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所以一臉無辜的朝她笑了笑。
“我們必須得待在一塊,不然結果會更糟糕。”他解釋道。
綺莉壓根就懶得回答,塞利安覺得她不信,又強調了一句:“你的主程序都受損了一大半,我的作用比以前更大了,現在有一個好幫手作伴了,要做的事才會變得輕鬆,不是嗎?”
她直接被這話氣笑了。
“厲害,你真是我的好朋友。”那人鬱鬱的說道。
她說完,又抬起手,點了點塞利安的額頭,接著從右側的空間裡拖出個控製麵板出來。
他看了一下,發現那裡正在執行一個“全麵加密”的輔助程序。低端還附帶了些代碼備注,意思是就在剛剛,文件管理係統已經完成了核心數據複製工作,現在正在進行有關代碼庫的二次維護。
“你在做什麼?”塞利安問道。
“我們找到的那個母係統殘骸。”綺莉說,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它對這地方的感應很大,能自主升級。所以我借了個權限,把全方位檢查的波動參數偽裝成0了,這樣他們就發現不了你也是載體。”
“那你呢?”他愣了愣,說道。
“我要被鎖住了。”綺莉說。
她說這些時很平淡,哪怕話裡的內容像是在對整個世界丟出核彈。
“他們把這個世界保存了下來,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占有古文明。我得知道那些新係統的技術來源,神殿內部有很多違規程序,或許這就是源頭——啟示錄的人拿到了太多空間層麵的核心技術,繼續發展下去的畫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把下潛區拽過來,這種事真發生了會多層位麵崩塌。”
她頓了頓,又有些不放心的接了句:“我檢測到了……我父親的管理員權限。隻有一部分,但他們就是掌控了,所以接下來發生什麼也是個未知數。”
綺莉把麵板檢查了好幾遍,隨後又去看那支撐世界的龐大鏈條,塞利安說不出她此時的眼神裡有什麼,但讓人感到很悲傷。
“我在這麼多地方受過苦。”她輕聲的說,語氣是那樣的隨意,“現在來領教一下遠古時代的刑罰有多厲害。”
塞利安看著周圍的一切,覺得胃裡有些發冷。
不管後輩的人對古文明有著怎樣的效仿和研究,在那個最原始的黑暗時代,他們對植入者的殘忍是無論哪個機構都比不了的——就連新聞社好歹也會在可控範圍內進行測量和實驗,有時候還能讓載體過上稍微正常些的生活,並且還頒了相關律令——雖說仍存在許多暗箱黑幕,但至少還是有人在監管的。
但在遠古時期,那些人的思想都是為宗教和“神力”所服務的。
遠與阿卡姆城不同,前者完全是個神權至上的國家,當地人會把這些恐怖片科技以信仰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尤其到了後期,王朝內的權位者在對力量和永生的追求中越發固執,甚至把整個國家能用上的資源都拿來發展相關技術。
他們不會在意子民的哀嚎和犧牲,也不關心這會製造多少的痛苦、罪惡和崩滅,隻是想要掌控……真正的力量。
雖然從資料上來看,古文明的時代在後期因為神權階層的固化,加速了他們的衰敗,但那已經是幾萬年前的事了。
誰也不知道在這樣一個流速極慢,又被啟示錄仔細培養,加以各類特定的空間技術的基礎下,這個世界已經變異到了什麼程度。
就現在看來,其科技水平的確已經超出阿卡姆城的大部分組織,甚至能隨意造出個異空間進行長期的生存。
這簡直有些危言聳聽,不出意外的話,倘若外界再次爆發奪權戰爭,他們隻需要再次沉入地底深處,在外層多造幾個亞空間之類的東西,還有足夠順從的信徒,就能繼續為統治所準備。
塞利安無法想象綺莉落在這樣畸形的世界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