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上祭台的人都死了,這是常識。
綺莉以前肯定也去過那地方,塞利安心想,這念頭真是瘋狂。
祭品還在拚命尖叫,聲音很快變得嘶啞,她叫道:“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哪怕我死了也——”
正在這時,穿黑袍的家夥讓人抬了個爐子上來,他拿起火鉗,想了那麼幾秒,直接把那東西捅進女人的嘴裡。
整片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人群裡之前還在起哄的幾個信徒也說不出話了,隻是大張著唇,但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這詭異且死寂的氛圍籠罩整個貧民窟,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祭品似乎是緩過來一些,發出了類似動物的怪異聲音,但仍躺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狀態根本不像人。
接下來隻會是漫長的虐殺。
塞利安沒再看下去,不過能知道那過程會很血腥,他在阿卡姆城見過許多……類似的限製級場麵,但隻覺得這次的更讓人惡心,絕對達到了反人類的級彆。
“我們得走了。”綺莉之前一直無聲無息地看著,幾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沒人能從這種獻祭裡逃出去,儘管人們總說這是考驗勇氣和犧牲的機會,但隻是場娛樂——一場給神提供的盛大娛樂秀。
他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上層神殿的規模簡直龐大如城市,與貧民區分界分明。
離開祭台沒多久,塞利安就聽到遠處隱約傳家的人聲,帶著驚慌和算計,是熟悉的聯邦語。
他走到邊緣地,往下方的區域看了看,發現那群居民正在追趕著什麼——是些穿著啟示錄製服或著破爛研究服的人——那棟主樓裡的其他反抗軍也被拉了進來。
不知為何,他們的武器都消失不見了,所以剛到沒多久就被迫參與到貓抓老鼠的遊戲裡,本地居民在後麵發出怪叫,每個手裡都拿著他沒見過的槍械,大概是古文明時期的武器。
在這短短一眼中,塞利安還看到原本貧瘠的區域開始生出一大片不屬於本地的建築——那些東西極為現代化,色調和風格各異,此時此刻雜亂無序地拚湊在一起,能看到許多合金材質的門扉、柵欄、窗台之類的東西,增加了整個貧民區的色彩。
有一片區域特彆的顯眼,那樓層的構造讓他覺得很眼熟,其中掛滿大量文件的長廊蔓延到整個空間的儘頭,像是來自哪個大型工作室,出現在這種地方簡直怪得沒邊。
他忍不住多搜尋了一下細節,果然在樓的另一側看到了那個被遮擋住大半的標誌——Divineedy。
塞利安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他開始思考發生了什麼。
這崇尚古文明的遠古世界的確是往外界侵蝕了,所顯露出來的根本不止這麼點,肯定還涉及了彆的地方。
那是某種更龐大,更滲人的陰謀。
塞利安拉著綺莉跑到神殿的後方,眼前出現的東西實在是讓人難以形容。
——那是無以計數的鏈條,鏽跡斑斑,它就那樣貫穿天地,透過這迷宮般的世界,看不到首尾,也不清楚究竟會延伸到哪種地方。
鎖鏈雖然看起來很舊,但仍能連接住這個破敗的世界,數量多得根本無法計算。
更上方的區域還有同樣複雜且細小的零件,能看出是齒輪之類的東西,就藏在雲層和天際之間的陰影中,如此來看,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一個設計好的龐大機械,而他們就是被丟進沙盒裡的迷你角色。
這內裡有某種東西讓塞利安感到很不舒服,綺莉也沉著張臉,直直地盯著它看。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轉頭瞪塞利安,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你何必跟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