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婊子(2 / 2)

上命昭唐 控製變量法 4997 字 1個月前

“草詔,讓蔣玄暉買一批麥粟送去。”朱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金商的事怎麼處理?”

“徐州賑災誰主持?民無食,則劉亥之賊殺之無窮。”敬翔追問道。

啪!朱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罵道:“多少時日了,朝廷還未商量妥當?朕養你們乾什麼?圖爾等屍位素餐嗎?什麼事都來問朕,朕十個腦袋麼!”看著敬翔淚水朦朧的委屈眼神,許是意識到這樣對自己的宰相說話太過分,一杆子打死也不好,語氣又生硬地軟了下來:“朕不是說敬卿。賑災,什麼賑災,朕掏的錢糧被州縣狗官層層盤剝,到百姓鍋裡能剩幾粒米。反正是騙人的。朕讓蔣玄暉買些糧食運到徐州則罷。不用單獨派員負責。”

“陛下…”敬翔流著眼淚,哽咽道:“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好。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萬事都有開頭,卻很少有一個完整的結局。既…”

“好了好了,莫哭了,改謝瞳為武寧軍黜陟使,令監辦此事。”

敬翔急忙問道:“那汝州和鄭…”

“勿言。”朱聖立刻反應過來敬翔想說什麼,他瞪著一雙濃眉大眼,斥道:“遭了下馬賊以來,哀鴻遍野,餓殍滿山。朕知道。但朕為了讓百姓吃飽飯,也想儘一切辦法。向富豪們借貸,賣散官,兜售爵位,兩次冒險削減外軍賞賜,罰違法武夫的款。這還不夠安置流氓?是不是讓汝、鄭的狗官胥吏飽私囊了?建昌宮的確還有存糧,可那是給軍隊的…”

財政問題已經浮出水麵。

河中失利後,掌握在李氏手裡的北地、河中諸鹽池完全停止對中原輸鹽。擁有海鹽的淄青、淮南亦對朱溫禁售。蜀中、山南也有鹽池,但他們畏懼李逆。在《禁鹽流汴令》下達後,一時不敢大宗出賣,抓住就褫官位。現在梁人吃鹽主要依靠幽州、滄州,而這兩鎮的鹽避不開魏博。隨著田希德的盤查一日比一日嚴密,來鹽量一次比一次少,斷崖式下滑,鹽價也一漲再漲,飆到了五百錢每鬥,淡食已成普遍。

為了保證軍中供應,朱溫都在實施“餘鹽收集製”了,鹽利當然也沒了。

二是下馬賊摧毀了汝、河南府、鄭、汴、陳、許的生產。不是說人被殺光了,下馬賊的目標不是殺人,而是焚田毀宅燒糧,人為製造饑荒和流氓。今日看來,紮豬之輩成功了。這些地方暫時不但無法為朱溫的戰爭提供助力,反倒還有數十萬男女需要朱溫額外撥款救濟。

三是鄂、魏這兩個附庸藩鎮的“歲幣”也無了。

武寧軍徐泗宿及河中晉絳、河內懷孟澤、淮西光申蔡、河南府、陝虢這十四州一府由於血腥戰亂,不需要中央轉移支付就是邀天之幸了,一兩年內不敢指望獲利。楚、濠已失,不提。

這會大梁的財政支柱是鄭、滑、汴、宋、亳、豫、潁、曹、濮九州的戶稅、田賦。“庸”也是一大補充。比如這回朱溫用兵東方,征發民夫十餘萬,不想服役就拿錢免災。剩下的收入很雜,包括什麼進城稅、出城稅、擺攤稅、房產稅、交易稅、青苗錢。

夠用嗎?目前朱溫二十多萬中外軍,養起來並不吃力。

事實上以汴、宋、亳、潁四州,宣武節度使劉士寧隨便一次出行——以眾二萬畋於城南。李某的排場都沒他大。衙將李萬榮作亂,許諾——“吾為帥,汝輩人賜錢三千貫,無憂也。”立他做留後,每人賞三千緡!莫擔心,絕對給得起。聞言,汴軍立刻倒戈,攆了劉士寧。

可見豪橫。

巢亂後雖說受損,但還是那句話,底子厚,巢亂前僅一個宋州就是百萬人,孫儒這幫人能害幾個崽。加上朱溫的十年治理,這核心九州維持大梁的運轉很輕鬆。可為什麼說財政問題浮出水麵呢?因為東兗鄆齊、南吳襄、西唐、北晉四麵同時用兵,要有充足的存糧存款。要有危機意識!所以朱溫賣官鬻爵亂貼罰單掏空心思地撈錢,受災嚴重的汝鄭幾州隻給平民一口飯,使其不餓。敬翔提議的官府出資幫他們重建家園,他暫時不肯。除非局勢明了,大梁重新占據上風,他才有“愛民”的餘地和動力。

“金商的事到底怎麼辦?”朱溫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敬翔木訥著。

拿出一筆錢財讓汝鄭數州快速安定下來,這能影響到軍隊吃飯嗎。

見狀,在旁邊當空氣人的裴鑄回道:“西線不宜有事,但令王彥章率軍趕赴拒陽川,趙羽堵住黃巷阪,張存敬看好河中,擋住李逆自盧氏、潼關、夏縣東出通道即可。”

“你——你不懂。”高舉的手掌最終輕拍案幾,朱溫歎了口氣。隻有敬翔能與他心靈相通!他問的是這個嗎。李逆要真敢都畿道與他作戰,他求之不得。他擔心的是金商被李逆弄到手。屆時李軍勢力抵達金、商、均,進,以三州為基地,就能在汝州、弘農兩條線上威脅他。

荊南、襄陽、黔中、夔門、閬中也將處於李軍輻射範圍之內,左右搖擺前後回旋的能力大大下降。到那會,這幫人最妥善的選擇就是捏著鼻子當貨真價實的忠臣。再消化兩年,李逆搞定湖南、鄂嶽也可計日而待,這是朱溫不敢想象的畫麵。

所以馮行襲必須保。

見敬翔遲遲不語,沉默良久的朱溫說道:“即詔陝州朱友恭、虢州趙羽、玉城何絪、河中張存敬、河陽牛存節、洛陽鄧季筠各分兵支援王彥章,諸路皆歸其節度,務必不能令李逆以金商為基。誰能殺掉馮行襲,誰當金商均節度使。若此人不給機會,

則拉攏同拒李逆。”

這廝首鼠兩端,去年還偷偷遣使到汴梁為天後祝賀誕辰。談不上野心勃勃,但肯定舍不得三州土皇帝的日子。隻要李逆圖謀金商,當能扶持。想到這,眼前浮現天後憔悴的模樣,朱溫抬起頭來,問裴鑄:“有回音嗎?天後可答應還朝視事了?”

“聖人還是說自己病入膏肓,氣血虛弱。”

“賤人!”朱溫怒不可遏,一臉陰沉地轉身大步出了營帳。

一個被人玩爛的騷貨,還裝上了。沒有朕,你這婊子還能冠冕堂皇地坐在珠光寶氣的椒房殿裡使性子?虧得他花那多心血百般討好,連個笑臉都沒有,算什麼女人?狼心狗肺,真他娘的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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