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後世的說法,徐州已經是1片經營了3年多的,人心凝聚在李徽身上的根據地。有了這片根據地,李徽便遊刃有餘,便有能力周旋。更彆說,東府軍已然有了大量的火藥的供應,已經是擁有大量火器的軍隊。
在物資供應上,經過3年的助農助漁的發展。大量的耕地複耕和墾荒,糧食產量也已經基本能自給自足。後續硝酸鉀肥料的推廣,必是能夠完全解決徐州糧食的問題。
整個徐州大大小小的作坊都是配套的。隻要有原料,在徐州便可以製造出火器軍備兵刃等各種所需之物。
從人心,人力,糧食物資,生產能力,火器火藥,造船造物等等各個方麵來看,李徽都並非束手就擒,毫無還手之力。
更何況,從根本上來說,陳郡謝氏掌權,他們絕不會和自己大動乾戈,乃至於如司馬道子所言的那般,剝奪自己在徐州經營的1切。
自己和謝氏之間雖有嫌隙瓜葛,但終究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不至於撕破臉,刀兵相向。
所以,司馬道子的這些話放在1般人而言,必會深以為然。但對李徽而言,則效果大減,起不到很好的效果的。
然而,李徽卻知道,司馬道子已經將心裡話說出來了。今日自己若是拒絕了他的提議,司馬道子口中說的那些事未必是謝氏會做,而最有可能的是司馬道子要做了。
惱羞成怒的後果便是破壞性的。李徽當然不能讓司馬道子惱羞成怒,相反,利用他的目的,搞好和司馬道子的關係,從中獲得利益和支持,發展壯大東府軍,讓徐州的發展更進1步,這才是明智之選。
“多謝琅琊王為下官指點迷津,琅琊王所言字字珠璣,處處為下官著想,下官感激不儘。下官若還執迷不悟,那便太不知好歹,不識時務了。”李徽拱手道。
司馬道子臉上露出笑容來,大聲道:“你終於想通了?”
李徽點頭道:“下官酒醒了,也想通了。”
司馬道子撫掌嗬嗬笑道:“很好。想通了便好。你放心,本王會給你驚喜的。你很快就會發現,你做出了明智的抉擇。過些時日,本王便上奏請求為你東府軍擴張兵員,調撥糧餉物資,壯大你東府軍。你等著好消息便是。”
李徽拱手道:“多謝王爺。不過,做這些事,需要1些合適的理由。下官並不想在朝廷之中造成混亂。倘若無理由擴軍,必遭到反對。挪撥其他軍糧草物資,也會造成不滿。不利於我大晉的穩定和團結。”
司馬道子微笑道:“說的也有道理,確實需要合適的理由。你說,該用什麼樣的理由才好?”
李徽想了想道:“我東府軍要擴軍,最好的理由便是打仗了。眼下正宜乘勝追擊,收複失地。便以擴軍北伐為理由便是。下官上個奏折,請求乘勝北伐,朝廷若準了,則可名正言順。挪用軍餉物資,我的建議是挪用荊州和江州兵馬的便是,不要動北府軍的物資。荊州兵馬毫無建樹,扣他們的糧草物資他們也沒話說。但北府軍是戰勝秦軍的主力,不可動他們的物資糧草,以免被人詬病,造成不和。”
司馬道子微微點頭,沉吟道:“李刺史考慮的甚是周到。北伐確實是個好理由。但是……”
李徽微笑道:“北伐隻是個理由罷了,以我大晉目前的情形,適度進攻便可。想要滅秦,那是不可能的。下官在奏折上也會寫明這1點。”
司馬道子微笑點頭道:“如此甚好,便依你。李刺史,你要記住今日和本王的約定,可莫要出爾反爾。希望你不要辜負本王的期待,我會在陛下麵前為你美言,今後,你的路會走的很順暢。來,你我共飲1杯,以定此約。”
李徽微笑走回案邊,和司馬道子共同舉杯,喝下了今晚的最後1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