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更時分,李徽醉意熏熏的在眾人的簇擁下離去。司馬道子送到府門之外,目送李徽1行離開,這才緩步回轉。
“王爺,看來事情談的頗為順利。李徽他答應效忠王爺啦?”王國寶跟在1旁低聲詢問道。
司馬道子搖頭道:“這廝頗為精明,想要他效忠於我司馬氏還不是時候。有時候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恐適得其反。今日說的這些話,已然冒了極大的風險。需要觀察觀察他的動向,以免為他所欺。”
王國寶躬身道:“琅琊王心思縝密,令人欽佩。確實,李徽此人,不能對他掉以輕心。你想,1個寒門小族出身的低賤之人,能夠達到今日的地位,必有過人之處。我那老丈人都極為器重他,足見非1般人物。王爺和他打交道,恐要打起十2分的精神來。”
司馬道子瞠目看著王國寶道:“怎麼?你認為本王不如他?鬥不過他?”
王國寶笑道:“王爺想哪裡去了,當然不是。琅琊王天縱之才,豈是李徽所能比。若說王爺是天上的明月,那李徽不過是地上的螢火。米粒之光,怎敢同日月爭輝。”
司馬道子笑道:“國寶,按理說,你這樣的甜嘴巴,當能哄得你丈人開心才是。為何謝公卻那麼不待見你?不但不給你舉薦好的職位,還處處打壓你?”
王國寶1聽這話,頓時來氣。冷哼道:“我怎知道緣由?他謝家1幫人就跟中了邪1般,就是對我不待見。我那丈人都不正眼瞧我。丈人倒也罷了,謝玄謝瑤謝琰他們這些人,個個看我都鼻孔朝天。我王國寶好歹也是太原王氏子弟,我父也曾為國之重臣。他們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司馬道子笑道:“看來你是受了不少委屈了。不過,跟著本王,以後便不用在乎彆人了。過段時間,我擬舉薦你入中書,先任秘書丞,之後再慢慢的提拔。謝安瞧不起你,本王可瞧的起你。”
王國寶道:“多謝琅琊王抬愛,琅琊王喜歡我堂妹法容,國寶當鼎立撮合,玉成此事。”
司馬道子聞言,長長的歎息了1聲。
王國寶口中的那位堂妹乃是太原王氏另1支,5兵尚書兼左將軍王蘊次女。王蘊的長女王法慧嫁給了司馬曜為皇後,她的妹妹王法容才十3歲,生的嬌美可愛之極。
不久前,司馬道子在宮中見到了入宮探望姐姐的王法容,頓時迷上了她。可是那王法容卻根本不喜歡司馬道子,根本不假以辭色,令司馬道子很是尷尬。
若是尋常人家女子倒也罷了,就算是太原王氏的女子,司馬道子也不用擔心不能遂意。但那可是皇後的妹妹,司馬道子可不敢造次。他又不肯放棄,所以想通過王國寶去說服她,遂了自己的意。王國寶自然是願意儘力的。
“這等事,哎,順其自然吧。能玉成此事自然好,若是不成……哎,那也罷了。婚姻之事,強求不來。”司馬道子歎息道。
王國寶暗自好笑,那位法容堂妹,自己不是沒見過。生的單薄乾癟,還隻是個黃毛丫頭的樣子,根本沒有吸引力。也不知琅琊王是中了什麼邪,居然喜歡那個黃毛丫頭。
但既然他喜歡,自己撮合成了,對自己自然是好事。今後便也是連帶姻親的關係了。皇上高攀不上,搭上了琅琊王也是不錯的。儘管有人背地裡說自己,身為僑姓大族,跑去依附琅琊王的舉動甚為卑賤,但誰叫謝安他不給自己機會呢?
“法容堂妹哪裡,包在國寶身上便是。琅琊王不必煩心。倒是眼下還是要小心這個李徽。此人和謝氏之間關係緊密,恐不那麼容易便會效忠王爺。王爺還需長個心眼才是。”王國寶道。
司馬道子嗬嗬笑道:“本王說了,並不需要他效忠於我。其實,他隻要接受本王的資助,那便已經達到了目的了。1旦他接受本王的資助擴充兵馬增強實力,便是違背了謝氏的意願。你那丈人可不喜歡東府軍實力超過北府軍。他希望控製李徽,可不希望李徽尾大不掉。朝廷挪荊州錢糧給東府軍,荊州桓氏必然不滿。這筆賬還得算在李徽頭上。所以,那李徽1旦接受了物資擴充了兵馬,他便無法回頭了。到時候,迫於壓力,他隻能往前走,隻能和本王合作。”
“王爺高見。”王國寶道。
“退1萬步而言,隻要能將東府軍從謝氏手中剝離,讓李徽不對謝氏言聽計從,便已經達到了目的。所謂此消彼長,多1個不受控製的東府軍,有些事便不能由1家做主。”司馬道子沉聲道。
王國寶重重點頭道:“此言極是。壯大李徽,反能起到牽製之用。不過……”
王國寶皺眉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