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2 / 2)

“我以前一直覺得做個特殊的人挺好,現在忽然發現,我隻希望自己特殊,根本不想要彆人和我一樣,我是不是特自私?”

“我甚至不想付出‘特殊’的代價。”

他說著梁寶不太懂的話,低頭一瞧,懷裡的人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儼然已睡著。

“就睡啦?不是還吵著要拜月嗎?”罷了,等她明天早上起來,他看她哭不哭。司馬萌用鬥篷將懷中人一裹,出宮去了。

數日後,眾多被召回京的皇族紛紛聚集鎬京,也有幾人稱病不歸京,皇帝沒有說什麼,隻派了幾支使者隊伍去“慰問”。

至於被召回京的皇親們,皇帝以“朕思念之,不忍再分離”的緣由,將他們統統留在鎬京,沒有一個能回到封地。

稱病不歸京的,數日後,有消息傳來,均暴斃而亡。

皇帝十分悲痛,親自為幾人擬下諡號,又命使者將幾人的家眷帶回京,他要就近照顧。

這些身著孝服

的老幼婦孺入京時,滿目白色,但這純白的底色,卻分明是血紅的。

皇帝還沒有老,整個大靖都知道了。他尚且有足夠的手段和足夠的狠心,對忘恩負義的皇室、對有血脈親情的族人下手。他甚至比年輕時更下得了手、豁得出麵子,年輕的他仁善得連血緣極淡薄的皇族也要好好照拂。

此次大規模圈養皇親,在大靖曆史上尚是頭一遭,開了先河,自此,大靖用於分封皇族的境內土地銳減,後來隨著琉球太平,海外貿易航道穩定,從商之風大起,皇親們分到的利益,漸漸從海外來。他們開始不再有自己的土地,也不需要擔任職務,成了依靠祖蔭的徹徹底底的閒人,連親王也是如此,不離開帝都不離開王府,謂之“不出閤”。隻有極少數的優秀者,從這群麵目模糊的人中走出,重新擁有權力和姓名。

這都是後話。

秋日又一批青年才俊有幸通過殿試奪得功名,騎馬遊街,好不威風,這種意氣風發的勁頭,衝刷掉了死亡帶來的陰霾。

入冬後,睢陽的礦脈探明,設施初步搭建到位,正式開始采礦的消息傳來。

崔心難隻在京裡待了幾日,就又和徐之山踏上了旅途。

蕭灌領了旨意後,回到駐守地,開始招募新人,練精銳,放出線人,探明形勢,備船備糧,預備做好來年征琉球的一切事宜。

她閒下來的時候,偶爾會給陳淄寫信,大都是討論風帆、星盤、船體結構等冷門話題,她知道陳淄感興趣,事實也是,他每信必回,有時候還一口氣連回三封,分早中晚三個時間點達到。估計是他一天不同時間段寫的,寄出後又有新想法,於是又寫一封。

不過,當她邀請他來沿海看一看時,他仿佛沒有看見這句話,總是避而不談。

麒王回府後,吳雪履來找梁寶玩的次數便少了,她的母親追著來了京城,得知陛下沒有給她官複原職的意思,傷心了一陣,後來自己想通,開始給她張羅著招贅。

秦家小將軍被吳雪履tiao戲的事情,吳母不知從何處知曉,打聽了秦禎的身世相貌,便扼腕,要不是他生在將門,做贅婿簡直完美!

和要駐防的蕭灌不同,秦禎的調令遲遲未至,於是他一

直留在京城,新添了和吳雪履的緋聞,以及吳母說的那番話之後,他和吳雪履本人的交集反而少了。她曾遣人送信向他致歉,大約是為了避嫌,沒有親自去見他。因此,他也一直沒有機會告訴她,她送的那幅字,他的祖父很喜歡。

和上半年戲劇般的風波不斷相比,下半年很平靜,平靜得幾近壓抑。小廣陵王死在獄中,封地也被剝奪,而淮王被禁足後,重新出來,依然廣招門客修書,門庭若市,而一貫鬨騰的麒王,卻仿佛浪子回頭一般,一心一意在府中陪他那心智不全的王妃搗鼓奇怪玩意,彆說朋友的邀貼,連宮裡都去得少。

這明顯不符合麒王風格的作風,顯然在預示著什麼。

不出眾人所料。

臘八當日,麒王上了一封折子,請年後就藩。

皇帝準了。

京中一時起了議論,被圈住的吳王不算在內,麒王一走,京裡隻有淮王的地位能和太子抗衡,眼看風向要變。

哪知過了沒幾日,皇帝忽然下了一道旨意,要淮王年後一同就藩。

淮王,大勢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張看著是不是有點完結的氣息?然而並沒有,還有個大招沒有放

明天我又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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