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聲院。
梳洗過後,蘇明妝剛進被子裡,便狠狠倒吸一口冷氣。
裴今宴急忙上前,關切問道,“怎麼了?”
蘇明妝蜷縮,被沿直接蓋在鼻尖,一雙大眼忽閃忽閃,人見人憐,“沒什麼,忘了讓人放湯婆子,被子裡好冷。”
平日裡,有丫鬟提前放湯婆子暖被,今日因為都在知春院過新年,回來時,裴今宴便先放下人們回去了,所以下人忘了湯婆子。
裴今宴了然,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還把瑟瑟發抖的女子抱在懷裡,“現在還冷嗎?”
蘇明妝靠在他身上,“好一些了,不過不如湯婆子。”
“……”裴今宴,“你這是想讓我和湯婆子爭風吃醋?”
蘇明妝噗嗤一笑,“你是醋壇子轉世嗎,和一個物件也吃醋?”
“不讓我和湯婆子吃醋,你這是要偏袒湯婆子?”裴今宴故意揶揄道。
蘇明妝嘴角抽了抽,“不偏袒行了吧?你去和湯婆子打個頭破血流吧。”
裴今宴將頭埋在女子發間,笑了好一會,“今天過得開心嗎?”
“開心。”
“那以後每年都這麼辦。”
“那怎麼行?”蘇明妝急忙道,“你知道今年花了多少冤枉錢嗎?這些銀子,都能修繕兩個院子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從前不是揮金如土?”裴今宴揶揄道。
“嗬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為嫁給你,所以就黑了。”
“原來如此,為夫還納悶,最近怎麼這麼喜歡花銀子。夫人倒是解我疑惑,鬨了半天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我就這麼赤了?”
兩人
拌嘴,被子裡也逐漸暖和起來。
蘇明妝推了推他,對方臂彎有力不肯放,她也就隨他去了。
“明妝。”
“?”
“我已經很久沒這麼高興地過新年了。”
蘇明妝挑眉,揶揄道,“原來你喜歡奢侈過新年?那明年的新年,我來操辦,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心疼!”
說起花銀子,她可沒慫過。
狠狠放他的“血”,看他還敢不敢貧嘴。
裴今宴卻沒繼續和她鬥嘴,依舊回憶剛剛歡樂的氛圍,“我很久沒見母親這麼開心了,她性格雖靜,卻喜歡熱鬨,所以與嬸母感情甚好。”
“是啊。”蘇明妝歎了口氣。
裴今宴低頭看她,輕啄她額頭,“我們生個孩子出來,明年就更熱鬨了。”
蘇明妝嗤笑,“想要孩子就直說,鋪墊這麼多做什麼?而且我未喝避子湯,懷不上怪我咯?”
裴今宴低頭,狠狠親上她那張伶牙俐齒的小嘴,“怪為夫!為夫這就賣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