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子笑道:“對嘍,這才是聰明人呢。其實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兄長,中書令王恭。”
李徽1副驚愕的模樣,赫然起身怒道:“怎地是他?我和他素無來往,他為何如此?”
司馬道子按著李徽的肩頭,讓李徽坐下。笑道:“李刺史,你答應本王的話不要忘了。王恭和你確實沒有什麼來往,他入朝時,李刺史已去徐州,自無瓜葛。不過,此人仗著是皇後的兄長,仗著陛下的信任,近年來在朝中可是橫行的很。此番正是他想要攫取北府軍領軍之職,故而大放厥詞,汙蔑李刺史。陛下其實已經嗬斥於他,警告他不得以謠言為憑,汙蔑忠良。說到底,王恭是擔心陛下真的讓李刺史領軍,他知道憑他的本事,是無法同李刺史相提並論的,故而才有此番言語。”
李徽冷笑道:“豈有此理,難道說為了他個人的私欲,便可以胡亂攀誣他人麼?本人這是沒有領北府軍的想法,倘若當真代領北府軍了,他豈非是要真的攻訐本人通敵了麼?”
司馬道子低聲道:“都怪本王,都怪本王,李刺史息怒。畢竟王恭是皇後之兄,鬨將起來,陛下也兩難。這件事已然偃旗息鼓,難道你自己反要鬨的儘人皆知不成?”
李徽恨恨坐下,1口乾了茶水,惱怒不已。
司馬道子緩緩道:“李刺史,其實,這件事倒還不是大事。”
李徽怒道:“這還不是大事?汙我叛國不是大事,什麼是大事?”
司馬道子正色道:“本王不是那個意思,本王的意思是說,根本的緣故在於王恭想要攫取北府軍的軍權
。實不相瞞,王恭此人仗著陛下信任,近來越發的跋扈。安插私人,插手政務,擾亂朝事。謝公在時,此人便時常同謝公唱反調,處處阻撓,事事南轅北撤。謝公之所以引退,恐跟他也有莫大乾係。陛下那裡,因為皇後之故也不好多說,畢竟皇後勞苦功高,為陛下誕下皇子,為人也賢惠淑德,陛下自然要給幾分麵子。不料王恭這廝變本加厲,將手深入3省之內倒也罷了,現在還要插手軍務。中軍部分軍權歸於他手尚且不足,現在還要竊取北府軍領軍之權。這件事,才是大事。此人心術不正,1旦被他攫取了軍權,後果不堪設想。本王心憂的事我大晉國祚,若王恭手握大權,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本王擔心,此人要走蘇峻桓溫的老路。李刺史,你我皆為大晉國祚著想的臣子,此番必要阻止他的圖謀。這才是你我該做的事情。”
李徽微微點頭道:“說的極是。我光顧著生氣了,倒是格局小了。這廝既然如此不堪,定不能允許他得逞。王爺說的太對了,我們不能任由他胡作非為。王爺,你吩咐便是,我們該如何阻止他?聽王爺的意思,陛下好像屬意於他,那可有些難辦。”
司馬道子暗暗籲了口氣,心想:都說李徽狡詐難纏,倒也不過如此。3言兩句便令他入我觳中,和我同仇敵愾了。
那邊廂,李徽心中也自冷笑:司馬道子和王恭看來是1山不容2虎,開始了互相撕咬罷了。謝玄突然要回會稽守孝,北府軍的軍權便成了兩人都想爭奪的焦點。司馬道子想要利用自己助他,所以編排出了這麼1出。自己早了然於心,且讓他自以為得計,看他如何在眼前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