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在李象用出了小學語文老師所傳授的、極具衝擊力的致命三連之後,李承乾的心神猛然受到了重擊,整個人愣的一動不動。
這個略顯懵逼的眼神告訴李象,自己的這個作妖老爹,信了自己的鬼話。
‘怎麼感覺有點傳銷那味了。’
‘不管那麼多了,先把這三個月混過去。’
方才這番話,李象當然是瞎編的,他連太極宮的立政殿和武德殿在什麼位置都不知道,哪裡有那個計劃去給李承乾打造堅不可摧的儲君之位。
不過對於精神類疾病的患者,尤其是在發病之時,患者個人的邏輯思維是有一定障礙的,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做出適當的引導,那便能讓患者順著你的路子走,並對你產生深信。
心理醫生對患者的疏導,第一件事就是獲取對方信任,李象雖然學的是中醫臨床學,但在學校的時候,輔修過兩年半的心理健康學,勉強算個練習生。
而且。
李承乾雖然是太子,但這一輩子站的太高,心態其實極度不穩,若不然也不會因為前後落差而成為現在這般模樣,屬於很好忽悠的那一種。
“象兒…!”
大受感動的李承乾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同時把眼眶裡的淚倒了回去,高明兄可能是覺得在兒子麵子落淚太丟人。
(李承乾,字高明)
“扶孤起來。”
李承乾抬手,僅是這一個動作,便是表明了心中選擇,在這一刻不論是心理還是身體,在李承乾的潛意識中,長子李象都成為了他的倚靠。
“父王,慢些。”
李象攙扶著李承乾起身,對著長孫皇後的靈位行禮之後,轉身往這佛殿外走去。
一路上,李承乾叨叨碎碎的零散說著,大多都是李象小時候的屁事,李象對這些毫無感覺,隻是附和點頭,當然臉上的表情必須到位。
父子二人,於佛堂院外分開。
李象看著太子儀仗離去,這才心中鬆了一口氣。
‘以二鳳和李承乾現在的破碎父子情,寄希望於不爭氣的李承乾重獲二鳳的信任,基本上是沒有可能了。’
‘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好聖孫,旺三代!高低要給二鳳灌輸下這個先進理念!’
咬了咬牙,一個瀟灑甩袖。
“徐齊聃,回院。”
見李承乾的儀仗消失於巷尾,李象折身往西池院而去,走過一次了,路就熟了。
夜愈來愈深,風雪更是大了起來。
“長公子,我有一個問題。”
佛堂院距離西池院很近,徒步也就是十五分鐘的路程。
“說。”
李象收了收身上的黑貂大氅,著實有點冷。
“塞上行,可是公子所作?”
其實這個問題,在看到那首《石灰吟之貞觀十七年贈張樸》的時候,徐齊聃就想問了,他不相信世上有那般巧合的事情,長公子前腳從太極宮回來,後腳塞上行就傳遍長安。
“傳這麼快?”
李象微微一頓。
‘這也才三四個小時吧?’
徐齊聃點了點頭。
“長安文壇,無人不知。”
“我下午去給左庶子送詩的時候,整個左春坊都在討論這首塞上行,左庶子更是將此詩評為貞觀之冠,據說宮中將這首塞上行賜給了京師百衙。”
‘二鳳真是秀啊!’
這首塞上行的主旨就是稱頌天可汗的豐功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