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木蘭點了點頭,即使是獨孤文荇不說,她也是會幫的,雖然不在一個火了,但是,總歸是曾經共患難的火伴。
是日,天氣不算好,卻也沒有下雨,這個驛館其實也算是比較豪華的了,也是朝廷之人公認的落腳點,所以設施什麼的自然是不會太差,雨若不是特彆大,是不會撲進走廊的。
獨孤文荇起了身,花木蘭也跟著起了來,送著獨孤出了房門,獨孤走上了回廊,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過了身,花木蘭一個沒收住,趔趄撞在他身上,她又抬起了頭,卻是不想狠狠撞到了獨孤的下巴。
隻聽得哢吧的一聲,獨孤捂著自己下巴,迅速退了幾步。
獨孤文荇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這花木蘭也著實矮了些,才到自己下巴,差些把他下巴給撞下來,牙被撞的酸疼,瞧著這身板,他很難相信花木蘭竟然能活到現在。
花木蘭捂著自己頭頂抽了一口冷氣,差點眼淚被撞的飆出來。
“嘶——怎麼了?”花木蘭捂著頭頂,望向了獨孤,卻是不想他正在捂著自己下巴,轉著圈圈,下巴做著咬合運動。
獨孤文荇被撞得牙疼都犯了,他動了動下巴,覺得沒有什麼事情,至少沒脫臼,也就鬆了一口氣,他眯了眯眼睛道:“嘶——我忘了告訴你,我們回去之後恰好能趕上新軍大比,新招的士兵比武,你可以看著挑選你心儀的將士。”
“新軍大比?是什麼?”花木蘭睜大了眼睛,頗為好奇,她進了右軍那麼久竟然沒聽過這種比賽。
獨孤文荇瞧著花木蘭,思考了半晌,隨後眨了眨眼睛,隨後道:“好像你進軍營一年,基本春秋次的比賽,你都錯過了。”
“……”花木蘭瞧著獨孤,久久沒有說話,她在懷疑人生,她大約是把所有難得的活動都給錯了過去。
獨孤文荇歎了口氣,也覺得花木蘭他們可憐得很,但是這次總算是趕上了:“簡單來說就是一群將軍無聊的時候製定出來的規矩,這樣就能定期瞧瞧新兵的能力,還能操練士兵,最主要的是能挑選好人才,所以也就成了一種消遣。”
“哦,我曉得了。”花木蘭點了點頭。
獨孤本來已經說完,往樓梯走了去,走出幾步卻又回了來,一臉傲嬌:“你記得來瞧,你們幾個剛剛封為都尉的也可以開始挑選士兵了,不過最後的新兵第一,我們幾個將軍可不會讓給你們。”
花木蘭實際上是又是高興又是愁的,漠南之戰雖然贏了,但是她手下的兵基本上一大半壯烈殉國,隻留下那麼兩三百個,若是自己能選,那最好不過了。
但是自己若是選了兵,上了戰場,不都是一樣都是要踏生死關的。
她望了一眼外麵暗沉沉的天,歎了口氣,她又想起了拓跋燾,想著他說的娶親的事情,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在她腦子裡不停轉著,她覺得她還是睡一覺比較實在。
她跨進了房,關了門,躺在了榻上,她呼了一口氣:“想那麼多作甚,睡罷!”
第二日上朝乃是辭彆,上朝拜見之時,花木蘭跟在了獨孤身後,待等行禮之時,抬頭微瞄的時候被拓跋燾嚇了一跳。
拓跋燾整個人就這麼坐在那裡,雖然醒著,但是瞧著著實無精打采極了。
“陛下,臣等已經接受封賞,現黑山新招新兵數百人,吾等懇請先行回黑山大營,請陛下定奪!”獨孤跪得筆直,身子直挺挺得,就是頭頸稍微有了彎下去的弧度。
花木蘭腹誹著,獨孤將軍的動作著實漂亮,不愧是獨孤家族出來的。
“準了。”拓跋燾似乎頗為疲累,揮了揮手。
“謝陛下。”獨孤雙手抱拳繼續行了個大禮,花木蘭瞧著前麵幾個都尉也行了禮,自己也就依葫蘆畫瓢行了禮。
“陛下,後宮您看?”一旁的宗愛上了來,輕聲在拓跋燾耳邊提醒了一番。
“下去吧,知道了。”拓跋燾揮了揮手,臉色頗為不好,隨即又隻能強撐著笑臉,對著下麵一群臣子道,“自寡人即位,采先帝禮儀之善,濟濟依古,粲粲更新,以典則。現今宮中空虛,還請各位大人多多幫襯才是。”
花木蘭下了朝,迷迷糊糊跟著獨孤往前走,她心裡很是心疼陛下,可惜,她幫不了他。
下午她便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東西,準備明日一早便可回去了,她將行李一件件數好,放在了方塊布上,隨後又將武威給她的信小心翼翼放在了衣服上,還有那隻賣相很差的老鷹也放了進去。
她正理著行李,突的一聲,門被推了開來,她記得她是栓了門閂的,她猛地回了頭,隻瞧見了抱著一大摞畫卷的拓跋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