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起身,指了指李子成,“我當時還挺怕你給子成拐跑了,畢竟江南實業家大業大,掙的錢可比北大門多了去了。”
“畢竟這小子整天板著個臉,一點表情沒有,我也看不出來他想什麼。”
李佑包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子成,丁青正將右手搭在他肩膀上,“現在說說吧,你準備帶我排行第幾?”
“宋東赫從張守基那得來的消息,”李佑冷笑著告訴他。
丁青聽著李佑的話,挑了挑眉毛,“所以你還要對張守基動手?”
李子成皺起眉毛,這種節骨眼對張守基動手可不是個好選擇。
“他既然給宋東赫傳消息,”李佑叼上根煙,沒有點燃,“那就是刺殺我的事還要算他一份。”
李佑的影子被微弱的燈光映在地上,“宋東赫愛麵子,我就把他扒光了插到那立著,讓整個韓國都看看他醜陋的樣子。”
“張守基現在確實還不能死,”李佑將煙夾在手裡,“估計現在正縮在家裡瑟瑟發抖。”
“你打算怎麼動手?”李子成開口道。
“秘密,”李佑笑了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丁青默然,既然李佑這樣說,那就是在承諾要給自己老三的位置。
這樣想想似乎和本來的目標也差不多。
李佑在和丁青他們會麵的時候,有人很急。
寂靜的彆墅內,眉頭緊鎖的張守基腳步匆匆,在寬敞的客廳裡來回踱步,雙眼焦慮。
牆上掛著的名貴油畫和雕塑沒法平息他翻湧的情緒,從二樓下來的張力文掏了掏耳朵,“爸,你到底在轉悠什麼?”
張守基沒搭理他,隻是時不時地掃視四周,牆壁上的時鐘滴答作響,吵得他頭暈。
“西八,”他的目光定格在桌子上的報紙,上麵宋東赫的慘狀讓他眼睛再次睜大了幾分。
“我不要這樣”
張守基自認帝心不如釜山,身邊布置的守衛就更彆提了,壓根沒法跟宋東赫比。
可現在宋東赫就淒慘的被掛在那。
他在客廳中央停下腳步,閉上了疲憊的雙眼,試圖整理思緒。
然而一閉上眼睛,賢誠日報的圖片都會浮現出來。
“爸,”張力文下樓,拿起桌子上的報紙,嬉笑起來,“這老家夥.好小啊。”
本就在張守基腦海中清晰的圖片變得更清楚了,每一個細節都讓他感到窒息。
尤其是自己這個蠢兒子的提醒,聞著他身上的酒精與煙草的刺鼻味道,張守基的火氣壓不住了。
“閉嘴!”他氣衝衝的睜開眼,一巴掌抽在張力文臉上。
張守基冷冷的看著張力文,“轉過身來。”
“爸?”張力文嚇了一跳,“為什麼?”
在他的目光下,張力文轉過身去,張守基從竹筒中抽出皮鞭。
每一次揮擊,空氣中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張力文彆的不說,挨打的技術是一流的,他縮緊背後,頂著鞭撻。
直到抽夠鞭子的張守基將鞭子往地上一扔,隨即憂心忡忡的回到書房,張力文才慢慢離開客廳。
書房裡的張守基仍然平靜不下來,陽光透過不規則的玻璃窗,照射在書架上排列著一本本書上。
這些書大多嶄新無比,張守基隨意抽了一本出來,翻開扉頁,試圖平靜下來。
讀了兩頁後,他‘啪’的一聲合上書,“西八。”
張守基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回踱步。
他看了看腕表,急匆匆地快步走向門口,這有司機隨時候著他。
車門一開,張守基便鑽了進去。“去石貿物流。”
看著車窗外的城市景象倒退,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張守基又想起了那通和宋東赫的電話。
那天自己剛和李佑談完話,本想打一頓不學無術的張力文出出氣,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那釜山的老鬼上來就直言想殺李佑,讓自己協助。
張守基自然不願意冒險,可宋東赫胸脯拍的震天響,又是什麼精心策劃,又是萬無一失的。
現在好了,宋東赫最後沒殺掉李佑,從釜山老東西成了釜山老鬼,自己再不做準備應對李佑,自己也得成張老鬼。
他可沒一點信心能用自己手裡這點歪瓜爛棗,去擋住李佑。
車子行駛得平穩而快速,轉眼間,石貿物流的招牌就掛在路邊了。
石東出平日就在這棟陳舊的辦公樓中辦公,
走道上鋪著些泛黃的地毯,張守基急匆匆的步履聲在其上被柔和地吞沒。
牆上還掛著一些已褪色的公司榮譽證書,張守基整理了一下領帶,深呼吸一口氣,準備麵對有機會保住自己的石東出。
敲了敲門,一進辦公室,張守基就迫不及待地竄到石東出的辦公桌前。
石東出坐在自己辦公桌後,辦公桌是手工雕琢的紅木,桌麵擺放齊整。
右側靠窗戶的地方放著盆的蘭花,牆上掛著幾幅古色古香的畫。
“石會長!”張守基抓住桌邊
,“幫幫我!”
石東出似乎有些錯愣,“張社長,怎麼這麼著急?”
他溫和的笑著,“張社長先坐,幫忙你也要先說清楚事情”
石東出眼中閃著光,“我們也都是老朋友了,如今金門成立在即,能幫的忙我一定幫。”
張守基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老哥,打擾了。”張守基異常恭敬。
他得好好抓住算得上是最後一根稻草的石東出。
石東出沒有立即回應,他慢慢地端起一杯茶,輕輕品了一口,茶香在空氣中繚繞。
張守基耐著性子等著,直到石東出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張社長說說什麼事?”
張守基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所麵臨的困境和盤托出,聲音中帶著顫抖。
石東出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房間內的氣氛變得越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