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玖 夏國之始(2 / 2)

“怎麼?快了?”花木蘭果真是很天真地被他給帶偏了,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到了打仗之上。

“嗯,據說年後友國會有來使,到時候,很難說。”袁紇南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也暗喜,火長果真好騙得很,畢竟還是個女人,多哄哄就是了。

待等花木蘭注意力被成功帶偏,袁紇南也告辭許久之後,花木蘭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又被騙了。

“該死的袁紇南!老子要是再信你的鬼話,老子就去死!”

她生了一會兒悶氣,暗暗發誓再信袁紇南的鬼話,她就去死,下次見到這個該死的混球,一定要把他揍得連他親阿哥都不認識他!

袁紇南則早就被若乾獨孤扯到了一邊詢問花木蘭生氣原因了。

隻瞧那碧綠眼珠一轉,又笑眯眯騙起人來:“火長說前不久給他包紮得太醜了,讓我重新包紮來著。”

是日,陽光明媚,雖說冷了些,但是在軍帳裡,燒著煤炭,這個溫度還是可以接受的。

花木蘭背上的傷好了許多,因為傷口及時處理了,所以比以往受傷的時候要好很多,這天她本是瞧著陽光不錯,想出去逛逛的,沒想到若乾小子還有獨孤來了,所以花木蘭隻得放棄去外頭曬太陽,隨手撈起案上的書帛便看了起來。

若乾宥連在花木蘭受傷日子裡幾乎是天天來看火長,這天又去了花木蘭的軍帳,他看起來很不高興,這次出戰沒有他的份兒,對他來說一直在軍營裡沒事情乾實在是無聊,他寧願跟著火長上戰場打仗。

在這裡,大概有很多的士兵寧願不打仗,寧願一直待在黑山裡不出來,因為他們愛惜自己的生命,他們認為生命是第一重要的東西,但是有些士兵則是認為,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所以他們雖然不想打仗,但還是隻能被逼著上戰場上戰場。

若乾宥連這是個例外,他對打仗特彆感興趣,大約因為他是將軍世家,所以他對兵法方麵實在是喜歡到入了迷。

但是現在,他最好奇的卻不是兵法,而是……

“火長,我問一下啊,這夏國國君是不是真的長得很好看啊?”若乾趴在了花木蘭的案上,整個頭耷拉在案牘上,宛若被貢獻上來的人頭,他問的問題大約是女孩子們最最想知道的。

赫連昌在民間傳聞那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大約是這樣,許多鮮卑小姑娘都想去瞧瞧這赫連國君到底生得有多美貌。

花木蘭木然半晌,她覺得眼前的若乾莫不是尉遲空晨假扮的,她木著眼睛盯著看了半晌,看地若乾宥連背上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你問這個乾什麼?你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若乾被瞧得實在是尷尬得很,頓時直起了身子,聽見花木蘭質疑他的取向問題頓時急了,一拍案,大聲逼逼道:“啊呸,怎麼可能,我隻是好奇嘛,聽說赫連昌生得很好看,我見過最好看的人是袁紇南,隻是想比比,聽說你們見過,所以問問嘛……”

花木蘭抬了抬頭,眼睛越過了書帛,看向了若乾的臉,他的臉這紅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你問錯人了,我沒見過,袁紇南倒是跟著打了個照麵。”花木蘭挑著眉哼了一聲搖了搖頭,依舊低下頭看書。

“火長!你又敷衍我!”若乾鼓起了腮幫子,他頗為不滿,雙手拍了拍案。

花木蘭瞧著他的舉動著實像個孩子,也就沒再理他,現在的若乾就是看著彆人吃葡萄,自己吃不到時候的酸樣,理他和不理他一個樣。

“獨孤!你看啊!”若乾委屈地轉過了頭,“火長不理我!”

獨孤本就坐在下頭喝著茶,本便不在聽若乾的碎碎念,卻突然被點到了名字,有些猝不及防,茶蓋碰了杯,神智有些剛剛回來的錯覺:“啊?什麼?”

“……”若乾也不說話了,他盯著獨孤的眼睛半晌,隨後氣呼呼轉了頭。

若乾看著他們兩個都不想理自己,實在是委屈得很,他大約是覺得自己爹不疼娘不愛了,整個人都黯淡下去,他似乎是賭氣一般屁股挪了挪,順便使勁拍了拍案,造出了些大動靜,隨後哼哼道:“聽說西秦國主乞伏熾磐遣使來朝了,果真是被我們猜對了呢,離赫連昌被攻打的日子不遠了。”

獨孤文殷抬起了頭瞧了不安分的若乾一眼,眼中神色莫名,瞧著若乾不停動著的身子挑了挑眉,下了頭。

“哦?這可是新年正月啊,這麼著急了嗎?”獨孤文殷低頭抿了一口茶,隨後右手持杯,晃了晃茶杯,他的睫毛很長,睫毛下一塊青黑色影子,大約是這幾日休息不夠的原因,這臉色不算太好。

“不知道,大約是牆倒眾人推?或者什麼合縱連橫?畢竟在赫連勃勃時期,赫連家族的惡名就如雷貫耳了,真的是暴君,人們不反對才有鬼。”若乾實際上也不知所雲,隨便說著自己推測,最後連自己都開始不信起來。

花木蘭聽著他們兩個談著國家大事,她是個女人,對這些沒多大興趣,也懶得去猜,她隻是個將士,聽從命令就是了,她懶得去猜測上頭下一步行動,太辛苦了。

她大約是坐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她的背都酸痛了起來。

她吸了一口冷氣,隨後坐直了身子,至於背上傷口如何了,她是看不見的,隻不過據某個沒心沒肺給她敷藥的人說,她的背實在是傷到慘不忍睹,連比狗刨的地都要慘幾分,她實在不知道袁紇南是怎麼能把狗刨的地和她的背放在一起比的,聽了他的話她擔心起自己的背來,不過可惜她脖子短,看不見背後,也就隻能作罷。

在袁紇南的威逼利誘之下,為了不讓傷口潰爛,花木蘭隻得先放棄用繃帶裹著,現在她隻覺得自己宛若沒穿衣服,前胸後背空蕩蕩的,她非常不習慣,時常弓著背,時常擔心著被人瞧出來。

“火長,你怎麼了?為啥弓著背?”若乾沒有眼力見兒,卻眼神好得很,這技能一直是讓花木蘭很佩服。

直起身子你們都能看見了好嗎!?花木蘭暗暗翻了個白眼:“沒事,腰疼。”

隨後,說著說著她又換了個坐姿,依舊用力繃緊肩膀,弓著背,宛若沒脖子的人:“我已經許久沒有陸泊秋的消息了,但願他一切都好吧。”

“聽說長安那裡快開戰了,陸泊秋貌似……就在長安吧?”獨孤歎了口氣,喝了口茶。

“嘶——”花木蘭一激動坐直了背,卻被衣服上的粗布料刺激了一下後背,隨後花木蘭又彎了下去,那感覺簡直是比傷口重新裂開還難受。

“火長,沒事吧?”若乾坐得離花木蘭最近,他隻瞧見了花木蘭扭曲的臉,他覺得火長實在是太辛苦了,也從心裡心疼火長。

花木蘭喘了幾口:“沒事,散了吧,沒事彆亂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是武將,並不是謀臣,彆操心那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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