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抓著槍的手反酸,她也殺了不少的人,她在袁紇南懷裡反倒是施展不開,一回頭,她的頭就撞到了袁紇南的下巴:“放我下去,在馬上我會拖累你。”
“火長!”袁紇南的下巴被她狠狠一撞,撞得牙口發酸。
“放我下去!”
下了地的花木蘭覺得一陣熱流滾滾而來,她隻覺得她現在下身定全是血汙,幸好是殺敵,看不出什麼,若是平日裡,怕是會被拆穿自己身份了。
她聽到身後傳來刀劃過空中的聲音,下意識低了頭,彎了腰,槍在背上旋轉了幾圈,隨即找到順手的角度,隨即雙腳快速繞著腳後跟旋轉了九十度,隨即反手一槍刺出,手中的槍一槍上挑,刺穿了一個夏國士兵的下巴,破腦而出,隻聽“噗嗤”一聲響,士兵的眼睛死死瞪著花木蘭,隨即身體一陣抽搐,隨即就這麼沒了動靜。
花木蘭手一用力,將槍抽了回來,頓時紅白飛濺,槍已經染滿了鮮血,紅纓早就吸飽了血,此刻血順著槍尖,滴入了地中。
花木蘭轉過了頭,她的整張臉染滿了鮮血,身上也是,眼神冷厲,宛若地獄歸來的修羅,生生把一些靠近花木蘭的夏國士兵嚇退了好多丈。
花木蘭一步一步靠近那些夏國士兵,隨後刷地一下舉起了手中的槍:“魏軍花木蘭在此!不怕死的過來送死!”
夏國士兵見花木蘭在那裡站著,成人字站著,槍往右手旁一插,深深插入了泥土裡,宛若門神一般。
其實花木蘭這下看起來著實威風,但是她其實自己清楚,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她的肚子疼得她想蜷縮成一團。其實現在即使一個孱弱的夏國士兵,都能輕易弄死她。
“火長!乾得漂亮!”若乾哈哈一笑,隨即一槍將一士兵挑了起來。
隨後隻聽見城牆上“當當當”的敲鑼聲,王買德他們已經鳴金收兵。
“我入她阿母的!這時候竟然撤兵?!”副將唾罵了一聲,在心裡罵了王買德好幾句老狐狸,這老狐狸也是夠厲害的,見自家人死的差不多了,隨即躲屋裡不出來,這招夠狠辣。
素和雋笑了笑,溫言:“退兵。”
“將軍,你說什麼?!”
“退兵,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是!”
花木蘭見敵方退兵,立刻摔了下去,摔了個四腳朝天,隨即痛呼一聲。
袁紇南立刻跳下了馬,去撈自家火長。
“火長,沒事吧?”袁紇南扶起了花木蘭,頗為擔心的攬住了她的肩膀。
花木蘭無力地搖了搖頭。
這次戰役沒有大規模死傷,先鋒隊的許多人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自然是不怕死,戰場上沒有了怕死的感覺,殺起人來,以殺敵為主要,對自身的保護卻是少了,比起夏國許多年不曾遭遇戰事,且不重視武將的政策,夏國士兵對敵的時候經常帶了一絲怕死的感覺,我不殺你,你彆殺我。
這讓領隊的王買德格外冒火,看看人家小將帶出來的兵,再看看自己手下一群不爭氣的王八犢子,簡直要氣死他。
他氣衝衝站在城牆上看著素和小將帶著他的一萬士兵浩浩蕩蕩在他城牆下麵安營紮寨起來,頓時更加氣,隨即白眼一翻。
“將軍……你怎麼了?醒醒啊……”
拓跋燾已經快到了,雖然兩軍快會合,但是他很不高興,也很煩。
首先就是武威,武威聽見花木蘭給他派到了夏國先鋒隊前線,頓時擔心得要死,天天催著他上路,他心裡有數,他不會讓花木蘭有事的,可是說了武威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嚷嚷著就要她的花木蘭。
拓跋燾很生氣,好你個花木蘭,拐了我妹妹也就算了,現在她為了你連大局都他娘的不顧了,要是你阿母的不對我家妹子好,老子拿刀剁死你我!
其次就是自己的母後,隔三差五派個白鷺官過來監視自己一舉一動,生怕自己遭遇不測,這次出兵,崔浩又來倒插一腳,已經上了歲數的人,動作倒是挺快,幾天就趕到了黑山,說是先鋒隊一萬人足矣,何必傾巢出動?隨即死皮賴臉賴在自己身邊不走了……不走了!
這個老頭子!氣死他了!
其次就是母後把拓拔齊派來了,一步不離跟著自己,他雖然挺喜歡拓拔齊本人的,但是實在是對母後這種護犢子行為頗是喜歡不起來。
隨即他隻能帶著他去和素和雋彙合,一共十幾個人,因為崔浩老爺子身子骨羸弱,走走停停,一旁的武威就快煩死他了。
“皇兄!快點啊,晚一點萬一花木蘭死了怎麼辦?”武威扯著拓跋燾袖子不停搖著,拓跋燾臉色一下子變黑了。
“……”一旁的拓拔齊是個高高的漢子,生得還過得去,就是皮膚黑了些,他騎著馬在陛下身邊,看見了武威撒嬌全程,看著武威公主這麼變扭的騎馬姿勢不由得擔心武威公主的腰,會不會突然斷了。
————分割線————
拓跋齊年輕時雄壯魁偉,太武帝拓跋燾喜愛他勇敢強壯,把他安排在左右侍奉。始光四年(427年),拓跋齊跟隨太武帝攻打胡夏皇帝赫連昌,太武帝騎得馬失蹄摔倒,太武帝掉下馬來,夏軍人多逼近太武帝,險些遭夏軍士卒所抓獲。拓跋齊用自己的身體護衛遮擋夏軍對太武帝的進攻,拚死儘力搏戰,夏軍這才退走。太武帝趁此機會,翻身跳上馬背,直刺大夏尚書斛黎文,當即把他殺死,隨後殺死夏軍十幾名騎兵,自己則身中流箭,但他仍然奮力殺敵,苦戰不休,夏軍完全崩潰。當日如果沒有拓跋齊,太武帝幾乎性命垂危。
————分割線————
王買德(?~~?年),後秦鎮北參軍,赫連夏軍事中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