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真穿著無甚變化,一如昨天。趙婧卻是換上了一套紅色衣裙,嬌小身材顯得熱烈而又活潑。至於林瀾,還是錦衣華服,頭戴金冠,衣袍細節處略有不同,依舊如富貴人家小公子般。
三人過來,看到張顯站在門廊,玄袍廣袖,衣角微楊,好一派出塵之氣,原本張顯就氣宇軒昂,攀升至開光境後,氣質神采更顯出眾,三人一是竟是沒有開口。
張顯不以為意,笑著拱手道:“原來是符道兄、趙師妹和林師弟,有失遠迎,還望勿怪。”
“清早登門,叨擾道兄修持,實在是我等不該。”符真回過神來,率先拱手嚴肅回禮。趙婧和林瀾也隨之回過神來,林瀾匆忙回禮,趙婧臉色微紅,急忙委身萬福一禮,卻悄眼打量著張顯。
修道之人一般都在大日初升時,開始進行每天的第一次呼吸吐納,此時,濁氣下沉,清氣上升,正是呼吸吐納的良好時機。
“哈哈,何出此言,正好我手中有些春茶,雖不是仙珍妙藥,但卻彆有一番風味,如若不嫌棄,還請坐下品嘗。”張顯微微一笑,伸手虛迎至院內一小亭。
善淵觀方圓八百裡有餘,其中有大嶽一十八座,周邊相圍高山六十座,山嶽之間棧道相連,其間瀑布飛泉三十有六,江流河溪有三,湖泊水澤百餘裡。
六千弟子分住六十座高山,每人都是分得一處院子,裡麵設有靜室、書房、臥房等房間,院中還有一小亭,可共五六人閒坐。哪怕或有仆從侍者,也不覺得擁擠。
“固我所願,不敢請耳。”符真、趙婧連忙跟隨,林瀾也好像收起了性子,沒有開口,也默默跟隨。
諾大個院子,其實也就張顯一個人住。張福曾多次說住進來服侍張顯,但張顯考慮到張福年紀也大了起來,而且早年間為護持少年張顯吃了不少苦,張顯待其如叔伯,也希望他能舒舒服服過段開心時光,便安排他在山下城郭居住。
進至院內,符真三人均是露出疑惑之色。待看到張顯取出茶具,準備親手泡茶時,眼中疑惑之色更濃。
他們三人在觀內也常拜訪友人,各家院子要麼豪奢高調,要麼清雅內斂,甚至見到過苦修者,整日閉關打坐,刻苦於功行,但不管怎樣,仆人俾女卻是不差,畢竟要以修煉為要,許多事不能親為。
但張顯觀內明顯沒有仆人使喚,而看張顯穿著也不像家境貧寒之輩。
眾人看到張顯熟練的洗杯煮茶,顯然不是第一次,而且麵容淡然恬靜,舉止行雲流水,卻是彆有一番意味。
其實,這隻不過是張顯一直困頓於功行修持,無暇注意這些之故。而且作為另一個世界的人,也並不覺得這些事算作賤役。
眾人安坐不久,茶已煮好,張顯起身為三人倒上。
符真端起茶杯,輕嗅茶香,然後輕抿一口,閉眼品嘗,張顯也沒有開口說話,自顧自喝起茶來,亭中隻有滾水沸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