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十堆柴薪搬進靜室內,分開擺放。然後將那堆分量最少的柴薪挪到鼎下。
又用竹管將院子裡麵流淌的溪水引入到鼎中,灌至一半時,便將柴薪點燃。
不多時,鼎中清水開始沸騰,他脫去衣物,一躍而入鼎中。
其實,指玄上問中還記載了另一種相對穩妥的方法,就是讓一名功行至結丹境、並且同樣修持《太乙五相金書》師長在旁護持,以大法力壓迫修持者周身竅穴,從而讓先天之氣顯化,再迅速凝煉。
但這對於張顯來說,卻是難上加難。他沒有師長傳承,一切隻能依靠自己。
隨著鼎中熱力越來越重,為了抵抗高溫,他開始順其自然的運轉起內氣抵擋。
這時,他突然發現這大鼎甚是神異,鼎中沸水翻滾,大鼎外表麵卻依舊清涼。
而且這大鼎並沒有鼎蓋,但熱力卻是一點沒有向上蒸騰,而是像是被束縛在鼎內,一直往他身體內滲透。
隨著時間推移,張顯漸漸感到臟腑略有脹疼,而且皮膚也深紅一片。他內息運轉也越發極速,不斷催使從而抵抗熱力,隻是那熱力源源不斷,容不得有半分喘息之機。
漸漸地,內氣損耗越來越多,他開始感到難以支撐,眼前似乎出現重影,知道這是內氣快要枯竭的緣故。
但他還是咬緊牙關,拚命從筋脈中壓榨內氣的同時,一心二用,默念《太乙五相金書》中的口訣,開始仔細尋找體內竅穴中溢出的先天之氣。
約莫兩刻鐘後,他的皮膚已然通紅發紫,像是被煮熟了一般。
突然間,他耳中似是聽到滾滾大河奔騰洶湧之聲,接近乾竭的經脈之中,突然有一股浩大而又平緩的清流注入。原來他已經凝煉出一縷先天之氣。
這先天之氣,雖是隻有一縷,卻是從三百六十五個竅穴中各取一絲,然後凝煉為一縷,可以說是至純至真。
張顯靈台一片平和,皮膚也漸漸重回正常,麵色也變得清靜淡然,似醒非醒、似悟非悟中,那一縷先天之氣周轉全身,回流臟腑,最後徐徐上升,濁氣緩緩下沉,陰陽分化後,再與那先天之氣融為一體,抱元守一,複歸丹田。
先天之氣已凝煉在身,太乙五相金書第一層已然順利跨過。
這先天之氣凝煉丹田,卻並不是寂靜不動,而是分化出一絲絲細小分支,不斷在經脈周轉,內視之下,明顯能感覺到經脈竅穴竟然在其滋潤下慢慢膨脹。
金書上並沒有提到過先天之氣有如此妙用,但張顯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而且這是一樁好事,竅穴經脈粗大,就意味著內氣更加浩大,鬥法中肯定能堅持更久。
睜開雙眼,發現鼎中熱水依然滾燙,但對他卻是毫發無損。跳出大鼎,內氣一轉,身上水氣便自然蒸發,右手一揮,衣物便裹卷上身。
整理好衣袍,往日晷一看,發現居然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張顯眉頭微皺,心裡念頭推算,發現時日確實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走到鼎旁,發現鼎下柴薪已然滅掉,並且灰燼中冰冷一片,但鼎中清水依舊沸騰,用手一沾,滾滾一片。
他目光豁然盯上這尊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