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日杳無音訊,家母一定心急如焚,她在等我回家。對了,我還未給吏部寄陳請複職的文書……”
這個天真的傻子,要是凶手抓不到,彆說官複原職了,回家都不可能。
外麵,嘈雜的足音更近了些,侍衛低聲道:“殿……公子,是他們來了。”
“誰?還有誰來?”吳雪履本能攥住自己的兩隻手,那雙迷離的眼睛裡盛滿驚惶,像一隻不知所措的蠢兔子。
真乘風找到自家主上,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在牢中走了一段後,他心中有數,知道殿下已控製了局麵,此時倒是不慌,還有餘力勉強扮演一下角色。掃了一圈大開的牢門,無視抱在一起的王爺王妃,以乘風的眼力和記憶力,認出牢裡這位姑娘的身份,也有點驚訝。
縣丞驚愕:“大膽,竟然毆打綁架獄卒,擅開牢門,企圖放走犯人!”
“這不是沒放走嗎,”司馬萌麵對一大群眼神不善的地方官吏,大大方方抱拳:“參見殿下。”
乘風差點給他跪下,勉強忍住,尷尬輕咳一聲:“如何?”
司馬萌似模似樣抱拳:“回稟殿下,殿下料事如神,此案果有隱情。吳姑娘沒有作案動機,不似凶手,恐怕還得請合適的仵作解剖一番呂縣令的屍體,才能得知案件
真相。”
乘風被自家主上這樣一行禮,本能又想跪下,要不是旁邊自家侍衛兄弟眼疾手快托他一把,他估計已當場穿幫。旁邊的縣丞還在拍他馬屁:“原來是殿下讓自己的侍衛先行過來查看情況的,哈哈,殿下果然是明察秋毫、聰穎過人啊,下官蠢笨,竟然一直沒有發現此案還有隱情。”
乘風麵無表情,內心絕望。心想自己從小受訓,愣是沒有學過演戲這一門手藝,如今趕鴨子上架,殿下實在太難為他了,這苦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崔浩也麵無表情,心想麒王殿下自己誇自己真是一點不帶含糊,什麼料事如神,麒王來之前,根本不知道嫌犯是誰好吧!
吳雪履還不太清楚狀況,轉頭望著塊頭最大且比較熟一點的崔浩,小聲問:“來的是……哪位殿下?”
湊辣麼近還沒認出麒王?無怪乎在藏書閣一直沒挪過屁股,崔浩無奈:“你會知道的。”
縣尉小心翼翼試探:“依殿下看,此案當如何處置?”
真乘風望向假乘風:“嗯……您、你說說看你的想法。”
司馬萌侃侃而談:“我聽崔大人說,呂縣令的屍體如今還在縣衙中,停屍未發。既然如此,當然要請鄰縣技藝不錯的仵作前來勘驗屍體,縣令死去的消息依舊得保密,不能走漏風聲,但是吏部需要立刻知道,好派人來接任,崔大人——”
“此事下……本官已差人去辦了。”
“很好,那下一步,就是把吳姑娘送到本……送到殿下的行館保護起來,既然她並非凶手,又是第一個現場目睹人,真正的凶手很可能殺人滅口,這縣牢吧太不靠譜,隨隨便便十來個人就可以闖進來,我看隻有麒王的行館才安全。”
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我們的縣牢怎麼就不靠譜了?你帶進來的那是隨隨便便的十來個人嗎,明明都是王府精銳!再說了,外麵還有那麼多衙衛守著,等著甕中捉鱉呢,要不是看在麒王的麵子上,早萬箭齊發,將你小子射.成刺蝟了!縣丞覺得這個所謂的麒王侍衛長有點古怪,不見在麒王麵前的恭敬,反而口氣很大,像是一切都得聽他做主似的。
司馬萌嗶嗶說完一大堆,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客氣道:“屬下想到的就是這麼多,殿下覺得如何?”
乘風習慣性點頭:“遵……呃,你們照此執行。”
縣尉忍無可忍跳出來:“殿下,此女尚是嫌犯,萬萬不能放她出獄!”
“你知道她是誰嗎?當今欽點的女探花,要不是解職回鄉丁憂,她的品級能壓死你們在場每一個人!你想想,這樣一位奇女子,當今會忘記她嗎?如今都知道她有冤情,竟然還想把她關在這小小縣牢,我看你腦袋上的帽子是不想要了!”司馬萌裝模作樣把縣尉一頓罵,縣尉還企圖小聲分辨:“她,她不是那個四大奇……”
“呸!”這回不用司馬萌上陣,吳雪履自己一口唾沫,居然一點不顧及淑女形象,把唾沫噴在了縣丞的大腦門上——她又沒看準,噴錯人了。
她憤憤然:“死公雲等道!什麼四大奇媛,編這等名號的人定是真野哉!眼睛不好關他什麼事,喜歡待在藏書閣關他什麼事,我吃他家大米了嗎,費他家布料了嗎?男人嚼舌根的本事,女人都自愧不如,要是讓我知道這名單是誰弄出來的,必廢此豎子!”
得了吧,就您這準頭,還想廢彆人,不把自己的手剪到,就算萬幸了。司馬萌涼涼道:“解了刑具,把她帶出去吧。”
“是。”侍衛得令而動。梁寶開心拍手:“好耶,一起回去。”司馬萌捂住她的嘴:“這會不說話。”他覺得她會穿幫。
縣丞偷偷拿餘光瞥一言不發的崔大人,發現一貫直脾氣的崔大人這回居然不生氣,也不反駁,像是默許。
奇怪,真奇怪。
縣丞又偷瞄手牽著手大搖大擺走出去的這對男女,覺得這個侍衛長奉命保護麒王爺,竟然敢順帶泡妞,膽子實在太大了,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作者有話要說:萌萌: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雪雪對萌萌吟誦神女賦,萌萌當然不高興。野哉:罵人不懂事沒見識。
其實這裡寫完後我發現有個問題,雪雪雖然不是官了,但功名還在,能不能隨便關押?懶得考據了,為了劇情效果,就醬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