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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孤芳 冷胭 6412 字 7個月前

唐芷漩不明其意,也不想與承和糾纏,說道:“殿下想知道什麼便自己去查,我已與崔府無關。”

承和:“你當我願意找你問呢?要不是想和離,我會對你低聲下氣?”

唐芷漩略略想了想便明白過來——按大景律例,即使貴為公主,想要休夫也需得有正當理由,若駙馬並無錯處則不能無故休棄。

唐芷漩本想說不知道而離開,但心頭卻忽然電光石火,看著承和跋扈的樣子,明白若有她去攪合一番,那懷瑛想要嫁與崔嶄定要費一番周折。雖然明知道以如今的情勢,皇上不會輕易給崔嶄和寧懷瑛賜婚,也知道崔嶄定會拒絕一切指婚,可唐芷漩心頭仿佛有一簇火焰越燒越烈,以燎原之勢吞噬著她的冷靜與清明。

承和隻覺唐芷漩臉上變幻莫測不知在想什麼,正要催促,唐芷漩開口說道:“殿下想得到崔嵬的把柄,用什麼來交換?”

承和有些惱意:“你還真知道?”繼而想了想,“你想要什麼?”

唐芷漩:“上次與殿下交易並不愉快,殿下並沒有遵守諾言,這次我憑什麼相信殿下?”

承和柳眉一豎:“那你要怎樣?”

唐芷漩:“這次由殿下先完成我的要求,我再將把柄告知。”

承和冷笑道:“你當本宮傻?等本宮完成之後你若不告知了呢?或許你根本就不知道,隻是在詐本宮!”

唐芷漩淡淡笑了笑,說道:“殿下不願意也就罷了,告辭。”

承和急忙攔住她,不情願地說道:“說,你要本宮辦什麼事?”

唐芷漩:“隻是想要殿下的一塊腰牌。”她往承和的腰際一掃,那裡掛著一塊雕成葫蘆狀的玉牌,上麵刻著兩個禦筆親提的大字:無拘。

這是皇上賜給承和的腰牌,世上唯此一塊。有此腰牌在身,可出入大景任何地方,即使進出官衙也無需通傳。

承和好笑地看著唐芷漩,說道:“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這腰牌本宮能送你?送你你就敢用嗎?這是獨屬於本宮的腰牌!你就算拿出去用也沒人理你!”

唐芷漩:“殿下命人辦差時也曾使用過這塊腰牌,隻要說是奉殿下之命即可暢通無阻,對麼?”

承和:“彆想了,這是禦賜之物,不可能給你。”

唐芷漩:“我亦不敢輕得禦賜之物,隻想找殿下借這腰牌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若有人問起殿下是否在命人辦差,殿下答一聲‘是’即可。”

承和:“你要是拿這腰牌進入宮中行刺皇上,本宮還得答一聲‘是’?做夢!”

“殿下知道我不會這樣做。”唐芷漩故作無奈,“但若殿下疑心至此,便也罷了。”

承和見唐芷漩行禮告退,心中一陣煩躁,說道:“你告訴本宮,你要這腰牌到底要做什麼?”

唐芷漩自是不會告知真實目的,故意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殿下知我父兄還在偏遠之地受苦,我想派人去看看,但如今我已不是能與父兄有牽扯之人,再者去看流放之人的一路上又有太多路卡,所以……”

這理由倒還算合情合理,承和當下信了幾分,頗為得意地一笑:“那你也有把柄在本宮手裡了呢,你私下派人探望父兄,這不僅違反大景律例還違了孤芳閣的規矩,這要是抖出來,本宮看你彆想好好喘氣。”

唐芷漩一臉伏低做小:“還請殿下體諒。”

承和想了想從京城一路去西南,最快確實也要兩月,便大手一揮:“行,借你,諒你也翻不出本宮的手掌心。”說著解下腰牌遞過去,卻又在唐芷漩伸手接時停住,不悅道,“本宮等不了三個月,你現在就告訴本宮!”

唐芷漩為難道:“我已受過殿下一次蒙騙,此次怎敢輕易相告?”她放下手不打算接那腰牌的樣子,“左右去探望父兄也不是什麼急事,殿下就當我沒說過吧。”

承和惱道:“罷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得告訴我崔嵬的把柄!不然本宮將你直接殺了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唐芷漩:“殿下之威我自然明白。”她接過那塊“無拘”腰牌收好,“一個月便一個月,隻盼殿下不要在知道把柄之後就收回腰牌,不然我父兄那邊的事難以辦完。”

承和覺得自己占儘先機,得意道:“行,看在你孝順的份上。”

唐芷漩行禮後出宮,不免露出些笑意。她本就沒打算能借這腰牌三個月之久,料定承和急不可耐,故意先說三個月讓她壓扣時間。至於這一個月的時間,用來安排皇宮內外及京城的防務事宜足夠了,以應對傅堂可能的突然發難。握著那腰牌,唐芷漩心裡安穩了不少。

唐芷漩在兵部將腰牌交給崔嶄,引來他疑問的目光,下一句便問道:“你與承和做了什麼交易?她為難你什麼了?”

唐芷漩自然不能說她在促成承和和離,以期承和破壞崔嶄與懷瑛的婚事。她想想就覺得難堪,甚至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這麼做,或者她心裡清楚原因,卻根本無法出口。

“沒什麼,”唐芷漩略略回避崔嶄的目光,“不過是從前在崔府時我有件帶機巧的珍珠擺屏,她一直也解不開,用解決之法交換而已。”

崔嶄半信半疑:“就這樣?”

“你也知道她的性子,何況這腰牌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尋常物件兒。”唐芷漩連忙說起正事,“行宮那邊消息捂得緊,用這無拘腰牌儘可查探一番,我總疑心皇後有孕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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