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通稟會稽王,就說謝玄來訪,有事相商,請他出來說話。”謝玄朗聲道。
眾護院親衛嚇了1跳,原來來的是謝玄。當下有人大聲叫道:“請謝大將軍稍候,我等通稟王爺。”
謝玄點頭道:“速速通報。”
消息層層通報進王府後宅之中,睡下不久的司馬道子從夢中被叫醒,正欲大發雷霆,聞聽是謝玄前來,頓時驚愕不已。
“謝玄?他來了?見鬼了不成?他不是……要死了麼?”
滿腹狐疑的司馬道子穿衣起床,匆忙趕往府門前。他先爬上院牆梯子往外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謝玄前來。借著明亮的月光和府門前掛著的燈火往外看,1眼便知道府門前坐在馬背上的確實是謝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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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司馬道子心中驚愕,同時也疑惑之極。消息說,謝玄已經快咽氣了,謝家棺木都打造好了,後宅天天有哭聲。怎地謝玄還好端端的騎著馬出現在府門前?難道當真是見了鬼魂不成?
但仔細看謝玄,在月光之下有他的影子,那又絕對不是鬼魂。也就是說,情報並不準確,謝玄根本沒有病入膏肓,他好端端的活著。這或許是1個陷阱,引誘自己出手的陷阱。
然則他這麼晚披掛整齊的來到自己府門前找自己,看上去殺氣騰騰的樣子,顯然是為了1件事而來了。
心中有鬼的司馬道子立刻意識到了謝玄的來意。城外,中軍正圍困北府軍的1萬兵馬,謝玄顯然正是為了此事來興師問罪的。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進府。”這是司馬道子第1時間的想法。
基於固有的對謝氏的忌憚,司馬道子對謝玄在內心之中便有恐懼之感,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這其實也是司馬氏對於大晉豪閥大族1貫以來的源自於骨子裡的膽怯,倒也不能怪司馬道子膽小。
“謝大將軍,你深夜來此,所為何事?你不是病了麼?生了病便不要到處亂走,好好的養病才是。本王都睡下了,若無大事,明日再說吧。”司馬道子高聲叫道。
謝玄眯著眼,看到探出圍牆的司馬道子的身影。冷笑1聲道:“會稽王,這等不知禮數麼?都不請我進府說話麼?”
司馬道子沉聲道:“夜半3更,不太方便。”
謝玄喝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怕我作甚?”
司馬道子訕笑道:“笑話,本王做什麼虧心事?本王也不怕任何人。謝玄,你帶著人跑來這裡呱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對本王不利呢。”
謝玄大聲道:“好。你隻回答我的問題,給我1個合理的解釋,我便離開。今日若無合理的解釋,我可要帶人闖進去了。到時候,莫怪我無禮。”
司馬道子冷笑不語。
謝玄高聲問道:“敢問會稽王,中軍數萬兵馬,司馬尚之司馬恢之在姑塾的兩萬駐軍為何圍困我北府軍兵馬?你們意欲何為?”
司馬道子轉了轉眼珠子,故作訝異道:“什麼?有這種事?我怎不知?”
謝玄冷笑道:“你當真不知麼?難麼現在你知道了。王珣和司馬尚之兄弟意欲何為?要圍殺我北府軍麼?”
司馬道子打定主意裝聾作啞,拱手道:“難怪謝大將軍如此生氣,原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倒是情有可原了。這件事本王當真不知。王珣對本王說的是,調動中軍兵馬出城演練,會同姑塾駐軍進行嚴寒之中的訓練。怎地會對你北府軍進行圍殺?決計不能。這當中必有誤會。謝大將軍,你且莫要生氣,本王這便派人去了解情形。若當真如你所言,我必勒令他們退兵便是。隻是眼下深更半夜的不好處置,石城也在數十裡之外,明日天明之時才能弄清楚。”
謝玄當然知道他是裝聾作啞。沉聲喝道:“會稽王,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心裡自然清楚。我寧願這是個誤會。你既然說此事你並不知情,我姑且信你1回。明日上午,若王爺不能下令撤軍,到那時,不知你還有什麼話可推諉的。我謝玄向來行事講道理,但有人背地裡給我捅刀子,我絕不饒他。”
司馬道子忙道:“你且放心,明日必有回複。謝大將軍病體初愈,還該好好的歇息休養。這樣的事,派人來說1聲便是了,何必親自前來?若是又有了反複,豈不是本王的罪過?”
謝玄冷笑1聲,抬手將馬背上掛著的1柄弓箭拿在手中,彎弓搭箭,快如流星的射出1箭。那1箭迅捷無比,正中司馬道子的會稽王府門楣的匾額,釘在正中位置嗡然彈動不休。
司馬道子嚇得1縮頭,心中又驚又惱。
“會稽王,明日若不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這支箭便不是射在匾額之上,而是射在彆人的腦袋的上。至於射的是誰,王爺心中自會知曉。告辭!”
謝玄說罷,1揮手,撥轉馬頭疾馳而去。1行人去如疾風,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