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表白(一)(1 / 2)

薛應挽瞳孔縮緊,眼見戚長昀還要動手,顧不得身軀酸軟,三兩步擋在越辭麵前,喊道:“師尊!”

二人雖相處時間不多,可薛應挽還是多多少少了解戚長昀,他極少會這般生氣,甚至對一個築基期弟子下如此狠手。

越辭講不出話,唇邊溢出鮮血,薛應挽手忙腳亂去替越辭撫平傷勢。天機長老也蹲下身子,往他口中喂入丹藥。

薛應挽發問:“師尊,你在做什麼?他隻是一個普通弟子。”

戚長昀沉下眼,收回手,不再言語,拂袖轉身,大步走出刑罰堂。

天機道:“今日屋中弟子,皆需立下靈誓,此事不許對外傳揚。”

屋內弟子皆鬆一口氣,以術立誓為證後,密麻人流頃刻如潮水般慌不擇路離去。

很快,便隻餘下仍舊待在原地的越辭與薛應挽。

天機替代薛應挽替越辭療傷,戚長昀雖看起來下手重,實際卻並非真正要傷他根基,反而更近乎於教育或威脅,或是表達不滿。

靈力灌注其內,很快,越辭便呼吸順暢,恢複些許力氣,勉強撐起身子,想說什麼,卻隻咳嗽幾聲,又吐出口血沫子。

“好了好了,你彆講話了,”天機嘟囔道,“霽塵大概是覺著你帶壞他徒弟了,加上寧傾衡的事,才將氣撒你頭上,想著給你個教訓的。”

越辭皺緊眉頭,講不出話,被天機拋了瓶丹藥:“回去每天晨起吃上一顆,好好休息兩天就好了。”

言罷,便再不管越辭,捋了捋發白的胡須,目光轉向正替越辭擦拭唇邊血跡的薛應挽,想了想,還是說道:“應挽啊,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錯不在我,”薛應挽道,“是寧傾衡看不慣我特意找茬,長老也看得明白,不是嗎?”

“我不是講這個,”天機擺擺手,顯然對薛應挽在朝華宗內被寧傾衡一個外人聯合弟子這一倒反天罡之事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我是說有關霽塵的事。”

他將方才在戚長昀麵前展示的那隻碧玉瓶塞進薛應挽手裡:“我和霽塵相處也不短時間了,很少見到他這樣用心待一個弟子,還特意來為你出頭。這些年你在相忘峰裡,我都以為他不再管你了。”

又道:“他說的話一向有點傷人,彆放在心上。”還作勢拍了拍薛應挽肩膀,這是他與新入門的年輕弟子學的,說能拉近距離,令自己更平近和藹些。

薛應挽猶豫一下,還是收下藥瓶,說道:“我知道的,師尊做事一向有他的緣由。”

天機:“說起來,你們兩個人要照夜珠做什麼,這可是能做探測煞意法器的重要材料,要真的沒了,這事還真不好辦。”

“隻是想試著打造一下武器,後來發現不成,便歸還了,”薛應挽知道越辭做的事不能讓他人知曉,主動撒謊敷衍過去,意識到什麼,趁此機會問出心中疑惑,“如今還不知道最先接觸煞意的人嗎?”

“當然不知道,所以才要在各地布下法器法陣,一個個查探,”天機道,“接觸過的人,都有與魔共通的嫌疑,何況此事太過突然,總得找到煞意最開始誕生處。”

他頓了頓,不知在想什麼,聲音也蒼啞不少,“何況……我們朝華宗,應該是排查的重要場所。”

薛應挽握著藥瓶的手臂短暫地僵了一下,極快恢複自然。

戚長昀並沒有將他釋放煞意的事告知宗門。

既然師尊決定不說,那就是有他的理由,薛應挽反倒鬆一口氣,並不打算將自己與煞意之事再說與他人,縱使對方是師門長老。

“辛苦長老了,”薛應挽扶起此刻尚在虛弱的越辭,溫聲道,“之後我來照顧他就好,今天的事,多謝長老了。”

天機點頭,算是作答,臨彆囑咐:“我方才給你的丹藥可記得服用啊,對你修為增進有益,一直在築基期,也不怪大家覺得霽塵對你……唉。”

餘下的話也就不用講了。

薛應挽道:“我明白的,多謝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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