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翹擺擺手道:“聽我說。你之前說,寧願去火器作坊做事,也不願天天在庫房消磨時間。現在還是這麼想麼?”
劉裕訝異道:“阿爺,莫非,他願意將我調遣出庫房?去火器作坊麼?那可太好了。”
劉翹點頭道:“正是。我隻是不知道,你心中怎麼想。那火器作坊據說既辛苦又忙碌,據說還很危險。兩個月前,有人製作火藥時不慎爆炸,死傷了好幾個的事情,你可知道?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也絕非什麼好差事啊。叫我看,還不如在庫房之中呢。”
劉裕神情興奮的道:“阿爺,那怕什麼?兒隻希望能夠有些事做便可。那火器製作作坊之處,可是……可是最令人向往之處。東府軍中的那些火器,阿爺見過沒有?我可是欽佩之極。那些東西在戰場上可是利器。兒子1身武技又如何?創出再多的殺敵招式又如何?對方若有火器,連近身都不能,還如何殺他?兒認為,將來戰場上,火器將主宰戰事。能夠去火器作坊瞧瞧是怎麼造出來的,那對兒子而言是另外1種修煉。阿爺,到底那荀太守是不是答應了這件事?”
劉翹看著劉裕沉聲道:“寄奴,你和爹爹說實話。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莫以為爹爹不知道你最近的行為,你最近和1些不明不白的人交往甚密,你們天天聚在1起,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話,商量些什麼。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是何種身份?”
劉裕1愣,旋即陪笑道:“阿爺,你多慮了。那是兒子的朋友罷了。兒已經2十3歲了,難道沒有交幾個朋友的自由麼?”
劉翹皺眉道:“交朋友自然無妨,但是交友也當慎重。你最近突然手頭闊綽起來,給你妻子藏氏不少錢財藏著,你自己穿著用度也揮霍了起來。阿爺是擔心你結交了不3不4之人,做了1些不好的勾當。寄奴,我劉家之人固然清貧,但也要有骨氣,不能行作奸犯科之事。交朋友也要交有益之友,損友會毀了你1輩子。更不可沾染奢靡習氣,你忘了小時候如何的艱難麼?怎好1擲千金,奢靡狂浪?”
劉裕笑道:“阿爺,你放心便是。我既不偷,也不搶。那些錢財,是朋友接濟我的,不涉半分其他勾當。阿爺,我知道你是關心孩兒,孩兒怎會是奢靡狂浪之徒?兒子
向你保證,絕不會行作奸犯科之事。”
劉翹沉聲道:“當真?你可不能騙我。”
劉裕道:“阿爺,荀寧到底有沒有答應將我調派到火器作坊之中?你到底有沒有跟他說這件事?”
劉翹看著劉裕有些不耐煩的神情,歎息1聲,說道:“你需立誓,安心做事,再不鬨出事來。火器作坊是要害之處,可不是1般人能夠進去的。你去了,定要好好的做事,萬不能疏忽。在那裡,可不同於其他地方,出了差錯,恐怕阿爺出麵求肯也救不了你。你若再不能安心,便是害了你自己,也害了爹爹,甚至害了荀太守。”
劉裕皺眉道:“阿爺,你這是作甚?連兒子都不信任麼?兒子何曾做過不軌之事?兒子隻是想有個稱心的差事罷了,吃苦受累也是不怕的,阿爺何必如此?兒倒是想去戰場殺敵,可惜人家看不上啊。要麼我明日便去辭軍,我自回彭城便是。若不是因為已經紮根於此,我早就走了。誰願意在這裡消磨時光?”
劉翹長歎1聲,擺手道:“罷了,不說這些了。桓太守答應了幫忙,調派你去火器作坊為主事官員。寄奴,你可要好好的做,定要做出些成績來。這次也是遂了你的願,我相信你定不會讓阿爺失望的。”
劉裕聞言,眼中露出興奮之色,起身躬身道:“阿爺放心,我定不會讓阿爺失望的。”
劉翹看著劉裕,有些話想問,卻又覺得還是不問為好。憋了半天,歎息了1聲,起身回內堂而去。
劉裕躬身送劉翹離開,這才出內堂。
走出內堂小廳,站在陽光下的時候,劉裕臉上帶著奇怪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劉裕,豈能鬱鬱久居人下。那些人平白無故的打壓我,我也不知道那裡得罪了他們。哼,你們瞧著吧,我會讓你們瞠目結舌,讓那些輕視我的人付出代價。我劉裕,豈能庸庸碌碌的虛度光陰,自當做1番功業。不枉我來世上1遭。阿爺,你放心,你的兒子不會給你丟臉的。我雖欺騙了你,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