了莫大的畏懼,黃巾能決定丘力居大王的生死,那也能決定他們全部烏桓族群的生死。
很快,行刑便開始了,丘力居渾身的肥肉都開始顫動起來,臉色也如紙張一般蒼白,巨大的恐懼蔓延了他整個心神。
他雖然很想掙紮求饒,但是身上被綁縛得根本動彈不得,嘴巴也被捂得嚴嚴實實。
到了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既定的命運無法更改,他努力在抑製著自己的恐懼,他不想在自己的子民麵前露出醜態,他想讓子民們看到,烏桓的王不會屈服於死亡和痛苦。
但是當黃巾的劊子手,拿著銀亮的大砍刀還有一套精細的刑具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淚腺開始瘋狂的分泌液體,下體更是開始放鬆,一股惡臭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
劊子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狗屁烏桓大王,便是這種貨色嗎。”
丘力居羞憤欲死,但很快他就顧不上羞恥了,因為刑罰已然開始。
丘力居嘴巴被捂住,隻能看到他身體開始扭曲掙紮,發不出一點聲音。
巨大的荒原上雖然十分安靜,但是旁邊觀刑的烏桓子民都有種能夠聽到丘力居慘叫的錯覺。
主持這場刑罰的,是坐在一邊觀刑台的許辰,雖然眼前的慘狀觸目驚心,但他根本不為所動,這是丘力居應得的下場。
他環視一眼下方圍觀的烏桓人,從他們的神情裡,看到了足夠多的畏懼,而這正是他所需求的。
雖然黃巾的方針是致力於消除族群隔閡,但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想統禦遼西七萬多族群子民,黃巾得讓他們先感受到怕,這才能快速讓他們聽話。
當然光又怕也不行,那隻能加深和激起他們族群的逆反心理。
更重要的是後麵的族群解放,隻有幫助廣大窮苦人群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他們才會由單純的怕變成敬畏,然後從敬畏變成擁戴。
一段時間過後,在無數雙眼睛的見證之下,這場刑罰隨著丘力居肥碩的腦袋落地而結束。
人群的眼睛不由得聚集在旁邊許辰身上,他們知道這個黃巾教主,就是他們新的主宰者。
許辰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陸平:“後續的審理工作,就交給你了,考慮到舊有的族群隔閡,這個事情一定要小心處理,審判工作必須要做,不然對曾經的受害者無法交代,但也一定要讓烏桓百姓明白,這不是族群的仇殺報複,而是基於法理的審判。”
這件事的重要性,陸平當然也了然於心,一旦讓烏桓百姓誤會了這一點,那就是給黃巾未來的治理埋雷:“教主放心,此後每一個案件的審理,屬下都會做的公正透明,相應的思想宣導也會跟上,斷不會出了差錯。”
許辰點頭道:“後續本座會開放與烏桓的互市,大抵能讓烏桓百姓感受到好處,也算是支持你的工作了。”
陸平點頭應是,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相應的工作。
許辰便站起身來:“丘力居已經伏法了,那便開始剩下的事情吧。”
萬事開頭難,對黃巾來說,來到這片陌生的土地,統禦這土地上陌生的子民,最困難的便是開頭的建設。
要安定遼西之地花費的精力和心思,隻會比漁陽右北平更多而不是更少。
但黃巾絕對不能接受降而複叛、叛了又降的羈縻統治,許辰要的是相對直接的治理和安定的後方,要讓烏桓人真正成為黃巾的一股力量。
這也是黃巾嘗試對不同族群進行改造的首次嘗試,如果這一次成功了,那麼以後對待其他的不同族群,也就有成例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