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問題也沒有。
他這麼解釋,重綿脫口而出:“那就是說,你很行嗎?”
你,很行嗎?
不經大腦說出的話,仿佛在空氣中回蕩,回蕩……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
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某種含義,她在內心無聲尖叫,臉慢慢熱了起來。
卻還是擺擺手掩耳盜鈴說:“我沒那個意思。”
“……”
他的笑容也帶了點窘迫,挪開眼,低垂眼睫,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個假裝沒說,一個假裝沒聽到。
各做各的。
至於在想什麼,就隻有自己清楚了。
到了晚上,重綿與他在床上親了一會兒,他穿得整整齊齊,給她講了幾個故事就睡下了。
她睡不著,看著他連外衣都沒脫,一副堅貞不渝的樣子,心裡鬱卒,覺得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太弱了。
他沒問題,也就說,是她不夠吸引人?
還不如他那方麵有問題,更讓人輕鬆一點……
趁他去藥屋時,她苦思冥想,掏出於妙音贈送的多年塵封的《追夫十八式》,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剛開始前麵的內容還算小清新,套路也比較簡單,到了後麵,這內容愈發難以啟齒。
不知不覺間,就看到了黃昏。
屋外的光變作了橙紅色,她倚靠在床邊,沉浸在書本內容。
吱吖——
突然間的開門聲讓她瞬間回了神,匆匆忙忙把書籍塞進了床單底。
因為總有種被人抓到的心虛感,她一下子手腳不知往哪裡放,滿心滿眼都是剛才的書本,等容吟進門的一刹那,她慌亂地閉上眼,假裝睡覺。
容吟的腳步放得很輕,重綿閉著眼睛,琢磨著等他發出一點動靜,裝作被他吵醒,自然而然地睜開眼睛。
結果,他一點聲音也沒有。
屋內安靜得不可思議。
她快裝不下去了,甚至開始懊惱自己多此一舉,藏起來不就可以了嗎,裝什麼睡。
太刻意了,一看就能讓人發現不對勁,他再盤問幾句,她肯定沒辦法抵抗他的溫柔攻勢,會暴露出那些隱藏在心裡的小心思。
正腦補得起勁,耳邊的聲音逐漸變大了,是他的呼吸聲。
手指一根一根地僵硬起來,額頭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了貼,很快就分開。
心臟撲通撲通,快跳出了胸腔。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睜開眼睛,他發出一聲輕輕的表達疑惑的嗯?
怎麼了,發什麼什麼了?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聲音故意帶了點惺忪的困意:“你回來了。”
與此同時,身下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來,他手裡捧了一本很熟悉的書,低眼盯著書名笑。
定睛一看,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她的《追夫十八式》!
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連忙從他手上搶了過來,二話不說塞進自己衣襟,臉漲得通紅,“於妙音送的,我、我就隨便看看。”
“讓我也看看。”容吟攤開手,示意她把書拿出來。
她不肯,像有人跟她搶東西一樣,眼神警惕。
他嘴角帶笑,格外耐心地勾了勾手指。
她找不出不給他的理由了,隻好語氣很凶地回:“你想乾甚麼?”
“看看我家綿綿這一下午都在看什麼。”
他明明看到了,唇角意味不明地笑。
再掩飾下去,也改變不了現實。
重綿眼珠轉了轉,乾脆利落地掏出書,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追夫十八式。”
然後,飛快地塞進他手中。
似乎被她的一氣嗬成的動作給驚住了,他笑容加深,表達出自己的愉快。
又聽她說:“給你給你了,我知道你想看。”
他笑著接過來。
然後,她盯著他,語氣一下子沉了沉:“看完後,打算去外麵勾搭哪個小妖精?”
“……?”
不動聲色撇開自己,把學習勾搭的罪名一整個扣在了他的頭上。
容吟被她的厚臉皮給震住了,半晌無言,儘管知道她故意在逗他,他還是像拿著燙手山芋一樣,把書籍扔回去了。
重綿暗自發笑,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豎起了大拇指。
-
因為白天差點被戳破小心思,她今晚格外的安靜,沒有任何舉動,連睡覺之前的親親都明顯敷衍起來,仿佛在用行動表示她對那本書毫無興致,她對那本書不屑一顧。
她敷衍了,他卻認真又持久起來。
再一次被他拉起來抱在懷裡親的時候,重綿開竅了,頓悟了。